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赵瑞眉头紧皱,颇为嫌弃地起了身。
“你这身子还未痊愈,得好生将养!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赵瑞说完,二话不说领着袍子就往外走。
“瑞郎!别走啊瑞郎!”秦菁央求道,可赵瑞却完全没听见,身影迅速消失在巷道里。
秦菁知道自己最得力的武器此时无法施展,倘若天长日久这么下去,赵瑞必定会从不闻不问变得对自己失去兴趣,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秦菁赶忙将秋雨喊来,急急道:“秋雨,去把杜郎中请来,让他给我开止血的药,越快越好!”
秋雨有些为难:“秦姨娘,郎中说了,您这是恶露未尽,不能止血只能祛瘀,你这么急着止血反倒会伤身子的……”
“命都快没了,要这副身子做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姓杜的是什么人,他不过是只认银子的狗,将我这副簪子当了,够使唤他了!”
秦菁说着,将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塞到了秋雨手里。
秋雨没应下也没动,只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秦菁彻底恼了:“你个小蹄子,还不快去!”
秋雨心头一惊,忙捧着簪子出了门,直接往当铺去了。
赵瑞扫兴地离开了秦菁的院子,顿时灰头土脸。
兴致被激起来又无端端没了后续,这让赵瑞十分烦躁。院子里微风吹着,赵瑞心头顿时痒得很却不知如何发泄,恶狠狠地冲身侧的假山石头踹了一脚。
月华照着小径,不远处一对主仆正往正院的方向走去,赵瑞定睛看去,是宋鱼带着春雪一边说话一边前行。
春雪手里提着灯,颇为高兴:”这几日,我看姑娘心情大好了许多!依我看,咱们时不时出去转转也不错!”
宋鱼笑着点头:“天气热了,等忙过了这阵闲了,咱们去绸庄找几匹好看的绸缎做新衣服如何?到时给你也做一身!”
春雪眉开眼笑道:”谢过姑娘!“
赵瑞见着月华下宋鱼白皙的肤色、姣好的面容,顿时生出了垂涎之意。
是的,宋鱼未出阁之前可是京城里诸多贵门公子求娶的对象,若非圣意难违,她也不会来到赵家。
虽然赵瑞不喜欢贵女的姿态,但眼下心急难耐,与其花钱去找姬妾,倒不如直接寻宋鱼这妻来得省钱省事!
想到这儿,赵瑞转头,跟上了那主仆二人的脚步。
宋鱼和春雪说笑着行至正院门口,春雪转身正打算关门,却见一人抬手用力拦住,惊吓之余定睛一看,竟然是赵瑞。
只见他也不提灯,一个黑影黑压压地朝着她们主仆二人压来,吓得春雪哆哆嗦嗦问道:“少……少爷,你怎么来了?”
赵瑞轻笑道:“你喊我一声少爷,这里是我的宅院,你身后是我的夫人,你说我怎么来了?”
宋鱼感觉到来者不善,眉头紧蹙,稍稍将春雪往后拉了拉,生怕春雪被伤到。
“你先下去,我有话跟少夫人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赵瑞说着,抬手将春雪手中的灯夺了过来,而后另一只手将春雪推出了院门。
春雪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就被狠狠地关上,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宋鱼见他这般行径,深知他今日是来找事的,慌忙中将头上的玉簪取下,紧紧攥在手心后藏于袖中。
赵瑞随即一大步行至宋鱼身前,转而露出了笑意。
在外人看来,赵瑞是个谦谦君子,在京城贵胄子弟中哪怕算不上数一数二的风流倜傥,排名也掉不出前十。
若是换作别的女子,或许会被他这副皮囊给收买了,但眼下宋鱼却没有,反倒生出了满满的嫌弃和反感。
“你想做什么不如直说好了。”宋鱼往后又退了一步,目光锐利地看着赵瑞,神色冷冷道。
赵瑞又是一笑:“娘子对我,似乎有不小的误解。”
“是么?\"宋玉冷冷哼了一声,方才刚刚拉开的空档又被赵瑞轻而易举填满了。
“娘子,我这几日不在想了很多。”赵瑞上前,抬手轻轻抚了抚宋鱼鬓角垂下的一绺乌黑的青丝,声音温柔至极,“从你进门到如今,我似乎太过冷落你了。你如此芳华,却少了安抚滋润,是我的错!我欠你的,是时候补上了……”
宋鱼眼眸一紧,心中大为不安。
赵瑞从来就是好色之徒,如今秦菁身上没痊愈,定然是色瘾犯了,这才冲进正院来,欲侵犯于她。
“赵瑞!你休要胡来……哎……”还未说完,赵瑞便将宋鱼扛上了肩头,径直往正院寝房走去。
宋鱼吓得心中慌乱,拿出手中的玉籫狠狠往赵瑞的肩头扎进去,顿时吃痛的赵瑞不由地喊了一声,不得不将宋鱼放下,却也被这一扎彻底激怒了。
“好啊!胆子倒是不小!敬酒不吃吃罚酒!”赵瑞说着,抬手去扯宋鱼的衣裳,力道之大让宋鱼无法抵挡。
另一厢,被赶出来的春雪心惊胆战,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这院门。
她想找个帮手,却想不出一人可帮,这府里都是赵老太和赵瑞的人,更何况他们有夫妻之名,谁能管?谁又敢管?
慌乱间,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里,赵之棠!
今早他依旧已经从禁卫军回府了,原本今日宋鱼还打算过去讲学,却不想后来耽搁了,于是改在了明日。
想到这里,春雪疾步跑向偏院,只见院中仍亮着灯,此时赵之棠正捧着本书在灯下看着。
春雪忙朝着屋内的方向,急急喊道:“长公子,快救救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