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敷衍了,她都说得这样清楚明白了。
年岁甩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反问道,“廷止,你能分清楚对我的感情,是新鲜感还是喜欢吗?”
新鲜感不是爱。
像他们这样的公子哥,有几个会付出真感情的?
顾渊对江望舒,已经算个例了。
大多都是贺乔南那样,年轻时做个花花公子到处玩乐。
年纪大一些,就按照家里要求,找个门当户对的家族千金联姻。
对他们来说,新鲜感等同于喜欢,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为了一时新鲜感而让朋友之间关系变得尴尬,那属实没有必要。
沈廷止诧异的看向她,一字一句问道,“你觉得我会蠢到连新鲜感和喜欢都分不清?”
年岁点点头,随后态度坚定的开口,“廷止,以后也不要提这事了,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说完正要离开,就被沈廷止一把扯进怀里。
他拥住她的后背,柔软的躯体严丝合缝的贴近他。
沈廷止紧紧拥住,直到胸口微微发麻,几乎要喘不上气,才稍稍松了些力气。
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让沈廷止忽然生出一瞬间的快感。
至少在这几秒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紧她。
今晚花园人很少,沈廷止闭上眼,感受着她身体逐渐僵硬紧绷。
年岁猛地挣扎起来,可半天也推搡不开他。
她只好放弃,手臂无力的搭在他的后背上。
沈廷止后背滚烫的体温传递到她的指尖,她心跳加速起来,连指尖都酥酥麻麻的。
模糊的场景渐渐清晰,年岁垂眸,瞥见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墨绿色衬衣。
她竟然可以看见了?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沈廷止穿这么少不冷吗?
在她微微出神时,沈廷止松了力气,开口问她。
“年岁,你这么怂吗?为什么不敢试试呢?你跟顾渊都可以形婚三年,跟我试试又怎么了?”
沈廷止不理解,她分明是对他感兴趣的,为什么不肯试试看。
年岁望着他的衬衣发呆,淡淡说道,“你跟顾渊不一样,我们也不合适。”
当初跟顾渊,是一拍即合的合作关系。
现在算怎么回事,跟顾渊离婚又跟他好兄弟在一块?
沈廷止松开她,握住她肩膀,不依不饶的追问,“哪里不一样?顾渊可以做的事情我就不行?”
年岁看向他,视线还有些模糊,但竟从他神情里看出些许难过。
倒像是动了真情的样子,但也只是看起来像。
沈廷止是什么性子的人,她还不知道吗?
他是绝不可能对她动真心的。
她要是信了,才是真的蠢。
年岁没有回答,推开他的手臂,“回去吧,太冷了。”
沈廷止长舒一口气,无奈说道,“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但你不要敷衍我,行吗?”
年岁摇头,“不用,我明天就搬回海棠府。”
沈廷止难过的表情,转瞬间化为不满,心口泛起一阵苦涩。
他攥紧掌心,咬牙切齿的喊她名字,“年岁。”
年岁抬眸看向他。
“你在威胁我?”
不愿意尝试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要搬离医院?
年岁不解,减少跟他的接触怎么就是威胁了。
她冷静开口道,“这怎么会是威胁?我的眼睛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回家休养也一样啊。”
她感觉到视力恢复速度很快,这会儿基本已经能看清楚周遭,但她还不想告诉沈廷止。
等过了今晚,关系缓和一些了,再跟他说吧。
“我不允许!”沈廷止气急败坏的命令道,已然没了风度。
年岁无奈叹气,“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说这件事吧。”
沈廷止气极了,又不想跟她吵起来,只留下一句,“你要是敢偷偷搬回去,我一定饶不了你。”
说完气愤的转身,迈着大步往花园外走去。
年岁看着他的背影,怎么还放狠话呢?有啥用啊,该搬不还得搬。
她走到秋千旁坐下,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视力已经恢复了。
但好像并不觉得开心,想到方才的事,只觉得发愁。
......
醉今朝
偌大的包厢,好酒开了一瓶又一瓶,灯光在昏暗中疯狂跳动。
沈廷止推开门走进去,里头几个公子哥见到他愣了下,礼貌的上前打招呼。
“沈大少爷来了啊!”
“廷止。”
纪萧川正搂着一个女孩跳舞,见到沈廷止来了,立刻迎上去,“廷止来了?”
他心情不好,随手拿了瓶威士忌,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围人识趣的默默起身到一旁玩,给他留出空间。
他将威士忌往杯里倒,靠在沙发上喝酒,面无表情的看他们跳舞折腾。
纪萧川溜了一圈,坐到沈廷止身旁时,他面前的威士忌已经喝了一半,杯子里的冰球也快融化了。
他笑着调侃起来,“今天怎么回事啊?平时乔南让你喝酒,你都捧着果汁装胃疼,今天自个儿倒是喝起来了?”
沈廷止没回应,给他倒了一杯,“一起喝点。”
纪萧川懒散的靠着沙发,端起面前的酒,就听到身旁的大嗓门喊着。
“女人爱你才会在意你啊,她这是欲擒故纵呢!”
沈廷止看过去,就见大嗓门搂着一个喝闷酒的男人,正在开导他。
那男人闷头喝完一杯酒,咬牙低吼道,“你不知道我多喜欢她,但她就是躲着我,还跟我兄弟搞暧昧,这哪里是爱啊!”
大嗓门拍着他的背,“她这是在利用你兄弟,让你吃醋,爱你才会在意你的感受,真讨厌你早就不搭理你了。”
男人抱着大嗓门呜呜哭起来,“女人也太难懂了。”
“听兄弟的,给她钱,给她所有你能给的,不出一个月保准回心转意,女人嘛,最好哄了。”
那男人听没听进去不知道,沈廷止倒是垂眸认真思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