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枭!”孟熙一字一顿地说,“孟氏就算破产,我也不会求你这种人。”
宋长枭抹了把脸,看着眼前人因他的话而带了一丝嫌弃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孟熙,你!”
不待宋长枭说完狠话,孟熙今天来研讨会的寻求合作目的已经被打乱,而现在在场的基本都是与苏家交好的企业,继续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于是转身大步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决绝的节奏,身后传来宋长枭暴怒的叫骂和人群的私语,但她没有回头。
走出苏氏宴会厅时,天已经黑了,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孟熙仰头看着星空,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疲惫。许之州的围堵,宋长枭的羞辱,家族企业的危机...所有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孟总。”看到孟熙出来,焦急等在外面的沈特助,“刚才霍氏集团及其交好的企业突然离开宴会厅了,是出什么事情了?您还好吗?”
看出孟熙情绪不高,沈特助问得小心。
“没事,发生了点意外,我们走。”
想到任教授因为宋长枭的大放厥词,而拒绝了谈好的合作,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等沈特助将车开过来,孟熙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回江苑。”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彩色光晕。孟熙想起研讨会上看到的那家公司的演示——周氏集团的AI系统,技术领先业界至少两年。
或许...还有最后一条路可走。
周氏集团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孟熙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办公室里。她一夜未眠,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周氏集团的资料。
“孟总,周氏那边回话了。”沈特助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周副总说...没有合作意向。”
孟熙手中的钢笔顿了一下:“理由呢?”
“说是...项目方向不符。”
孟熙对这种结果意料之中,经过昨晚那一出,这种官方说辞,还算是委婉了。她拿起外套:“帮我找找周熙京经常出入的场所。”
“好的,孟总。”
次日下午,孟熙打开手机,沈特助已经将查到的内容发来。
【沈特助:孟总,圈内人都传周熙京几乎不接受私人会面,特别是对潜在合作伙伴,防备心很重。】
孟熙皱眉:“就没有例外?”
【沈特助:不过他常常会去‘云顶’,月湖街那家会员制酒吧。就算孟总你能进去,但如果直接谈生意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孟熙眼中闪过一丝决心。
晚上,孟熙站在‘云顶’酒吧门口。这是城中最高端的私人酒吧,会员制,只对特定人群开放,据说一杯酒的价格抵得上普通人半月工资。根据沈特助搞来的消息,周熙京每周四晚上都会来这里。
孟熙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修身连衣裙,恰到好处的V领设计,既不过分暴露又不失优雅。而且她又特意化了比平时浓的妆,红唇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小姐,请出示会员卡。”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
孟熙从手包里抽出一张黑金卡——这是她托关系临时借来的。保安检查后恭敬地让开了路。
酒吧内部比想象中还要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深色实木吧台和真皮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背景音乐是慵懒的爵士钢琴曲。
孟熙在吧台边坐下,点了一杯old Fashioned。她的目光扫过整个空间,寻找着周熙京的身影。据说他喜欢坐在最里面的半封闭卡座,但那里现在被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并没有看到周熙京的出现。
“再来一杯马天尼,不加橄榄。”她对酒保说,同时装作不经意地问,“周总今晚来了吗?”
酒保擦杯子的手顿了顿,职业化地微笑:“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孟熙点点头,不再追问。她小口啜饮着酒,思考着下一步计划。也许该找个服务生打听...
“哟,这不是孟总吗!”
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刻意的惊讶和掩不住的嘲讽。
孟熙循声看去,宋长枭站在她身后不到一米处,今天居然穿了件深蓝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那张英俊的脸上依然挂着盛气凌人的笑容。
“真巧啊。”他上下打量着孟熙的装扮,目光在她裸露的锁骨处停留了几秒,“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这种地方见面了,孟熙。”
看清来人样貌,孟熙收回视线,又重新拿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没理他。她没想过这么快又和这个宋长枭碰面,每次和他见面总是没好事发生,希望今晚可以顺利同周熙京会面。
宋长枭没得到回复,心头还带着上次被泼红酒的憋闷不爽,连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莫名感觉,干脆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倒是好奇,”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上,“日理万机的孟总,不去清算剩下的资产,怎么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买醉?”
孟熙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私人时间,不劳无关人员关心。”
“让我猜猜...”宋长枭晃着酒杯,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是不是孟氏资产清算完成了?发现破产后仍资不抵债,准备找个其他的生意谈谈?”他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所以孟总今晚这身打扮...是终于想通了,准备换个工作谈生意?”
孟熙猛地拍开他的手,眼中燃起怒火:“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宋长枭冷笑,“从你进门我就注意到了。这么短的裙子,这么浓的妆...”他的目光变得轻蔑,“怎么,孟氏破产了,打算当陪酒女还债?”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孟熙脸上,她感到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宋长枭,”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你不止又坏又贱,眼神还不好,上赶着找骂很爽,是吗!?”
“你?”宋长枭听到这话反而笑了,那笑容刺眼得令人作呕,“被我说中了?”
孟熙深吸一口气,突然抓起吧台上那杯刚上的酒,毫不犹豫地泼向宋长枭的脸。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下,一滴滴顺着大开的领口落在在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