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了,左不悔面带微笑,和各位导师、学生一一打过招呼,那亲切和蔼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
最后,左不悔来到穆枫这边,微微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着穆枫,缓缓开口道:“穆枫啊,你的导师冷如月,最近接到了一项重要任务,需要去研修一年。所以这段时间,就由史良史老师暂时代替冷如月,做你的导师,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找史老师帮忙。”
穆枫听罢,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史良,大概率就是左校长给自己安排的新保镖。
不动声色地转而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只见史良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脸胡茬,面容略显沧桑,仿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不过,从他身上,穆枫却能隐隐感觉到丝丝化劲高手的气息,那气息内敛而深沉,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穆枫心中暗自揣测,史良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火属性的武者,而且修炼的武技大概率是惊雷刀和三式修罗刀。
单论修为,他确实比冷如月要强上三分,可明显没有修炼成刀势,这就如同飞鸟少了双翼,战斗力大打折扣。
所以,评判两人的实力,不能仅仅依据修为高低,真要动起手来,一旦冷如月修成后六式修罗刀,凭借那精妙绝伦的刀法与强大的刀势加持,必定能够将史良远远碾压。
心中默默有了一番评判之后,穆枫反应极快,面上立刻扬起一抹谦逊的笑容,急忙附和道:“知道了,校长。说来也巧,我之前修炼过疾风刀和惊雷刀,瞧史导师这周身的精气神,估摸着导师您在这两门刀法上肯定造诣非凡,都练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了,往后我正好有空,还得请史导师多多指点一二。
另外,如果有机会,我还特别想见识见识导师您修炼的三式修罗刀,听闻那可是天刀门的精妙刀法,想必威力惊人。”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展现了自己的 “懂行”,又不动声色地给足了史良面子,还隐隐透着对其的敬重与期许。
此言一出,左不悔依旧面不改色,可那眼神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他身为一校之长,心思通透,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贸然给穆枫安排这么一位导师兼保镖,这孩子心里肯定会犯嘀咕,觉得不舒坦。
所以,料定穆枫见面后,要是没法用身份压制对方,那必然会使出些手段,先声夺人,用非凡的见识震慑一下史良。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史良听完穆枫这番话,面色微微一变,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这丝诧异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夏夜划过天际的流星。
要知道,此刻两人见面不过短短数息工夫,穆枫就能一语中的,精准地点出他所修炼的功法以及境界深浅。
光是这份眼力,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称得起天刀门代掌门一职所应有的见识。
原本呢,史良对这次的保镖任务还颇有几分抵触情绪。
虽说只是负责保护一个学生,可这时间跨度长达一年之久,对于习惯了自由随性、一心专注武道修行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束缚。
要是换做普通人,遇到这事儿,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这次情况特殊,一来是左不悔校长亲自出面托付,他不好驳了校长的面子。
二来呢,左校长还私下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这次他要保护的对象,竟然是 “天刀门” 新任代掌门。
虽说这孩子年纪轻轻,目前实力相对略弱,可人家掌握了完整的刀势,还修成了修罗刀九式。
更了不得的是,会施展 “天刀门” 的绝技 “惊天一刀”。
光听这些令人咋舌的情形描述,就足以让史良心神向往了,毕竟身为武人,谁不渴望见识真正的武道绝学,接触顶尖的武道天才呢?
史良自小就拜入凌江剑派,属于嫡系弟子一脉精心培养的对象。
只可惜资质稍差,四十多岁了才练到化劲,之后也只能习得三式修罗刀,却始终无缘领悟武道真意种子 —— 刀势。
如今见识到穆枫这般眼力,他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领悟了武道真意的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巨大差别啊,人家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老底摸了个一清二楚。
想罢,史良赶忙收起心中的那一丝诧异,脸上堆满笑容,急忙赔笑道:“穆枫同学,你平日里忙着自己修炼,我呢,时间也紧巴巴的,每周就抽空来看看你,你看这样安排行不?”
他这话说得小心翼翼,既想尽量减少对穆枫的干涉,又得完成好保镖的职责,可谓用心良苦。
“行,没问题,导师您放心。平日里我大多时间都会待在武大,要是偶尔有事儿要出门,一定先来找导师您请假,绝不擅自行动。”
穆枫何等机灵,见对方如此表态,自然是打蛇随棍上,顺水推舟应下。
反正对方都开口说不会过多干涉自己的生活了,那自己也得识趣,给足对方面子才行,这样往后相处起来也能融洽许多。
听到这儿,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察的左不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吧,那你们回去后再多多交流吧,互相磨合磨合,希望这一年合作愉快。”
在这看似不经意间,一场潜在的 “小风波” 悄然化解,穆枫与史良之间,似乎终于达成了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默契,找到了相处的平衡。
半日的飞机行程过后,一众学生终于再度踏入天海市的地界。
他们乘坐的大巴士在宽阔的道路上平稳行驶,车内的学生们或是闭目养神,或是轻声交谈,气氛略显慵懒。穆枫和韩暮雪并肩坐在一处,而在他们身后的座位上,坐着的正是史良。
穆枫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这定是左不悔的特意安排,虽说心中有些无奈,可也明白此事不容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