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至一方面奇怪刚才身上那种、要磨死人的感觉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坐起身后,一方面又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小心问道:“你是什么人?”
杨齐刚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妥:如果我说是我救活她的,那么她肯定会觉得我是地府判官一类的角色;
可是如果不说呢,我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其实是活着的女人面前呢?
他决定,暂时封住聂冬至的行动和语言能力。
看着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聂阿姨,杨齐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句“抱歉”,这便将其一把抱起。
出得门来,上到地面,又转几个回廊,便看到聂门门主聂向中并夫人荆念华、及白叔白勇烈等相近人等,在一偌大亭下,远远坐着。
听到小仆报知,几人忙回转神来,朝杨齐迎了上去。
杨齐恭敬地将聂冬至双手奉在她弟弟聂向中手上,这才解开聂冬至的言行封印,对聂向中微笑道:“叔,阿姨我就交给你了。”
“辛苦了!”
聂向中急将姐姐交给荆念华扶着坐在一边,忙上前将杨齐扶起,不住感谢。
聂冬至被那妇人扶着,一会儿瞪眼看着杨齐,一会儿又瞅瞅扶着自己的荆念华。
只怪她几十年不曾开口,那会儿在地下暗室里也只是一惊而语。
这当口待要言语,只张着嘴,却一时无法组织能表达自己心情的具体文字,只得“咿咿呀呀”地叫着,一会儿瞪眼看着杨齐,一会儿又茫然无措地、看着扶着自己妇人的边上、那看上去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只怪姐弟俩几十年未见,弟弟聂向中早已不是聂冬至记忆中的样子。
杨齐被眼见他姐弟这几乎等同于天人相见的久别,要想相认出来,还需要些时间。
就对聂向中等人道:“那聂叔,荆姨,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了。”便自行回屋中去了。
一到屋子,杨齐将门窗紧闭。
他想再试试,试试那会儿在地下暗室救治聂冬至过程中,自己悟到的东西——他要看看,是否自己刚才猜测的,能救活聂冬至,完全是因为超能力和道法天术的意外融合。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许,杨齐可不就能摆脱干扰器对自己的束缚了?
只是眼下没有干扰器可以试验,他只能在意念中简单演练起来。
但意念中毕竟等同于纸上谈兵,不得其法,杨齐试炼几遍,只得作罢。
又因前番救治聂冬至多经生死,心稍松懈,便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
杨齐粗略算了南瑞去阿富国的行程,虽然没有直飞航班,但转机到邻国,再由押运队伍派人来接,时间也将将够用,便辞了聂向中,乘坐聂向中专座,直奔机场。
“你好,请问是杨观察员吗?”
大约7、8个小时后,杨齐出了“卡拉奇真纳国际机场”没走几步,就有一华夏面孔走向他,一边询问,一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胡将军派来接您的。”
飞机上颠簸一路,杨齐这会儿还哈欠连天,看完那人证件,默默点了点头。
想到是跟组织上的人接触呢,忙正了神色,掏出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国执局”证件,展开给对方看了,说句“辛苦”的同时,又用“时空画面”确认无误,这便跟着他,朝着前方一辆黑色方盒子车走去。
“杨观察员,你看,我就说了嘛,咱们华夏国如今国力日盛,这些个小国家哪里敢惹,呵呵,这眼看就要出阿富国国境了。”
听那坐在车厢前面带队的胡姓军官如此说,杨齐那一路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
忽然,一阵连续的“吱吱~!”、“嘎嘎~!”声,此起彼伏地在车厢外响起。
刺耳的火车车轮和轨道上那金属摩擦声,惊得车厢里的众人连忙将耳朵捂得紧紧的。
待整列火车停稳,杨齐这才从那胡将军处得知,原来就在轨道前方大约五里的地方,被一伙阿富国不知名武装分子临时给破坏了。
“胡将军,以前咱们出现过这种问题吗?”
从胡将军那得知具体情况后,杨齐忙问。
只见那胡将军依旧稳如泰山,面不改色道:“遇到是遇到过,只不过根据上面给的情报,这货蟊贼,可不同以往。”
“怎么说?”
杨齐当下就想到:难不成是那帮拥有超能力干扰器的“Gd”,寻摸到我的行踪了不成?
只听胡将军道:“以往咱们遇到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他看杨齐瞪大眼睛看着他,忙又解释,“哦,就是那种新闻里经常见的,说某某组织对某袭击宣布是他们做的,就这种组织,一般都有某国暗中扶持,咱们只需要跟他们的后台一番交涉,就可避免冲突,可……”
说着又看看杨齐,眼神里明显有犹豫之色。
杨齐还以为自己这次就当旅游呢,现在遇上这种情况,可不就是国胜派他来协助押送的目的吗?
想到这些,便点点头,对那胡将军笑道:“胡将军您尽管说,难道您忘了国专员派我来的目的么?”
“这个,”胡将军听杨齐如此说,看他跃跃欲试的,刚想说下去,又想到组织纪律,便转口道,“这样,我先跟上头请示一下。”
虽然杨齐的身份的确是组织里的一部分,但胡将军也是第一次接触,所以只好跟杨齐说声“抱歉”,这便走了出去。
不一时回来后,满脸歉意地对杨齐说道:“呵呵,怪我,怎么能连组织也……这样,既然杨观察员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原来他那会儿跟上头联系时,被组织一通臭骂,说他竟然连“国执局”都质疑云云。
杨齐听那胡将军说明情况,这才了然,回胡将军道:“怪不得您刚才犹豫呢,原来真是不知名小蟊贼,既然他们不认咱们国旗,那就只能走江湖那套了。”
说罢,杨齐就让胡将军吩咐火车司机继续朝前开去。
胡将军被上司一通训斥,就对杨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路上他只忙着处理各种文件,也就这会儿才有空跟杨齐攀谈起来。
杨齐知道胡将军不是外人,自然是知无不言——甚至生怕胡将军觉得自己是信口胡诌,间或还将自己的超能力展示一二。
胡将军眼看杨齐如此了得,不免惺惺相惜道:“哎呀,杨老弟,呵呵,你这,你这,真乃神人呀!——”激动地抱着杨齐肩膀就是晃。
他对杨齐肩膀的晃荡,可说使出了平生本事,如此,有两层意思。
一个是对他的佩服;这二嘛,就是他生怕杨齐刚才展示的那些手段,只是民间传说的障眼法,所以有意试试杨齐的“真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