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哽咽着。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透露任何核心代码或者关键算法！我只是……只是虚荣心作祟，想在‘同行’面前显摆一下……”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是这种人！他们居然利用我透露的信息，编造漏洞来攻击我们！老大，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您处分我吧！怎么处分都行！”
说完，他深深的低下头。
办公室里依旧一片寂静，只有小何压抑的抽泣声。
团队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惋惜，有人愤怒，但更多的是后怕。
谁能想到，一次看似无害的网络交流，竟然会引来如此凶险的攻击？
张成业紧紧地盯着小何。
他没有立刻发作，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攥紧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怒火正在翻腾。
过了好一会儿，张成业才缓缓开口。
“显摆？小何，你告诉我，用团队的心血，用公司的商业机密去显摆，很光彩吗？”
小何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缩进自己的衣领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不……不光彩……老大，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完了？”张成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严厉。
“你知道你这几句‘非核心’的废话，差点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吗？‘天穹’一旦被攻破，我们这几年的努力全部白费！公司的声誉、客户的信任，都会毁于一旦！詹姆斯他们固然可恨，但你这种行为，就是引狼入室！”
张成业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吓得小何浑身一哆嗦，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大气不敢出。
“技术交流？狗屁的技术交流！”张成业指着小何，语气严厉。
“真正的技术交流，会像特务一样旁敲侧击地打探你的安全部署吗？会伪装Ip地址，用扫描工具偷偷摸摸地试探吗？”
“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还做什么网络安全！”
小何被骂得抬不起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张成业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懊悔不已的样子，心头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这次算我们运气好，‘天穹’够硬，顶住了！但运气不可能永远站在我们这边！你，小何，这次的事情，记大过处分！年终奖全部取消！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报告，详细复盘你是怎么被套话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漏！”
听到这个处理结果，小何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被开除。
他连忙点头：“是！是！老大，谢谢您！我一定写！我一定深刻反省！”
张成业扫过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恢复了冷静。
“这件事，也给你们所有人敲响警钟！网络安全，从来不只是技术对抗，更是人心和意识的对抗！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任何未经允许的技术信息，哪怕你觉得它‘非核心’！保密条例不是写着玩的！”
“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别怪我不讲情面，直接给我滚蛋！”
众人心头一凛，齐声应道：“是！张总！”
“好了，”张成业摆摆手。
“小何，你先回去写检查，其他人，继续手头的工作，加强监控，防止对方还有后手。”
小何如蒙大赦，擦了擦眼泪，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小何离去的背影，张成业的眉头再次紧锁。
处理内部的问题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敌人还在外面。
詹姆斯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那个“硅谷未来AI科技”。
还有背后可能存在的、唆使詹姆斯发起攻击的势力，才是真正的威胁。
“恶意攻击，窃取商业机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这是犯罪！”
他拿起桌上的报告，看着那个境外的Ip地址和“硅谷未来AI科技”的名字，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让这些藏在暗处的家伙付出代价！
他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
公司目前还没有独立的法务部门，虽然可以借助罗伯特公司的资源。
但这次涉及的是核心技术和境外势力，牵扯太广。
动用罗伯特那边的法务，一来流程复杂，二来也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
该找谁来处理这个棘手的案子呢？
需要一个既懂技术、又精通商业法律，还得绝对可靠的人……
一个名字倏地跳进了张成业的脑海——林婉。
上次处理王美玲那些破事时，她的专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她似乎对科技领域也有一定的了解。
对，就是她了！
张成业没再磨蹭，抄起手机，翻出林婉的号码，直接拨了号。
嘟…嘟…几声之后，电话通了，那头传来林婉清脆的嗓音：“喂？林婉。”
“是我，张成业。”他的声音有点沉。
林婉那边好像顿了顿，“哦，是成业哥呀！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出啥事了？”
“嗯，有桩事儿挺麻烦，想找你这行家帮个忙。”张成业直奔主题。
“跟网络安全、商业机密有关。可能还牵扯到国外的公司，水有点深。”
他就把詹姆斯搞攻击、小何被人下套打探消息的事儿，简单讲了讲。
特别点出那帮家伙恶意攻击、偷商业秘密这档子事。
林婉那边安安静静听着，时不时插一句问问关键点。
比方说，证据拿稳了没？对方公司具体啥底细？
啧，问的问题全在点子上，够专业！
张成业讲完，林婉那头没吭声，过了几秒，像是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
“我懂了。这事儿，性质是挺重的。他们这搞法，已经踩了好几条法律红线，什么不正当竞争、侵犯商业秘密，搞不好就是计算机犯罪了。咱们绝对有理由告他们！”
“这案子，你接不接？”张成业追问。
“接！”林婉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给企业讨公道，收拾这种黑心肠的，本来就是我该干的活儿嘛。”
“张总你甭操心，这案子我包了。我马上拉个专门的小团队，全力帮您搞定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