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威慑司徒鸿,魏南姝抓了个平常洗衣服的打衣棍放在背上,她大摇大摆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一些,对男人收到一个震慑作用。
而南辞也已经清醒了,他被娘亲教育一顿,向魏南姝保证再也不一个人去冷宫外玩儿了之后,一改在母亲面前木着脸却带着眼泪装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他随着魏南姝狐假虎威,叉着腰抬着头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司徒鸿。
司徒鸿看着小孩儿的臭屁模样,一时忘记了自己被绑住还被暗伤了的事情,没忍住笑出声来。
魏南姝皱着眉,难道刚刚自己还是太用力了把这人打傻了?
她挥起洗衣棒,直指对方的鼻尖:“喂!你是做什么的,抓着我的孩子干什么?”
司徒鸿这才仔细看着面前这女人的脸,他觉得有些眼熟,在脑子里想了想,但又实在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她。
于是决定先隐藏下自己的身份,他不觉得一个弱女子能把他怎样,刚刚不过是一时不备偷袭的而已,况且暗卫都守在冷宫外,只要他一声令下更快就会冲进来。
他有恃无恐的很:“喂,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抓着你家孩子,是你家孩子主动抓着我的腿抱上来的。”
魏南姝没听他的一面之词,她低着头和南辞对视一眼,见小孩儿心虚的转过头,心里有底了,还真是自家崽先扒着人家的。
误会解除了,但魏南姝还是没有把他放开,南辞的存在是个秘密,目前她还不知道这人如今是什么身份,不能放了他,如果有必要的话,魏南姝抓着棍子的手紧了紧。
见如今自己得了势司徒鸿嘴贱的毛病又犯了,他痞气的勾起唇角:“你这小宫女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冷宫无媒苟合生下孩子,这事可大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哪个侍卫太监的野种?”
本来魏南姝觉得莫名其妙把人家打昏过去,心中有些愧疚,但听他说完这句话,一瞬间心中的愧疚感就没了,又是用力的一棒,打在了司徒鸿的肩上,让他痛呼出声。
这下司徒鸿是真的怒了,他从小到大金尊玉贵的养着,他的母后都未动过他半分汗毛,这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
正想大声呼唤暗卫,把这个女人和孩子通通关进大狱里,到时候什么都能问出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司徒鸿正想看是不是奸夫,却看到了自己日日都能看到的脸。
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补子,脚踏黑靴,头上顶着黑色的头冠,端的是通身的气派,却长了一张俊秀白净的脸,因为着急没有刻意板着脸,白皙的脸或是走的太急有些绯红,平添几分艳色。
是鸣弭,他这几年升品级升的很快,大太监又格外的宠爱他,如今在皇帝身边已经隐隐有了太监第二人的趋势。
人还未完全进来,已经先声询问了:“姐姐,我听嬷嬷说有人将小辞抱走了,孩子没事吧!”
还不等魏南姝开口回答,南辞便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鸣弭的怀里:“丢丢,崽崽没似!”
他语气带着兴奋,可左看右看,也没看到鸣弭给他带的玩具。
鸣弭连忙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手法已经很熟练了,在之前的无数个夜里,小南辞因为哭闹不休,而魏南姝又白天带着他已经很是疲惫了,嬷嬷年纪大了夜里自然不能不休息,所以都是鸣弭翻墙来哄的。
看着孩子没什么事,鸣弭这才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却听司徒鸿突然冷笑出声,鸣弭这才转头看向他。
一瞬间鸣弭脸色煞白,他下意识的想要跪在地上,此刻他内心并不是自己可能要没命了,而是如何保住魏南姝和南辞。
不等他动作司徒鸿先开了口:“原来是你的姐姐啊,鸣弭?”
魏南姝奇怪的看了眼奇怪的司徒鸿和鸣弭,她问道:“小耳朵,你认识他吗?”
他呐呐想要开口,却又被司徒鸿抢先回答了:“认识啊,我们可熟了,我来这儿就是鸣弭叫我来吃饭的。”
身边亲近的太监,竟然与一个生下孩子的小宫女有姐弟关系,这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性格向来喜怒无常,此时就转变了念头,比起比起严刑拷打,他更想自己去挖掘这些事了。
跟了司徒鸿几年,鸣弭仍然摸不清这位皇帝陛下的想法,不过他这么说,大概暂时应该不会与魏南姝和南辞计较了,鸣弭的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应了对魏南姝说:“姐姐,是的是我叫额...叫他过来吃饭的,平常干活的时候她他很帮我,所以...所以我想谢谢他...”
他这话百般漏洞,魏南姝知道鸣弭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暴露他们不说,至少叫人吃饭会提前告诉她的。
但她没有拆穿,鸣弭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也不会害他们母子,有些事该告诉他们的她总是会说的。
所以魏南姝只是看了一眼被绑着的人,司徒鸿觉得她神色莫名...有些揶揄和嘲笑?特别是关注他下三路的地方...
但魏南姝还真不是。
她看着鸣弭冒着汗,将怀中掏出的手帕递给他嗔怪:“你叫朋友吃饭也不早说,我好早早的备着菜才对!”
但此时鸣弭哪有心情吃饭啊,魏南姝没把司徒鸿放下,全当他刚刚嘴贱的惩罚了,她正好借口做菜,将自己和南辞带离房间,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待魏南姝走了,鸣弭连忙跪下认罪:“奴才有罪,望陛下饶恕!”
司徒鸿有些无语,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这狗奴才平常看着是挺聪明的,这时怎么这么木了。
“你能不能先给朕松绑?”
鸣弭这才意识到,连忙起身,动作麻利的给司徒鸿松开,可魏南姝绑的是死结,又绑的很紧,鸣弭身边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只好用蛮力把绳子扯开。
越松越紧,又让司徒鸿吃了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