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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柒柒听说过。
古希腊神话中寓意着皎月的女神。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少年那双眸子水光潋滟，坦诚炙热。
少女静静地望了他许久，移开了视线，声音淡淡的：
“代号和名字一样，都是主观意识给另一个人打上的标签。为什么用名字你记不得，但用代号就能确保会记住了呢？”
“我会写下来。”
端木云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
页码已经被摩挲得泛软。
像是翻阅过很多次一样：
“我会把我记得的，一点一滴都写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年纪会得阿尔兹海默症。”
限于剧情的约束，他寻了不少医生最终只能得到这样的诊断结果。
红发少年低头看着纸张之间板板正正的笔记，唇角扬起的弧度很温柔：
“但没关系......我受得住。”
遗忘没那么可怕。
可怕的是......
我连遗忘的机会都不再拥有。
其实从刚才开始，温柒柒就注意到了。
端木云策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偶尔会掏出纸笔写写画画。
原来......
是在记录他根本不可能留下的记忆。
“傻大美，这样的方法......”
少女唇角无奈地勾起：“未必能......”
音未落，少年身后忽然有焰火绽放。
盛大璀璨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点燃夜空，留下耀眼的流光。
少年背对着烟火，目光温柔坚定，轻轻开口：“我知道，规则不允许。”
“！”
“柳臻和我提过，我的人生，我们的人生，都会受到无形的限制。”
他眸中依稀有泪光闪烁：“但......总会有办法的。”
火树银花的光芒在那一刻映在他的侧脸上。
鲜明，真实。
仿若他已经不是温柒柒看到的那几句话勾勒的端木云策。
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少女看到他又笑了起来。
他说：
“这场烟花，你喜欢就好，温柒柒。”
她声音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你提早知道......我会停在这里？”
“我不知道。”
少年扬头。
“所以今晚，我备了全城范围的烟花。”
五光十色的流光映在他的眼眸中：“我只是想......无论你今天驶向何方，就算天暗无光，也会有焰火为你照亮前途。”
“温柒柒，我喜欢你是真的。”
“想让你自由，也是真的。”
在最不该出错的循环里，温柒柒遇到了最质朴纯粹的真心。
—
那一场烟火很久很久。
温柒柒除了为家人哭鼻子之外，就只有上次在梵卓的那场游戏里找到最后一张功能牌时喜极而泣过。
而今晚。
在感受到少年小心翼翼伸过来的手指时，她才意识到。
她哭了。
面前的红发少年格外无措。
他解释着自己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要逼迫她做出决定和自己确定什么关系。
只是想着自己会忘，所以想把所有好的都先送到她的面前来。
他说他不奢望能得到她的喜欢。
毕竟他现在还是没办法做到记忆无缺。
他想要的只是......
她别又把他推远。
少女尚未作出回应，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李珏医生。
电话接通，伴随着李珏医生慌乱的声音：
“温小姐，沈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