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击中王大庆抛出的葫芦,引爆了葫芦里装填的炸药。
火光冲天,气浪滚滚。
本想扑向大黑的老虎,被气浪震得脑袋嗡嗡作响,失去方寸,从两米高的半空猛地砸进雪地里。
王大庆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甩出钢爪。
钢爪托着他的绳子,在半空中高速飞行,最终勾住了铁网的一角。
“架!”
王大庆赶在老虎反应过来之前,抓紧连接钢爪的绳子,一手拉缰驭马绕圈。
钢爪拽着铁网一角,将其裹紧在老虎身上。
‘嗷呜。’
老虎不愧为森林之王,仅仅几秒,就摆脱了火药在头顶爆炸带来的晕眩状态,张口嘶吼,身躯猛然挣动。
王大庆通过连接钢爪的绳子,感受到三百多斤虎躯拖拽而来的恐怖力量。
若是不放手,必定会被从马背上硬生生拖下来,砸进雪地里,不伤也得晕。
“畜生,吃咱一枪子!”同时间,马国宝抓稳三八大盖,瞄准开枪。
‘砰。’
枪声响起,子弹穿透铁网网眼,扎进老虎后腿上。
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但足以令老虎仇恨集中在王大庆身上,它不顾身上铁网紧缠和后腿负伤,在雪地上咆哮奔袭。
王大庆手中绳子为之一松,腾出更多精力应对其他方向。
他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驾马拉紧连接钢爪的绳索,朝大獾子的位置引导老虎移动。
“继续开枪!”
“明白!”马国宝红着眼上膛。
子弹从枪口喷出,虽未命中,但成功干扰了老虎的动作。
王大庆趁势将老虎引进陷阱范围。
‘轰。’
陷阱上覆盖的薄油布承受不住三百多斤的重量,瞬间塌陷,老虎跟着坠落下去。
陷阱由积雪与冻土层叠加构成,不到两米深,若是平时,老虎能轻松跳出,但此刻它身上缠着半张铁网,又被王大庆驾马绕圈收紧,行动大为受阻,一时间竟爬不出来。
王大庆第一时间扔掉手中的绳索,不顾马国宝是否察觉,从空间里取出一柄新猎叉,高举过头,驾马高速滑行于雪地上。
“去!”
猎叉被他投掷出去,于夕阳下划出一道完美弧线,两根锋利叉头穿透铁网网眼,扎进老虎身躯,鲜血“噗噗”往外冒。
‘嗷呜。’
老虎发出震天怒吼。
“畜生……”
马国宝眼中满是对老虎的恨意,在王大庆取猎叉的同时从隐蔽处冲了出来,手持三八大盖,踩出一连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冲到陷阱边,他举枪便射。
“让你袭击我家大黑,让你惦记桃子……”
说话间,子弹精准打中虎脖子。
马国宝怒火未消,上膛、扣扳机一气呵成,又给虎脑袋一枪。
王大庆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喘着气,拉着缰绳驾马在周围转圈。
他并非无聊遛马,而是在巡视周围情况。
东北虎的发情期在12月至来年2月,正是此时此刻。
加上这头老虎近期回返龟龟坡,不排除有母虎同行,此刻正潜伏一旁伺机出击。
‘哔哔。’
王大庆巡视一圈未发现异常,仍不放心,吹响哨子,指挥大黑巡视周边。
哨声不同,意味着巡视范围不同。
他此刻下达的是最大巡视范围。
大黑听令,迅速飞奔离开。
王大庆驾马继续环绕几圈,才渐渐停下。
这期间,马国宝朝老虎连打五枪,其中三枪命中头部。
老虎,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大庆驾马过来,马国宝将三八大盖一扔,一屁股瘫坐地上,泪流满面:“吓死我了……那可是老虎,不是猫咪,哥你咋比二柱还愣,就那么冲出去……”
王大庆不好解释,自己身体早被灵泉空间强化,外表看不出,但爆发力虽不及老虎,也远胜常人,绝非冲动行事。
他翻身下马,喂了马一把泡过灵泉的谷物,然后走到马国宝身边,弯腰拍拍肩膀,微笑道:“今儿咱能有惊无险,是你那一枪起了关键作用,所以这虎肉三分你得拿一分。”
马国宝瞬间止哭,仰头不可置信:“不对,我就是拖后腿的,哪有资格……”
“我说有就有。”王大庆板着脸打断。
事实上不止马国宝那一枪,还有大黑和桃子,两只动物功不可没。
若无它们协作,老虎能轻松把他撕碎。
除去虎皮、部分虎骨要用来助张红梅取得教师职务,其余部分他都打算与马国宝平分,不愿再守那种“干活的只得10个工分”的老规矩。
这时,陷阱中传来“啪嗒”声响。
马国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紧紧抱住王大庆大腿:“畜生……这头畜生还没死!”
王大庆瞥了眼虎眼,淡定道:“别怕,它死透了,只是肌肉余震。”
市场上挂着的牛猪尸体几个小时还能抽动,刚死的老虎动一动,很正常。
马国宝是农村人,不是不懂,纯属吓过了头。
王大庆从空间取出水壶递过去。
“喝口水,缓缓。”他说。
马国宝不说话,打开盖子就往嘴里咕噜噜地灌。
水壶里是混了灵泉的温水。
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此时,夕阳仅剩余晖。
山里降温极快,虎尸若冻硬就不好剥皮了。
王大庆招呼马国宝开始干活。
两人合力,先将老虎身上的铁网卸下。
马国宝恢复了往日的活跃,激动道:“要不是大庆哥,我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能打老虎!回去我非在屯里转上几圈,让大家都知道,我是武松转世……”
“别太得瑟了,小心被人眼红,抢你虎肉虎骨。”王大庆提醒他。
马国宝也不是没见过眼红的事,喉咙一紧,把话吞了回去。
王大庆将铁网甩出陷阱,招呼道:“带香了吗?”
“带那玩意干啥?”
“老虎不是寻常牲口,是山大王。按老规矩,得供三刀香再动皮骨。”王大庆解释。
马国宝皱眉:“我爷可没说过这事。”
“现在知道也不迟。”王大庆挥手,“去我爬犁上,把香取来。”
马国宝半信半疑地爬出坑。
“乾坤启斗……”
王大庆顺着虎头摸到虎尾,口中念念有词,同时从空间中取出一把黄米,洒在四周。
这不为迷信,而是老猎人流传下来的“安灵”仪式。
不多时。
马国宝取香回来,按王大庆指示,在西北方向插香点燃。
三缕青烟缓缓升起,王大庆手中的鹿角刀,也仿佛活了。
他举刀比划着虎腹位置:“剥皮得从肚脐下刀,顺着毛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