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额头冒出冷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声,懊悔地说道:“二少爷,我承认,是我派人去义庄放火的。我本以为让管家顶罪,再烧掉尸体,就能大事化小,没想到事情坏到这个地步。”
郭险峰摇头,示意刘贵勋将目前的调查情况告知章安。刘贵勋说道:“我和仵作重新查验了尸体,发现死者后脑勺还有一处钝器伤。此外,还找到章府的一个杂役,他与案件有关,可以作为证据为你洗刷罪名。但你现在这么一闹,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
胡风也将今日县衙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章安,章安听后,脸色惨白,瘫坐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懊悔。
郭险峰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不要擅自行动,我会想办法救你。”
从大牢回来后,孙攸已经把史大等人召回,孙陶也带着马海凡回来了。马海凡看上去心事重重,郭险峰因为手头事务繁多,并未在意。史大等人将收集到的证据交给郭险峰,郭险峰随手将证据放在一旁。如今三姨太和袁三的事情已告一段落,这些所谓的证据,对他来说,用处已经不大,更何况袁三的问题本就微不足道。
夜幕降临,郭府被黑暗笼罩,赏月轩内,郭险峰坐在案前,思索着如何解救章安,以及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机。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晨曦初破,柔和的光线为郭府镀上一层金边。郭险峰精神抖擞,前往澜溪台赴三姨太的邀约。踏入庭院,三姨太巴娜早已候在亭中,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袅袅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二少爷,可算把您盼来了。” 巴娜笑容满面,眉眼弯弯,“快过来尝尝,都是府里厨子新学的手艺。”
郭险峰笑着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玩意,一个拨浪鼓,一个木雕小老虎,递给巴娜的儿子和女儿。两个孩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欢呼着接过,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
“三姨太,许久不见,愈发精神了。” 郭险峰一边说着,一边在巴娜对面坐下。
巴娜掩嘴轻笑,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郭险峰面前:“二少爷,多亏您帮忙,解决了陈通的事。这是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往后还得劳您多为陈通美言几句。”
郭险峰接过礼盒,点头致谢:“三姨太客气了。陈通做事踏实,我定会如实向父亲禀报。”
两人一边吃着早点,一边闲聊。两个孩子玩得忘乎所以,追着一只芦花鸡满院子跑,惊得鸡飞狗跳。巴娜几次想制止,都无济于事,只好跟郭险峰致歉,郭险峰连说无妨。
巴娜和孩子们玩闹成一团,笑声不断。郭险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以往总觉得巴娜言语尖酸,处处针对他人,如今看到她和孩子们相处的画面,才发现她也有温柔和蔼的一面,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让人讨厌了。
郭险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不禁想起四姨太袁馨邀他饮宴时,那风情万种的模样。他心中微微一动,旋即暗自警醒。袁馨毕竟是父亲的小妾,六姨太柳玉嫦和原主郭爽的事还没理清,若再和袁馨纠缠,后果不堪设想。他咽了口唾沫,将杂念抛诸脑后。
离开澜溪台后,郭险峰与孙陶、孙攸等人会合,一同前往丰泰楼。踏入听涛包厢,郭险峰看到孙攸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眼神疲惫,再看看孙陶,已然在椅子上昏昏入睡。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郭险峰心疼地说道,“孙攸,你先回去休息吧。”
孙攸刚想推辞,郭险峰抬手制止:“别多说了,养足精神,后续还有不少事要办。” 孙攸无奈,只得告辞离开。
郭险峰见孙陶睡得正香,低声吩咐伙计拿一床薄被子来。伙计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表示没有。郭险峰摆摆手,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孙陶身上。随后,他把马海凡叫进包厢:“你留在这儿,陪着孙陶,等他醒了,让他回府休息。”
安排妥当后,郭险峰带着刘胜、史大、廖二、蔡五以及刘安通等护卫,前往与廖震约定的斗狗场。刚到斗狗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嘈杂的呼喊声扑面而来。圆形的斗狗场用坚固的木栅栏围成,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看台,此刻早已座无虚席。观众们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为自己支持的斗狗助威。
廖震见到郭险峰,热情地迎了上来:“郭兄,你可算来了!今日这场斗狗,精彩程度超乎想象。”
郭险峰笑着回应:“廖兄,久等了。快带我们去看看。”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看台前排。此时,两只体型壮硕的斗狗正被牵入场中。一只毛色黝黑发亮,肌肉紧绷,眼神中透着凶狠;另一只则浑身黄毛,獠牙外露,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斗狗场瞬间沸腾。两只斗狗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方,撕咬在一起。它们张牙舞爪,你来我往,鲜血从它们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滴落在地上。观众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呐喊声、助威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郭险峰紧紧盯着斗狗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在这激烈的争斗背后,他仿佛看到了郭府内部的明争暗斗,同样残酷,同样惊心动魄。
另一边,丰泰楼听涛包厢内,孙陶缓缓醒来。他发现身上盖着郭险峰的外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马海凡见状,凑上前去:“孙陶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孙陶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马兄,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马海凡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想想。” 孙陶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