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岩壁上流淌，将战场染成冷银色。
萧凡的铁剑插在脚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扫过清微——那玄衣道人的玄铁剑与东方不败的绣花针相撞时，火星溅在他眉骨上，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眼底那抹期待愈发明显。
\"大师兄！\"萧凡突然低喝，拽着令狐冲退开三步。
后者刚避开上官云劈来的鬼头刀，额角已渗出冷汗：\"小师弟，你说那穿儒服的......\"
\"是参合指。\"萧凡盯着场中那个手持折扇的灰袍人。
那人方才点住童百熊\"章门穴\"时，指尖泛起的淡青气劲，与他在系统空间里看过的《天龙八部》残卷如出一辙。\"他们不是敌人。\"他突然笑了，\"至少现在不是。\"
话音未落，灰袍人折扇一振，竟隔空点向童百熊\"肩井穴\"。
童百熊怒吼着挥拳砸来，却见那指风擦着他脖颈而过，在身后的青石板上留下个半寸深的小孔——这哪里是杀人，分明是在试招。
\"任大小姐！\"萧凡转身朝场边招了招手。
任盈盈正用软鞭缠住两个日月神教香主的手腕，闻言旋身跃来，发间珍珠钗在月光下晃出碎芒：\"萧兄弟有主意了？\"
\"向大哥牵制东方不败的左路，你封他右路。\"萧凡抽出铁剑，剑脊在掌心蹭了蹭，\"我来中路。\"他顿了顿，又看向不远处正用戒刀与上官云周旋的田伯光：\"田兄，带仪琳小师父去截杀那些火工头陀！
他们若点了药库，咱们就算赢了也得烧个干净。\"
田伯光挑眉吹了声口哨：\"老子最烦烧房子！
小尼姑，跟紧了！\"说着揽住仪琳腰肢，足尖在岩壁上一点，如鹞子翻身掠向东南方——那里果然有三个黑衣人道袍下鼓鼓囊囊，正往药库方向摸。
仪琳被带得险些撞进他怀里，耳尖通红却没挣扎，只攥紧手中的念珠：\"田施主小心。\"
另一边，令狐冲已与灰袍人背靠背站定。
灰袍人折扇轻敲掌心：\"华山令狐冲？
久仰'独孤九剑'之名。\"
\"不敢。\"令狐冲反手拔剑，\"阁下参合指......\"
\"大理段家旁支。\"灰袍人截断他的话，\"今日只助拳，不问因果。\"话音未落，童百熊的拳头已至，他折扇一旋缠住对方手腕，同时低喝：\"攻下盘！\"
令狐冲心神一凛，剑指斜挑——这正是独孤九剑\"破掌式\"的起手式。
两人配合竟比同门还默契，三招内便将童百熊逼退三步。
萧凡的目光回到东方不败身上。
此刻那红衣美人正与清微游斗，绣花针如灵蛇出洞，每刺必取咽喉、心口等大穴。
清微的玄铁剑却守得滴水不漏，剑势中竟隐隐有《易筋经》的浑厚内劲——这让萧凡想起系统之前扫描到的\"少林藏经阁残卷\"。
\"东方教主。\"萧凡提剑上前，铁剑嗡鸣如龙吟，\"可敢与在下单独过两招？\"
东方不败侧头瞥来，丹凤眼弯成月牙：\"小娃娃，你师父没教过你，别随便打断美人梳妆？\"说着绣花针突然转向，不再与清微纠缠，直取萧凡面门。
萧凡不退反进，铁剑划了个半圆。
这是他今早刚从令狐冲那里学来的\"有凤来仪\"，但剑尖却暗藏三分从田伯光\"狂风刀法\"里偷师的狠劲。
双兵相交，萧凡只觉虎口发麻，铁剑几乎拿捏不住——这哪是绣花针，分明是根淬了千年寒铁的精钢刺！
\"系统，扫描！\"他在心底低喝。
\"叮！
检测到《葵花宝典》进阶招式'绣春三式'，当前复制进度32%。\"
萧凡瞳孔微缩。
上回在梅庄地牢，他与任我行交手时只复制了15%，此刻进度飙升，定是因东方不败用了完整版的《葵花宝典》。
他借势后退两步，铁剑在地面划出半尺深的痕迹，却在退到任盈盈身侧时突然旋身：\"任大小姐，左腕！\"
任盈盈会意，软鞭如灵蛇窜出，缠住东方不败持针的右手腕。
向问天的九环刀几乎同时劈下，刀风带起红衣猎猎。
东方不败却轻笑一声，足尖点地腾空而起，绣花针脱手而出，竟同时刺向三人面门！
\"小心！\"仪琳的惊呼从远处传来。
萧凡的铁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那是他前晚在思过崖复制的\"紫霞神功\"。
内力灌顶的刹那，他看清了绣花针的轨迹：两根取自己膻中穴，一根取任盈盈天突穴，最后一根......竟直取向问天后心！
\"向大哥！\"他大喝着旋身，铁剑倒转剑柄砸向向问天后背。
向问天何等人物，瞬间会意侧身，九环刀横在胸前。\"当啷\"一声，绣花针钉入刀身，震得向问天虎口渗血。
而萧凡自己，则借这股反震之力凌空跃起，铁剑如游龙般刺向东方不败咽喉。
这一剑融合了\"独孤九剑\"的灵动、\"紫霞神功\"的浑厚，甚至还有半式从岳不群那里偷学的\"太岳三青峰\"。
东方不败瞳孔骤缩。
她第一次在这少年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锋芒。
绣花针已失，她只能挥袖抵挡，却觉袖中一凉——萧凡的剑尖精准挑破她衣袖，在臂上划出三寸长的血口。
\"叮！《葵花宝典》复制进度91%。\"
系统提示声在脑海炸响时，萧凡的铁剑已抵住东方不败咽喉。
月光下，那抹猩红的血珠顺着剑尖滑落，滴在青石板上，绽开小小的花。
\"输了。\"东方不败突然笑了，指尖轻轻拂过剑刃，\"有趣，真有趣......\"
场中瞬间安静下来。
童百熊、上官云见教主被制，纷纷弃械后退。
灰袍人收了折扇，朝萧凡颔首：\"萧少侠好手段。\"清微也将玄铁剑插入地面，冲他一笑：\"果然没看错人。\"
令狐冲踉跄着过来，拍了拍萧凡肩膀：\"小师弟，你这剑......\"
\"大师兄，回头再讲。\"萧凡转身看向任盈盈，后者正用丝巾为向问天包扎伤口，见他看来，眼波流转：\"萧兄弟，今日多亏你。\"
田伯光和仪琳从药库方向跑来，田伯光手里还提着个火折子：\"那三个兔崽子刚要点火，被老子打断了腿！\"仪琳捧着个青瓷瓶，小声道：\"我帮他们上了金创药......\"
月光下，众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远处传来晨钟，华山派的弟子举着火把赶来，为首的岳不群远远作揖：\"萧贤侄，令狐贤侄，辛苦你们了。\"
萧凡望着逐渐亮起的天光，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昨日他还只是个在办公室敲代码的社畜，今日却成了江湖人口中的\"萧大侠\"。
系统面板上，\"声望值\"正疯狂跳动，从300飙升到2800——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数字。
\"叮！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惊得萧凡差点摔了铁剑。
他慌忙查看面板，却见\"生命体征监测\"一栏里，东方不败的头像仍在微微发亮，原本应该归零的\"存活度\"竟显示着3%。
\"怎么会......\"他猛地转头看向被点了穴道的东方不败。
那红衣美人正歪着头看他，嘴角的笑意比刚才更浓了些。
晨雾漫上岩壁，将众人的影子揉成一片模糊。
萧凡的后颈泛起凉意——他突然想起，方才刺中东方不败时，那剑锋明明穿透了咽喉，却没见到喷溅的鲜血。
\"萧兄弟？\"任盈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了？\"
萧凡深吸一口气，将铁剑收入剑鞘。
他望着东方不败发亮的瞳孔，突然觉得这场胜利，或许只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