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雪坐在年岁对面,将她交代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
合上笔记本才问道,“您是想用木槿花跟木姜花香味搭配,做一款香水吗?”
年岁点点头。
“木槿花香精应该有现成的,我去问问。”
廖雪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年岁也继续做其他工作。
下午两点,廖雪回到办公室。
“年总,木槿花跟木姜花香精都准备好,那我今天安排调香师定香,做样品出来给你看看?”
“有现成的就太好了,你跟我去调香室,我来调配。”
年岁说完,径直往调香部门走去,廖雪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换好实验服,进到调香室,按照年岁的想法,一点点尝试着调配比例。
木姜花的味道清新好闻,但难免有些平淡单调,跟木槿花的清香融合之后,倒是成了一种特别的清香。
像是被秋风裹挟着拂过脸颊的清冷花香,沁人心脾的舒适。
调配比例的过程里,年岁脑子迸发出两个字:姜槿。
她很快做出决定,“这款就叫姜槿吧。”
廖雪附和道,“好,这名字也好听。”
调配好不同比例之后,年岁做好记录,将玻璃瓶整齐的摆放在角落进行陈化。
随即叮嘱廖雪,“陈化一段时间我们再来看看。”
她点点头,跟在年岁身后离开调香室。
回到办公室,廖雪看着笔记本说,“我感觉这个产品做出来,销量一定会很好,淡雅清冷,很适合大众。”
年岁微微出神想着什么,缓缓点头,“希望吧。”
......
沈廷止加了会儿班,开车离开大厦时,天色已经沉下来,天空边际泛着浓郁的深蓝色。
半小时后,车子平稳的驶进庭院,沈廷止迈步下车。
见徐书晚常开的大奔不在,他垂眸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还没回来?
管家在门口迎接他,沈廷止问起徐书晚,赵管家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意外。
“二小姐最近加班比较多,偶尔会晚回来一些。”
“加班?她一般几点回来?”
沈廷止有些诧异,她一个实习生加什么班,不会是找理由去玩了吧?
“也差不多这个时间。”
正说着,就听见庭院传来引擎声,沈廷止转身望过去。
徐书晚下了车,满脸疲惫的走进主楼,看到沈廷止站在门口,冷淡的喊了声,“哥你回来了啊。”
说完直接掠过他,看向管家问道,“晚饭好了没有啊?我快饿死了。”
“已经准备好了,在小餐厅。”
“知道了。”她摆摆手,径直往楼上走。
徐书晚换好衣服到餐厅时,沈老太太跟沈廷止已经落座,正在说话。
“你妹妹回家住之后,你回来得也频繁了,这家里热闹不少。”
“奶奶这是嫌我吵了?”
“怎么会,巴不得你常回来热闹热闹。”
话音刚落,沈廷止瞥见落座的徐书晚,目光落在她身上,“最近在公司还适应吗?忙不忙?”
徐书晚拿起筷子,表情冷淡应了声,“还好。”
“你一个实习生怎么会加班到这个时间?”
“最近稍微有点忙,但是也多少能学到点东西,我挺开心的。”
徐书晚用生无可恋的表情说自己挺开心的,实在是没有半点说服力。
沈老太太有些担忧,“真的开心吗?我怎么感觉才过了几天,你就瘦了不少呢。”
徐书晚闻言没心没肺的笑了声,“真的吗?那就当减肥了,也不错,我之前费劲巴拉找减肥方法都瘦不了几斤呢。”
沈廷止眉头微微蹙起,过了会儿只是淡淡的说了声,“那就好。”
餐厅安静下来,几人埋头吃饭。
忽然,沈廷止沉声开口,“对了奶奶,一直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沈老太太放下筷子,抬眸看向他。
“得麻烦您跟我去一趟年家提亲。”
沈老太太跟徐书晚同时愣住,震惊溢于言表。
徐书晚瞪大眼睛,觉得匪夷所思,“提亲?跟谁啊?”
沈廷止应承,“年岁。”
“哦~”徐书晚闻言扬起笑意,挑眉调侃他,“哥你发展也太快了吧?”
她上回见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才刚在一起不久,现在就要结婚了?
沈老太太欲言又止,脸色却有些沉重。
“怎么这么突然,你爸爸那边......”
虽然之前知道两人在谈恋爱,但恋爱与婚姻不同,结婚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大事,沈宴不同意,怕是后面争吵不断。
提起沈宴,沈廷止脸色顿时沉下来,“他知不知道不重要,婚礼也不用他出现。”
“这......”沈老太太眉头拧起,“他毕竟是你父亲,你这么做,多伤他心啊。”
“奶奶,你低估他了,这点小事他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别瞎说。”
沈廷止漫不经心的提起,“不瞒您说,我们结婚证早就领了,提亲只是走流程,他不同意也没用。”
沈老太太眉头深深拧起,一言不发,徐书晚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沈家虽然不用靠联姻维持生意场上的地位,但婚姻毕竟是大事,这样草率的先斩后奏,把婚姻当玩笑,让旁人听了指不定怎么笑话。
沈老太太回过神,一脸严肃的质问他,“廷止,你没跟奶奶开玩笑吧?结婚不是儿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廷止沉声道。
“你知道?”沈老太太隐隐有了怒意,“既然领证瞒着我们,那还需要我去提亲做什么?”
沈廷止一下子没了底气,半晌才开口道,“我是不该瞒着你们,但跟年岁结婚,我是认真考虑过的,绝不是儿戏。”
沈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什么时候领证的?”
他如实回答,“年前。”
沈老太太仔细捋了一下,“那就是你父亲回家之前,就已经领证了。”
“是的。”
空气忽然沉寂下来,安静得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沈老太太低低的笑了一声,夸赞道,“不愧是我孙子,做事情周密细致,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嗯?”沈廷止鼻腔微震,“奶奶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