苏倾城没了吃无名醋的兴致,想吃他。
她对沈郢,有生理上的依赖。
又因为是他,而不会羞耻。
她没再抿着唇,挠他的手心,悄声说:“小米粒是甜还是糯,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尝?”
沈郢别过头,抬手抵唇,喉间溢出低笑。
过了会,他转移话题:“王导找你讨论杀青宴的事。”
苏倾城不矜持地切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小米粒都不够我塞牙缝,我可以去找玉米高粱。”
她不满地往门口走,手才放在门把手,人被身后一股力量捞过去。
唇齿被男人灵活地撬开,满得不能再满的感觉,又甜又糯。
吻正热烈。
房门被人推开。
“额……不好意思……”
门缝中站着半个裴瑾,还有一半在门外。
她是闵恩婕的朋友,苏倾城叫她来参加节目,她就来了。
看着小年轻你侬我侬,她一脸尴尬:“敲门了,以为只有倾城。”
苏倾城和沈郢是侧身对着门口的,唇舌还在交缠。
沈郢收得快,苏倾城慢半拍。
裴瑾视力很好,细节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事,苏倾城只在沈郢面前脸皮厚,被其他人撞见……
她耳朵都在烫,烫红了,一直烧到脸颊。
沈郢见她脸红,摁着她的脑袋藏在他怀里,若无其事问裴瑾:“有事?”
“没事。”裴瑾想走。
其实有事,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王导让倾城赶紧过去,说你是肉包子打狗……”
她笑着走开。
苏倾城在沈郢怀里脸抽抽,沈郢是可人的肉包子,她是狗?
也没错,一来就被她叼嘴里了。
他们靠门近,沈郢将留着的门缝踢上,手指搭着门把手,摁下反锁。
“继续?”
苏倾城燃起的念想变成缩头乌龟,不敢再探出头。
她捶沈郢的胸膛:“都怪你啦,我本来要出门,你又要把我拉回来。以后要被裴姐笑话死。”
反正不是她的错。
沈郢由着她捶,搭着门把的手旋开门。
他摁着她脑袋的手掌宠溺地抚摸,低头在她耳边:“嗯,怪我,回来再罚我。”
他牵着她往外走:“先去找王导?”
苏倾城一听回来罚他,心里冒出滋滋的声音来。
罚他什么?
她脑子真在转。
沈郢开门,帮她拿了氧气瓶。
杀青宴安排好后,沈郢开车来接她。
一路上,苏倾城都在补妆。
对着化妆镜照了又照。
沈郢停好车,她还在调整眼妆。
季微安安排的餐厅在市区,游客很多,也很热闹。
苏倾城跟沈郢走进一家餐厅,充满民族风情。
服务员热情地送上哈达,苏倾城收下后,挂在沈郢的脖子上。
她特意从皮箱里把杀青宴要穿的旗袍拿出来,穿在长款风衣里面,带着哈达影响整体穿搭。
进餐厅后,她把风衣的纽扣解开了,玲珑的身段尽显。
脚上的高跟鞋是普拉达秋季最新款,在西藏穿有点冷,不过在胜负欲面前,温度不值一提。
包厢的门打开。
四年不见的季微安坐在圆桌的正位。
大病一场,季微安的气色不如从前。
她人很消瘦,却是一身名牌加身,皮肤细腻光滑,高原的紫外线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季微安正拉着齐艾的手在聊天,傅司律没来。
当她见着苏倾城和沈郢进来,连忙起身,亲昵地朝苏倾城走过来:“倾城,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她还不忘看沈郢一眼,见沈郢脖子上挂着两根哈达,笑容里夹杂着淡淡的异样。
苏倾城尽收眼底。
以前对沈郢弃如敝履,如今又心心念念什么呢?
季微安婚礼那天的事,苏倾城记忆犹新。
那时季微安喝高了,骂沈郢是最没用的私生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这辈子也不配得到真爱。
都是很难听的话,但沈郢没反驳一句。
当时苏倾城看不下去,要跟季微安干仗,却被沈郢拉走。
一晃好些年,她以为季微安死了,不打算跟死人计较,没想到季微安还活着。
不久前,季微安居然还说她爱的人是沈郢。
爱得莫名其妙。
苏倾城并没有因季微安得了病而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她们也就表面和气,暗地里一直在较劲。
如今季微安看起来变了,哪知道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倾城皮笑肉不笑:“你丑了不少。”
季微安咬着牙,忍了忍。
听齐艾说,苏倾城和沈郢在一起了,她绝不允许。
她要利用沈郢报复沈长亭。
沈长亭辜负她,出轨一个穷酸女。
她本想假死让沈长亭内疚终生,可沈长亭竟然跟那个贱人有了孩子。
沈长亭怕是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沈家画廊面临危机,想让沈郢去沈家画廊坐镇。
她没想到被她看不起的沈家窝囊废竟然会是个天才画家!
如果沈郢被她控制,沈长亭是会要沈家家业还是要那个穷酸女?
季微安知道沈郢跟苏倾城关系好。
她维持体面:“病了很久,自然比不过你了。”
若是从前,她绝不会输给苏倾城。
她将主位让给苏倾城:“倾城,你坐这里吧。”
苏倾城见季微安站在她旁边,是打算坐在她身边?
这样她一边是齐艾,一边是季微安,沈郢坐在她对面。
她并不怎么愿意,大喇喇地拉开下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了:“坐这里挺好。”
苏倾城刚坐下,沈郢就在她旁边坐下了。
季微安只得坐回原位。
她与沈郢亲近,扯下他脖子上的一条哈达,笑着说:“沈郢,哈达代表的是祝福,你干嘛把倾城的那份也独占了。”
季微安又起身,将白色哈达挂在苏倾城的脖子上。
旗袍的颜色跟白色哈达很不搭调。
季微安不想苏倾城在穿搭上压她。
这个死女人是有备而来。
穿着限量款的旗袍,脚上的普拉达还镶钻了。
她的手搭在苏倾城肩头,满意地说:“这样挺好的。”
苏倾城却用手指将哈达卷下来:“大夫是不是少给你开了一味药,叫脑力键。我没记错的话,咱俩没熟到勾肩搭背的程度。”
她冷笑着拨开季微安的手:“我怕脑萎缩会传染。”
毫不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