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书君第一次懊恼自己怎么如此没用,读了这么多年书,却没有考取丁点功名在身,关键时刻,只能靠老师出面去求得几分薄面。
沐华平惯常是大咧咧的性子,根本没有发觉二叔脸色的转变,只觉得二叔是单纯担忧人少,忙劝慰道:“二叔您放心,陈知府就是怕人手不够,挑了三十个精装捕快前来呢!咱们人手应是够的。”
“如此甚好!那什么?许愿?你来说说山寨上的情况?大小匪徒统共有多少人?咱们从哪里进攻最为合适?路途概况如何?你都要细细分说清楚,不得隐瞒!“花书君叫停还在筷子纷飞的许愿。
这孩子,看着精瘦,怎么胃口这般大,也不怕撑破了肚皮!花书君边听许愿交代着山寨的情况,边盯着许愿的肚子诽议。
待听到山上还有老弱妇孺时,连花奶奶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真是畜生啊!山寨中居然还有老人孩子?打哪来的?”
“她们原都是山脚下的山户,世世代代靠打猎种田为生,最是老实本分。只是因为前几年,山中怪事四起,家家户户都有青壮男子失踪,慢慢的,手里有些积蓄的人家都搬出了大山,留下了这些老弱妇孺,还有一些,是怕搬出来后,万一亲人回来找不到,也就不愿搬走…”
“本就日子过的艰难,可谁知道,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窝强盗,占了大山,掳走我们。后来更是不将我们当人看,动辄打骂,更有甚者禽兽不如,他们…他们…他们以强暴姑娘为乐…”许愿的声音不大,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尖针一样刺痛。
许愿诉说完详情后,整个人如同已有裂纹但强行拼接起来的瓷娃娃般,清冷又易碎。只见他忽然重重跪下,对着众人的方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那声音重的额头必将已经磕破。
“哎哟!菩萨哟!”花奶奶第一个跳起就要上前搀扶。
许愿不起,一双眼睛瞪的通红,豆大的泪珠如雨滴般的从眼角滑落,声音嘶哑哽咽:“我自知是没有资格求您们做什么,但小人还是心有不甘,想要求求您,求你们救救我的亲人吧!我愿意为奴为俾报答各位,我下辈子还为大家当牛做马,我的命不值钱,不敢奢求太多,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家人,救救她们吧…”
语音不停,磕头不止,脑袋在地板上砸的咚咚声,就好像地府的伸冤鼓,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放心,我们定会安全救出你的亲人。”江翼双手用力,接住了许愿还要再下垂的头。怕对方不听劝阻,忙向其承诺道。
沐华平一张俏脸气的通红,对着空气呼呼挥拳并痛骂道:“畜生!真是畜生!堂堂官府脚下,百姓被强盗如此残害!竟无一人出面?”
许愿面如死灰,淡淡道:“有身体强健的姑娘偷跑出来报官,但并未有官府的前来,这些姑娘们,也从此之后就了无音信,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