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的官职不算小,但张盛毕竟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因而赵瑞先行快步迎了上去,道:“张公公辛苦当值,这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张盛低眉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锦盒,看不出里头装着什么。
赵瑞知道张盛是个贪财的,随即道:“一块新晋淘的翡翠,成色还不错,送给公公玩玩儿……”
张盛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客气地回了一句:“赵侍郎从来客气,破费了!”
说完,这锦盒便被张盛收到了袖子里,二人之间的谈话也才正式进入主题。
张盛:“赵侍郎急急找我,所为何事?”
赵瑞无奈一笑:“不瞒张公公,昨日惹得刘大伴如此不悦,我心中一直不安。回去思前想后也一直寻到解决之法,实在心中有愧!说起来刘大伴常年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是比我要懂得圣意,只是如今他如此恼怒,怕是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
张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侍郎那日在皇家校场操之过急了!这赵之棠再怎么说也是在皇上跟前比试,如何能这般明目张胆?”
“公公说的是!”赵瑞想了想,有信口编了几句,“只恨那赵之棠平日在府里为非作歹、对我母亲更是不断欺辱,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心切,便忘了分寸……”
秦菁听闻这话,心头一愣,暗自道:好一出颠倒黑白!
张盛哪里去管赵府里的人是什么情况,他心里盘算的事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张盛:“这话我倒也理解,只是……眼下大伴正在气头上,你若非要见他,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赵瑞:“可若不如此,这才疏通的关系不就堵上了吗?日后若想重新联系上去,岂不是更加难了?”
张盛闻言,微微蹙眉:“这话倒是没错,可这事儿确实不好办……”
赵瑞听出了弦外之音,道:“还请张公公帮着想个法子,方才那翡翠您要是中喜欢,回去我再给你多淘几块也不是难事!”
这样的明码标价倒是很合张盛的胃口,他想了想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要委屈身边这位小娘子了……”
赵瑞有些懵,秦菁也有些懵。
赵瑞:“张公公的意思是……”
张盛:“刘大伴近来喜欢上了品茶,而且格外喜欢品西湖边上的明前龙井。都说这明前龙井得有娇娘冲泡才能色香味俱佳,我看小娘子便是极好的人选。不如赵侍郎差人寻些上好的来,再配上这小娘子的姿色,如此一来,他老人家心气儿顺了,自然什么话就都好说了!”
赵瑞却是有些意外。平日里要惯了金银珠宝的刘大伴,如今竟然有如此雅兴?半信半疑道:“就……这么简单?”
张盛讪笑:“那可不是?咱家可告诉你啊,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比你淘神恶魔珍馐宝贝都容易,若是错过了这当口,他喜欢上了别的什么贵重玩意儿,你可就没那么省心了!”
“是是是……”赵瑞连连点头,“那便请张公公帮着张罗,这茶我这几日便可寻到,你帮着定个日子,我带她过去!”、
秦菁一句话没说,早就被身旁的两个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得嘞!那咱家先行一步,忙完今日的活儿便去刘大伴跟前伺候,顺便把时间定了!”
“好!公公好走!”
张盛刚走,赵瑞便牵着秦菁的手上了车驾,返回赵府。
车上,秦菁不明所以,问:“什么明前明后的?为何要泡茶?瑞郎是想让我去?”
赵瑞道:“不错!这张盛虽然爱财,但却是个靠谱的。如今刘大伴兴起了这么个喝茶的喜好,是个直截了当又不花钱的路子。只是要辛苦菁菁一趟,帮着演一回茶道,好好让刘大伴顺心,咱们的事儿也就成了。”
“可我哪里懂什么茶道?”秦菁一脸拒绝,“再说了,妾身从来就没什么烹茶的养生喜好,这临时抱佛脚的,能成什么事儿?”
赵瑞好生安抚道:“我家菁菁实属最聪明的,还有什么学不会?不过几盏茶而已,何须多虑!再说了,我也会去,若是真有不会的,我还能帮着不是?”
秦菁依旧十分抗拒,皱眉道:“可是……”
“菁菁这是何意?前头还跟我说帮我,如今真要帮了却又畏手畏脚的,难不成我要去求那个宋鱼不成?”
听到宋鱼二字,秦菁立马应下:“罢了,瑞郎的事儿便是我的事儿,怎好推诿?反正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学了也无妨。”
赵瑞闻言,转怒为笑,将秦菁揽在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唇,二人耳鬓厮磨起来。
秦菁一脸娇羞:“瑞郎……还在车上……”
赵瑞喘着粗气:“不怕……如此方才舒服不是……”
话说张盛当值完,便直接往刘大伴那处去了,一脸兴致匆匆,却被刘大伴白了一眼。
刘大伴:“都是御前伺候过的人了,怎得这般轻浮?”
张盛嬉皮笑脸,十分得意:“恭喜大伴、贺喜大伴!”
刘大伴轻哧了一声:“喜从何来啊?”
张盛:“大伴可还记得赵瑞赵侍郎?”
刘大伴一脸怒意,冷冷道:“莫要同我提起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日后少给我找这种人,这种人的钱宁愿不要!”
张盛一笑,靠近一步贴着刘大伴的耳朵道:“那您可还记得那日在醉仙楼前来寻赵瑞的小娘子?”
刘大伴顿时眼中一亮:“自然记得!她如何了?”
“今日我竟在宫道碰上了!穿着白净的衣裳、妆容姣好,远比那日还要可人!”张盛绘声绘色地说着,把刘大伴心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
刘大伴没好声气道:“少废话!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嘿嘿!小的从来都是向着您老人家的,今日既见了,怎能让她白白来一趟呢?”
刘大伴这才抬眼看向张盛:“那你是如何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