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点了一根烟,低头看了手机。
一个未接都没有。
他转手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对面很快传来一个冷酷低沉、五十岁男人的声音:“喂?”
“今天我生日。”沈砚舟说。
对面的男人先是沉默两秒,然后冷哼,“你是想提醒我,你妈怎么去世的吗?”
是啊,生他的人去世了,活下来的他像是罪人。
谁关心他哪天生日,谁又关心他在哪、做什么。
沈砚舟张了张口,人在心痛心寒的时候真是会笑的,“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说一声,您也生日快乐。”
说完挂掉电话。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点燃的香烟凑到嘴边。
“笃笃!”车窗被敲响。
沈砚舟抽烟的动作停住,转头看着外面的人,“有事?”
许轻宜刚要说话,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直接给她开了车门,“上来。”
轻宜上了是副驾驶。
“安全带。”沈砚舟提醒。
“哦。”她一边系,一边看了看他手上还没吸的香烟。
沈砚舟顺手捻灭,又问她:“什么事。”
许轻宜想了想,“下雨我被困这儿了。”
沈砚舟没再问,直接启动车子送她。
四五公里的路程,他开得慢,眼看着公寓终于快到了,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许轻宜狐疑的看了看他,“怎么了?”
他靠回座椅,没表情,“抛锚。”
许轻宜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能感觉出来他今天不想理她,“没关系,我走两步就好,谢谢你!”
握上门把手准备推开车门,她又顿了顿,回过身,“那个。”
“昨晚他们说你被打了……”
沈砚舟朝她转过来,一个手横搭方向盘,许轻宜顿时张大眼:“你流血了?”
是昨晚的伤口没处理吗?怎么到现在还在流血呢。
他却不说话,淡漠的看着她。
许轻宜解开安全带从座位爬过去,拿纸巾帮他擦手臂上的血。
凑近才发现他另一边颧骨青着,嘴角裂了。
许轻宜心里更不是滋味,“没事吧?”
简单的三个字,沈砚舟目光暗了又暗,盯着她,“你在关心我吗。”
许轻宜动了动嘴唇,“嗯,昨……”
“不是挺讨厌我的。”他突然打断她,表情冷冷。
删微信,不领情。
所以他已经自动保持距离了,她倒好。
“没有。”她看向他的眼睛。
现在还有点歉意。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只是关心你的伤,没别的意思。”
“下去。”他却突然变脸,很明显的冷漠。
许轻宜有点愣,关心他有必要这么凶?
算了,昨天她也不识好歹不领情,扯平了。
不过许轻宜决定把话说完,“昨天不好意思,我想看看你的伤,给你买点药。”
“尝尝么?”男人嘴唇碰了碰。
“什么?”她顿了顿,看着他唯一有动作的嘴唇。
他说:“坏不坏,尝过才知道。”
她的脑袋忽然被他一个大掌扣住,往他的方向一压,直接吻了她。
许轻宜对他的碰触极度敏感,全身又一次电流蹿过,双手本能的撑在他肩上。
他吮咬她的唇,恶劣又霸道,“给过你机会了不走。”
挣扎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很微弱,身体更是诚实。
她想要他。
许轻宜的皮肤饥渴症先前其实治愈了的,碰到其他男性并没反应。
但是他……
一个吻就已经让她喘息难忍。
就一次!她想。
“走不走?”他稍微松开她,又问了一次,像吓唬人。
许轻宜难耐的反而主动去吻他的唇,“你住哪?”
沈砚舟近距离看着她的迷离,故意道:“没房,住修理厂。”
许轻宜一双猫眼波光粼粼,“去我那?”
她吻他,笨拙,勾人。
沈砚舟喉结深深滚动,忍了几秒,最后扣着她的脸吻得很深,突然用力解开安全带。
下了车,绕到她那边,直接把她抱下去,顶在车身又是一个烈性吻。
他拉她准备走的时候,许轻宜抬起手臂羞耻的捂脸,声音有些抖,“我,腿软。”
沈砚舟像是笑了一下,弯腰抱起她。
他臂力很好,一路回公寓,稳得好像都不怎么喘,那股性张力让人想入非非。
电梯里他作势俯身吻她,许轻宜推着他拒绝,她毕竟要长住,不想被人偷窥隐私。
沈砚舟没强求,压着沉重的呼吸,终于抵达六楼。
门口,许轻宜被他放下。
输入密码开门,她开门的瞬间就被推着抵在鞋柜墙边。
起初的吻风卷云残,后来,他其实很耐心。
许轻宜想到那天,戳了戳他,“你……能戴手套吗?”
男人赤热的眼看着她,“你确定是手套,不是安全套。”
她微咬唇。
沈砚舟懂了。
像是笑了一下,吻到她耳际,哑着声,“我很干净。”
整个过程,她很放松很享受,几度小死过去。
作为设计师,她给设计品最多打满分,给沈砚舟101分。
多一分也不怕他骄傲,他让她体验到了另一个新世界。
外面的雨下到半夜。
他们也到半夜。
弄脏的床品都是沈砚舟换下来拿去洗的。
清洗、收拾完,许轻宜躺在了新换的干净床单上。
她靠在床头,“你心情不好吗?”
“沈砚舟。”他强调,想让她记住,“我的名字。”
他还特地用湿漉着的指尖在床单上写给她看。
许轻宜看得心里发痒,礼貌的评价,“好听的。”
沈砚舟不知道在笑什么,突然认真的说:“现在心情好了。”
她点点头,“你……我这儿没住过异性,要不你回修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