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正文小番外#
#平行时空设定-和正文温柒柒性格很大差异(就是突发奇想)#
#没有任何交集的青春气盛沈妄x自卑敏感小哭包温柒柒#
—01—(沈妄视角)
十八的年纪总是能以青春为笔纵情书写着各式各样的故事。
谁能想到,我与她的相识开始于一支钢笔。
还是一支破旧得几乎下不了水的钢笔。
在贵族学院读书的那几年,有段时间我的成绩萎靡,辅导员王芳老师特意在搞了个奇怪的活动:学习伙伴。
尤其针对我。
我记得清楚,王老师的视线从说这事开始就没离开过我的身上。特别是当她说“某些人需要格外注意”这句话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她的灼灼目光烫出个洞来。
其实说来也惭愧,我还真算不上那种校霸,班霸级别的人物。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学生。
嗯……除了长得帅点?
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不去网吧,性子算得上开朗活跃,上课也蛮积极的,成绩嘛……不坏不好,也就在班级前十左右游荡吧,偶尔心情好了还能蹿个第一玩一玩。
那为什么王老师要这么对我?
“沈妄!脑袋转过来看我!你是不是又在那想怎么逃课呢!”
啊,是了。
我爱逃课,任何课都留不住我。
拜托!老师!外面天气那么好!多适合找个有大树遮阳的草坪睡上一觉啊!
“妄哥!”
我看到前排的男生回了头,得了吧搜的用手指在他的眼睛和我这边来回指了指:“咱俩组队啊?”
那我估计王老师能直接把咱俩送去重读。
“曾扬!给我转过来!说他没说你是吧!”
看,王老师对我俩,都不是太友好。
毕竟每次逃课曾扬总是被我千方百计地带走。
不对,一开始的确是我强拉着他走的,后来……
“妄哥,逃课吗?”
“妄哥,下节语文课,走不走?”
“妄哥,城东开了家游戏厅,走啊?”
……
完全变成他诱导我逃课了啊?_?
大概是因为王老师有很多相亲经验吧……
她给出的匹配伙伴的方法也是奇怪的很:上次考试班级排名双数的同学拿出一样自己专属的东西,排名单数的随心抽选一个,也就算结成了伙伴。
巧了,我是单数,曾扬是双数。
他第36名。
幸得倒数第一。
所以当我看清曾扬的口型时,我毫不犹豫地抢在所有人之前拿起了那支钢笔。
蓝黑的笔身,虽然看着有些年了,但手感却异常的好。
也不知道曾扬那臭小子什么时候用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了。
当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曾扬捂着头满地蹦,一副中了大奖的模样。
看来我选对了,瞧把曾扬乐的。
唉,还是怪我太优秀了,他一定是觉得和我组队是他莫大的荣幸。
可手里的笔为什么被另一个人抽走了?
为什么曾扬蹦蹦颠颠地跑去了一个捏着一枚钢镚的女孩儿身边?
……
……
淦!
紧握着钢笔,指尖微微发颤,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的这人叫温柒柒。
我对她还算有些印象,只是不多。
这人平时就很少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缩在一个角落里,生怕被别人注意到一样,存在感极低。
无论是做什么也总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整个人特别胆怯放不开,哪怕是上课被提问也是声如蚊呐,更别提跟别人聊天了。以我这性格,全班任何人我都能唠上一节课,唯独这个人,我连靠近都感觉无趣。
再者温柒柒她成绩平平,排名靠后,样貌嘛……
头发太长,总是遮住眼眉,但五官依稀看起来很秀气,脸上也很干净。
不过整体看上去依旧是平平淡淡,看过一眼就容易忘记那种。
综上所述,我匹配到了一个透明的小哑巴。
—02—(温柒柒视角)
这是一场意外。
我知道的。
握着钢笔的手到现在还停不下抖动。
我很怕。
怕被嫌弃怕被厌恶怕被推倒后的拳打脚踢。
尽管这流程在养父的手下我经历过无数次。
可我依旧还是……
很怕疼。
沈妄一直看的都是曾扬,哪怕现在也是仅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视线就迫不及待地转向了另一处。
像要丢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急不可耐。
我知道我性子胆怯畏缩,知道没人愿意靠近我,知道他们看我的眼神连厌恶都懒得藏起来。
我还知道——
沈妄也不例外。
他,和他们,都一样。
以沈妄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把这种活动当回事,毕竟他总是我行我素,经常和王老师对着干。
我是这么想的。
略微还感到些许的庆幸。
我不敢与旁人沟通,我说不明白,他们又不屑于听我解释。
最后的结果总是那么不耐烦的眼神以及一句“有病”。
我真的没病。
我只是……
只是不敢……
而已啊……
当那人略微粗鲁地把我旁边的空桌子丢到最后一排,强硬地把自己的桌子与我的拼在一起时,我承认——
我很慌。
甚至身子先做出了反应:捂住了脑袋。
妈妈说我本来就笨,可不能再被打坏了脑袋。
压抑不住的心跳险些在他伸过来的手时骤然停下。
“沈妄。”
他没打我,反而向我友善地伸出了手。
指骨分明。
可我没敢搭上他的手。
甚至都没敢抬头看他。
我只敢缩在我的墙边,狠劲儿地垂着头,垂到他看不见我脸上的任何表情,手指绞成一团,连声音都慌乱到带着不自觉的哭腔:“温、温柒柒……”
“嗯,以后多多关照。”
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得到了神明的救赎。
— 03—(温柒柒视角)
但是显然,神又一次抛弃了我。
自那天之后,少年很少跟我说话。
他所有的欢声笑语给的都是班里的其他人。
我总感觉……
班里的人看我的眼神……
更嫌恶了……
沈妄依旧习惯于各种理由在上课时间游走在校园里无所事事。
后来,王老师找我谈了次话。
我不敢吱声。
只能攥紧了衣角来缓解突如其来无法消散的紧张。
这是第一次王老师向我表达出了作为老师的关心,虽然只有一开始的两句。
后续长达一小时的对话全都关于沈妄。
我知道。
我都知道。
沈妄是天才。
沈妄是可塑之才。
沈妄脑子好使,不学都能班级前十。
沈妄只要不逃课认认真真稳下心来成绩就能突飞猛进,高考就能考个不错的大学。
沈妄的前方是征辰大海。
而我的前方尚无半寸烛光。
没人照亮我。
沈妄是终将要扬帆起航的巨轮。
而我是在湖泊里不知去向的树叶。
没人引领我。
许是不值得吧。
毕竟一个不管再怎么努力成绩始终平淡无奇的孩子是吸引不了老师的目光的。
我不像他。
如果说沈妄是沙滩里的金子,那我就是深埋沙下的沉泥。
天差地别。
如何取舍一目了然。
“温柒柒,你们是学习伙伴,你要帮助他。”
“温柒柒,你要拦住他犯错。”
“温柒柒,你要负起学习伙伴的责任。”
老师……那谁能……帮帮我呢……?
我还是答应了。
哪怕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
老师的话。
我……不敢不听。
对不起,我一直都是这么懦弱无能的人。
可我还是搞砸了。
在我第三次拦下他的那一天。
他不耐烦地随手甩开了我的那支钢笔。
我爸生前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我小心翼翼保护了三年的钢笔……
坏了。
—04—(沈妄视角)
我没想过这小哑巴竟然除了害怕呆傻之外还有别样的表情。
眼眶瞬间一红,那双眸子也终于不再躲在碎杂的黑发后了。
奇怪,怎么会这么……
水汪汪的感觉……?
是因为有眼泪吗?还是因为她的眼睛本来就这么……
好看……吗?
这支钢笔大概是不能要了,摔得笔尖都变形了,肯定是写不出字了。
况且这么破旧了,早就该扔了。
我捡起那支钢笔刚粗略看了眼,就被那小哑巴瞬间夺了回去,紧张兮兮地在本子上写写划划。
不可能出水的。
都摔成那样了。
可小哑巴好像不知道一样,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耐着性子写着“一”,只是眼泪一直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得纸面上一块又一块的水渍。
我看不下去了。
“我再赔你一个。”
她没理我,手中依旧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只是把身子悄悄地往墙那边挪了挪。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小哑巴虽然很少说话没什么表达,但也有别样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绪。
比如高兴的时候会把作业记在便利贴上贴在我的桌面右上角,仅仅占着一个小角落,不敢声张不敢逾越,小心翼翼地示好。
实际上每天晚自习之前她都是高兴的,所以那张字条一直就没断过。
比如她生气的时候,就会一边在本子上狂写着“不生气”,一边气愤地“咔哧咔哧”啃着饼干,像个气嘟嘟的仓鼠。
比如她不喜欢某些人的时候,就会悄无声息的跟那个人拉远距离。
就像现在。
她拉远了和我的距离。
也就是说。
我遭到了讨厌。
……
……
?!??!!我这个生来万人迷,人送外号“欢脱迷人的少女杀手大忽悠”竟然遭到了讨厌??!!??
这我不能忍。
于是我——
把她的椅子拽了回来,扯开她的手,在她诧异不安的表情下抢过了那支钢笔。
“我帮你修,我肯定能修好!”
在她举起手臂遮挡住头部时,我听到我的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
……
可是.......
狗日的我不会修东西啊!
— 05—(沈妄视角)
果不其然,今晚没有字条了。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自己记作业了,本就懒得写,现在小哑巴不提醒我,我就更懒得去询问去下笔了。
有点不习惯。
坐到座位上我才发现——
小哑巴的座位离我又远了些。
比下午她自己偷偷搬开的还要远。
“……”
趁人还没回来,丫的劳资给你搬回来。
——温柒柒,你不许讨厌我。
我还是逃了晚自习。
因为修钢笔这行业还真不适合我,我研究了半天都没能弄出个结果,只能去求助我的弟兄们。
唉,小哑巴果真没拦我。
提上一嘴,我可能激活了小哑巴新的生气方式。
一边写“沈妄大混蛋”,一边咬牙切齿哭哭啼啼吸鼻子。
感觉有点儿好玩是怎么回事?
经过我一整夜的软磨硬泡,朋友答应我下午之前修好这支古老的钢笔。
“怎么不换个新的,都这么旧了?”
我记得朋友也是这般抱怨的。
我甚至动过偷偷给小哑巴换个新钢笔的念想。
可不知怎么,我感觉那样做她不会高兴的。
也许,还会彻底跟我断交。
说实话,我不缺朋友,跟我称兄道弟的总是能一抓一大把。
然而……
唉。
说不明白。
就是那种:她怕所有人,不敢与任何人亲近,却唯独坚持对我小心翼翼谨慎地示好的感觉……
不想失去。
有种被人当做唯一的骄傲。
真是奇奇怪怪。
小哑巴已经一上午没理我了,无论我对她笑还是和他说话,她都只是怯生生地看我一眼,随后倔强地把本子拽远了。
这次凳子倒是没有拽远。
因为我的脚在勾着他的凳子。
哈哈小哑巴那气红了脸又不敢发泄憋着嘴眼眶红红的模样……
我很欢喜。
从未有过的欢喜。
可是她真的很胆小啊。
不敢问钢笔的去处。
不敢对我有戾气对我凶狠。
还是那么小心翼翼。
连眼神都只是委屈无助,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所以当我在中午放学前提前拿到那支钢笔时,我做了个决定。
“喏,修好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接又不敢接的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把钢笔抱在怀里,轻声啜泣。
“我辛苦了一晚上呢,下午陪我去理发叭,就当是感谢我怎么样?”
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瑟缩着往后靠了靠,指着课表支支吾吾。
“嗯?下午没课啊,你记错了,辅导员说了下午放假。”
更大的疑惑。
“真放假,不信你问曾扬。”
曾扬可是我一个眼神就能懂的彻彻底底的人。
“你看吧,曾扬都说放假,所以怎么样?就陪我去理个头发,不花多长时间的。”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好不好嘛,你看我这头发都长了,不剪真的很难受哎,要不你帮我剪剪?”
她微不可闻的点头还是被我看到了。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1点半公园门口见啦!”
嗯,我诱拐了小哑巴跟我一起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