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人齐刷刷地盯着，姜如愿不慌不忙，眨巴下眼睛，
“那就让惜玉陪着我呗，正好我们再去百货商场逛逛。景城，你哥就交给你了哦。”
“行，嫂子放心吧。”
慕景城点头，他是无所谓的，陪谁不是陪。
倒是慕景澜眉头微皱，警告性的看了慕惜玉一眼，他倒不怕姜如愿吃亏，就怕慕惜玉不顾场合不给姜如愿面子，公众场合再让姜如愿脸上挂不住。
面对亲哥哥的警告，慕惜玉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别看她平日里怼姜如愿怼得厉害，但里外拐她还是能分清的。
姜如愿是她嫂子，是自己人，在家她怼姜如愿，和姜如愿作对，说话难听，那纯是因为姜如愿前段时间作天作地，闹着要和她哥离婚，她才那么对姜如愿的。
但在外面，姜如愿就是把天捅个窟窿她也得护着，因为姜如愿是自己人，哪怕她跟姜如愿不亲呢，该护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含糊的。
“走吧。”
笑着和两人告别，姜如愿拉着慕惜玉的手向外走去，刚出院门，慕惜玉就甩开了姜如愿的手。
“姜如愿，别以为我帮你就是原谅你了，我那是为了我哥，你若是还有良心就对我哥好点。”
姜如愿挑眉，什么都没说，有些事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日久见人心嘛，她现在解释再多，慕惜玉听不进去也白搭。
这时候的书店种类还没那么齐全，铺面也没那么大，姜如愿进入书店瞅了几眼就直奔教辅区走去，慕惜玉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略微好奇地看着姜如愿的动作。
姜如愿在教辅区里随意走了几圈就把所有的资料全部看了一遍，现在是八一年，刚恢复高考没几年，教育资源有限，能用到的资料自然也不多。
随意挑几本比较有代表性的，能让她了解现在的高考形式就可以。
姜如愿挑书的时候慕惜玉没有插手，这会儿见姜如愿手里抱着的书眼睛都直了。
“你真没上过高中吗？”
姜如愿......
“还能是假的吗？”
慕惜玉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如愿手里抱着的书，“那你是怎么选出这些书的？”
“《中学文科学习指导丛书》《高考数学精编》《中国文化史丛书》《青年自学丛书》......”
“这些都是高中生必备书。”
姜如愿伸手指向书本的名字，“这不都写着呢嘛，我是没读过高中，但我认识字呀。”
慕惜玉，“你牛。”
这些书可不是认识字就能选出来的，毕竟除了这些书还有好多其他资料呢，怎么没见姜如愿选？
想到这里，慕惜玉一面怀疑姜如愿，一面对姜如愿考大学的事期待起来。
书选好姜如愿去付钱，慕惜玉到门口等她，付完钱正往外走呢，突然听到慕惜玉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
“呀灵云姐，你也来书店了，是要来买书吗？”
姜如愿脚步一顿，抬眸看去，正对上沈灵云看过来的眼神，清高，对她不屑一顾，还隐隐有着一丝厌恶。
姜如愿笑了，沈灵云看不上她，巧了不是，她也看不上沈灵云，她们两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了。
沈灵云收回目光，“惜玉，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惜玉回头，“陪我嫂子买书。”
“买书？”
沈灵云眸光中带着一丝轻蔑，“据我所知姜如愿好像是初中毕业吧，毕业的时候各科成绩还是倒数，字大概都认不全，她买书做什么？重新认字吗？那得回托儿所吧。”
“灵云姐。”
慕惜玉惊呆了，睁大眼眸看向沈灵云。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嫂子就算初中毕业，成绩倒数，也不至于回托儿所吧。”
“更何况我嫂子买的可不是认字的书，她要参加明年的高考，买的参考书和练习册。”
“你说什么？”
沈灵云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番，瞥了姜如愿一眼，就弯腰笑了起来。
“哎哟，可笑死我了。”
“哎，你们听到了吗？姜如愿，一个初中都勉强毕业的人现在居然要考大学，这大概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
一旁一个矮个子女人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可不，我也没听过比这更好笑的了，初中毕业考大学，真是异想天开，她当考大学是过家家呢，那么容易，我高中毕业都没考上呢，就她这样的若是能考上我倒立吃屎。”
“就是啊，她若是能考上我就生吞十斤洋葱。”
“真是，长得不咋地想的倒是挺美，真不知道慕副团长是怎么想的，放着我们灵云这么优秀的不要，偏娶一个啥也不是的。”
随着沈灵云一起来的几个女人叽叽喳喳，一个说得比一个过分，慕惜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伸胳膊撸袖子，瞪着几人怒吼一句。
“都闭嘴！”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嫂子，我嫂子是初中毕业，你们又比她好到哪里去，据我所知你们这里也没一个上大学的吧。”
“我嫂子至少还有勇气去考大学，你们连参加高考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我嫂子呢。”
“惜玉。”
沈灵云这会儿终于笑够直起腰身来，双眸看向慕惜玉，柔声道：“你别生气嘛，她们也不是故意说你嫂子的，只是在为我抱不平而已，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哥十几年，结果......”
说到这，沈灵云停顿一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落寞。
“结果你哥娶了别人。”
“若是这人比我漂亮，比我优秀，还比我家世好，我也就忍了，结果你哥娶了个样样不如我的，你叫我如何甘心？”
慕惜玉听到这话咬咬嘴唇，眼神在姜如愿和沈灵云之间来回犹疑两圈，最后下定决心般开口。
“我嫂子就是比你好看啊，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比那电影明星都好看。”
沈灵云脸色瞬间漆黑，扔到煤堆里不露牙都找不到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