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前的血色誓言
(南京校场,军号呜咽,三万将士列阵如林,青天白日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蒋介石拄着镶金手杖缓步登台,军靴踏过石阶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他抬手摘下白手套,指节叩击讲台:“弟兄们!”声浪刺破云层,前排士兵肩头的露水簌簌滚落。
“淞沪的血没白流!华北的火没白烧!”他突然扯开领口风纪扣,露出脖颈处因焦虑生出的红疹,“看看你们脚下——这是中山先生抛头颅的土地!是岳飞八百破十万的山河!”
台下刺刀丛中泛起嗡鸣,有人低吼“杀贼”,被副官手势压下。蒋介石抓起案头《抗战必胜论》,书页被撕得簌簌作响:“倭寇说三月亡华?狗屁!今天我告诉你们——”碎纸如雪片扬向队列,“从长白山到珠江口,每个省都是血肉长城!每个村都是歼敌堡垒!”
他的目光扫过前排伤残老兵缠着绷带的脸:“这位兄弟,淞沪扛了三天三夜重机枪!他的腿没了,但日本鬼子的魂被他打飞了!”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震落旗杆上的铜铃。
“传令各部!”蒋介石突然转身指向东方,那里隐约传来闷雷般的炮声,“破晓行动的第一枪,要让天皇在东京都听得见!后退者,我必杀!立功者,我必赏!现在——”他猛地抽出佩剑,寒光映亮万千瞳孔,“举起你们的枪!让山河听见中国军人的回答!”
(士兵们的呐喊声与军号声交织,镜头切至南京城墙上的探照灯划破雨幕)
陈诚在前线战壕动员
(苏州河芦苇荡,泥泞没过脚踝,朱赤部残兵围拢在弹药箱旁)
陈诚踩着战友遗体爬进战壕,防毒面具带子在脖颈勒出红痕。他扯下面具,吐掉嘴里的泥水:“朱团长,你的兵还能打吗?”
朱赤拄着短枪站起来,绷带渗出的血把军装染成紫黑色。他身后,伤兵用刺刀挑着日军的破钢盔煮野菜,蒸汽混着血腥味弥漫在芦苇间。“能喘气的都算一个!”朱赤踢开脚边半截防毒面具,铁网下还嵌着士兵的眼球。
“好!”陈诚撕开公文袋,雨水顺着文件上的火漆印蜿蜒。他突然抓住朱赤的残臂,指腹触到对方手肘处的弹片疤痕:“委座手令:今日酉时,十万炮弹将犁平蕴藻浜!但需要你们——”他猛地转身指向对岸燃烧的村落,火光照亮日军了望塔的剪影,“在日军眼皮子底下再撑两个时辰!”
战壕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人往掌心啐了口血痰:“参谋长,咱这连枪栓都拉不动了……”
陈诚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肋下狰狞的弹痕,那是去年在罗店留下的伤。他抓起身边士兵的刺刀,在弹药箱上刻下“死”字,木屑混着雨水飞溅:“记住!我们流的每滴血,都会变成破晓时分的光!”
朱赤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芦苇丛里的夜鹭。他抄起半瓶烈酒浇在伤口上,火苗般的液体顺着绷带渗入皮肉:“听见没?光要来了!把小鬼子的膏药旗扯下来,给老子当裹脚布!”
(镜头特写:朱赤颤抖的手在诗集扉页写下最后一行字,雨水将“良心的温度”晕染成血色)
李宗仁对桂军敢死队训话
(罗店镇废墟,三百桂军将士缠着红布条,刀刃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李宗仁解下腰间玉佩抛向空中,众人齐刷刷举刀,玉佩碎裂的脆响惊得远处日军岗哨拉动枪栓。“这是先祖李冰治水的佩玉,”他弯腰拾起玉片,在每个士兵掌心按上血迹,“今日碎玉,只为山河完璧!”
敢死队队长撕开上衣,露出刺青的狼头。他的靴底还沾着三天前阵亡兄弟的脑浆,此刻却咧嘴一笑:“德公,直说吧,让咱啃哪块硬骨头?”
“看见那座钟楼了?”李宗仁指向燃烧的地标建筑,火舌舔舐着楼顶的九二式步兵炮,“三门炮,三发炮弹就能炸平我们的冲锋路线。”他突然从靴筒抽出匕首,在队长手背划开血口,“你们要在炮火中架起云梯,把炸药包塞进炮膛!”
队长舔去唇边血沫,将匕首插进腰带:“弟兄们,等天亮后,让日本佬在我们的尸堆里找勋章!”三百红布条同时挥动,宛如燃烧的枫林漫过断壁残垣。
(镜头拉远:敢死队身影融入废墟,远处日军探照灯扫过,惊起一群乌鸦)
暗流涌动的前夜
(日军司令部,松本大佐盯着破译的电报皱眉)
“支那军频繁调动,但密码本突然更换……”情报官递上烧焦的电报纸残片,边缘还留着陈诚撕碎文件时的齿痕。松本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罗店的标记,那里用红圈标着“防御薄弱区”。
“八嘎!”他突然拍碎茶杯,茶水在“破晓行动”的日文译名下晕开,“通知第11师团,重点布防苏州河芦苇荡——中国人最喜欢在绝境中赌命!”
(窗外,日军运输车队的车灯蜿蜒如毒蛇,驶向蕴藻浜)
血色黎明
(南京行营,蒋介石握紧怀表)
秒针指向酉时三刻,陈诚冲进作战室:“各战区就位!”
蒋介石将雪茄按灭在“蕴藻浜”字样上,火星迸溅如血:“发电——全线出击!”
(镜头切换:
- 华北战壕里,士兵用刺刀刻下“死”字;
- 华中江面,鱼雷艇划破晨雾;
- 罗店钟楼,桂军敢死队的红布条在炮口火光中翻飞)
晨雾漫过苏州河,朱赤部最后的幸存者握紧刺刀。他翻开浸透血水的诗集,《致淞沪》的末页写着:“当子弹穿透胸膛时,我会化作第一缕天光。”
(远处传来炮声,镜头定格在诗集被气浪卷走的瞬间,纸页如白鸟般飞向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