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板的……新欢?姘头?弟妹?
被老板的秘书这么夸赞,周成露出了矜持的微笑。
只要他能时时抓住老板的心思,他就永远是老板的第一心腹!
霸总的一天从开会开始,走进会议室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季瓷却一点都不怕。
谢彧行还在呢,她怕什么?
当仁不让地坐在首位,季瓷绷着一张脸,认真地听着讲述人讲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一个字都听不懂的项目。
她这严肃的神色,让气氛本来宽松的会议室气氛渐渐凝结起来。
项目负责人本来信心十足的姿态也逐渐消失,额头上逐渐浮现汗水。
等讲到最后的时候,额角有汗水渗出。
“你觉得,你这个方案有多少实施价值。”
沉吟了良久,季瓷在心中打了个哈欠,沉声发问。
项目负责人愣了下:“谢总,我们这个……这个……”
在季瓷越发严厉的视线下,他突然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腿一软靠在了桌子上。
正准备听精英有何高见的季瓷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谢彧行。
这……第一个方案就出了事情?
谢彧行唇角笑容微微加深,哇,好大的惊喜。
季瓷立功了,工资加五百。
他抽出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季瓷。
季瓷望着那三个字许久,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至极的事情一般。
在会议室气氛随着她的沉默降入冰点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下一个。”
三个字,彻底宣判了上一个人的死刑。
季瓷奇怪地看向那个瘫到桌子下方的家伙,对着周成使了个眼色。
你同事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快去扶一下,怎么这么没有爱心啊!
作为第一心腹的周成,瞬间就理解了老板的意思。
他一通电话叫来了两个保镖,架着那个家伙就往外走。
“谢总,再给我一次机会,谢总……”
那人惨烈的声音响起,季瓷愕然看向周成:“就这样吗?”
周成倒吸一口冷气,老板果然还是那个老板,收拾起叛徒来从来不手软。
他坚定点头:“老板您放心,马上送经侦。”
门外传来那人的哀求:“谢总,放我一马!”
周成瞬间机灵地关上了会议室门,不让任何噪音影响老板心情。
季瓷:“……”
看向瑟瑟发抖却习以为常的其他人,她对谢彧行的行事风格隐约有了些猜测。
放马的谢总木着一张脸,看向谢彧行。
谢总,你手段这么激烈,真的不怕出门撞大运吗?
面对她疑惑的视线,谢彧行微微一笑,不予回答。
季瓷:“……”
行吧,你高兴就好。
会议在极其压抑的氛围中结束,季瓷看着战战兢兢的剩下高管们,双手扶着桌子站起来。
她环视着众人,给出一句忠告:“好自为之。”
希望下一次开会,她不再放马。
冷着一张脸回到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季瓷瞬间放松:“怎么样?”
谢彧行:“很像。”
就是表情怪讨厌的。
谢彧行第一次以旁观的角度看自己,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还真的没那么讨人喜欢。
不过……
被恐惧比被喜欢,是件更好的事情。
季瓷欢喜地抿了抿唇,又在下一刻陡然严肃起来:“我和你怎么能像呢?”
她可不是一个把人送进监牢的黑心资本家。
黑心资本家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眼神,高贵冷艳地坐到了办公桌后。
季瓷看着自己的身体坐在那个位置,心情奇妙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谢彧行。”她轻声开口。
谢彧行抬眸,便见季瓷扭捏地道:“工作都你做对吗?”
“嗯?”
“那我能睡一觉吗?你这里实在是……”她指着自己的头,叹息道:“已经困得不清醒了。”
刚刚她开会看人的时候都是重影来着。
谢彧行下巴点了点沙发:“睡那里。”
“好的。”季瓷乖乖地缩在沙发里,不过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谢彧行看着自己的脸许久,突然笑了一声。
真奇妙,人竟然还能亲眼看到自己熟睡的样子。
捏了捏眉心,他收敛心思,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觉,季瓷睡得很安心。
柔软的沙发比她的床还舒服,她代替谢彧行给这玩意儿五星好评。
再醒来,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季瓷睁开眼睛瞬间,就看到了周成目瞪口呆的表情。
“谢总……”周成咽了咽口水,看着躺在沙发上睡觉,和在桌子后面办公的季秘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公司这么快就从不伦恋进化到女主当政的阶段了吗?
这是不是太快了?
谢彧行冷冷的看着这个蠢货,看他想再丢什么脸。
“你有事?”季瓷眯着眼睛,看着这位满地捡眼珠子的助理,不打算解释任何事情。
谢彧行说得好啊,他是上位者,根本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没……没。”周成愣了下,连忙道:“我就是来给您送一份文件。”
他只是没有想到,季瓷居然会坐在他老板坐的位置,而老板在睡觉。
“东西放下,出去。”谢彧行实在无法忍受这两个人的啰嗦,沉声开口。
收到熟悉的命令语气后,周成下意识开口:“是!”
待到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吩咐他的人是谁。
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老板,他依依不舍地将文件递给了篡位的新任老板娘,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公司,明天再来的时候还能和老板姓吗?
“他好逗。”关门的瞬间,他听到老板对他的评价。
随即,便是老板娘的声音。
只可惜,办公室的隔音太好,他根本听不到老板娘说了什么。
谢彧行淡淡地看着睡眼惺忪的季瓷,冷淡道:“能让你觉得有趣的家伙,那是真的没有什么前途。”
季瓷:“?”
刚睡醒的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骂她,她倏然起身:“谢彧行!”
“再加五百。”看文件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开口。
“好的老板,你随便说。”季瓷瞬间乖巧,坐回了沙发上。
倏然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彧行看了一眼来电,是谢嘉泽。
他沉默了下,看向季瓷:“接吗?”
季瓷帮他工作,他也可以帮季瓷接电话。
虽然,他并不想和谢嘉泽那个超雄儿童说话。
季瓷眼睛闪了闪,迟疑地摇头:“他会立刻让你回去。”
依着谢彧行的性子,根本就无法讨好谢嘉泽。
她暂时不想和谢嘉泽的关系恶化。
“那就不接。”谢彧行冷漠地将手机倒扣,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不知道季瓷为什么选择对谢嘉泽不离不弃,但他尊重她的想法。
谢彧行从来都不会干涉任何人找死的命运。
办公室微微轻松的氛围,因着这一个电话而陷入沉寂。
季瓷也不再试图和谢嘉泽插科打诨。
病房中,谢嘉泽一遍遍地拨着季瓷的电话,却始终得到无人接听的消息。
他烦躁地将手机摔了出去,差点砸到刚刚进门的郑君雅。
“嘉泽,你这是干什么?”郑君雅接过保姆手中的保温盒,连忙迎了上去:“你刚醒,怎么能生气呢?”
“季瓷呢?”谢嘉泽被按着躺在了床上,不甘心地发问。
他都受伤了,季瓷竟然连看他都不看一下!
她干什么去了?
在他晕倒之前,季瓷不还是挺担心的吗?
难不成是演给他看的吗?
“谁?”
郑君雅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儿子说的是那个找到病房前,浑身是血的女人。
那个女人身上的廉价,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郑君雅厌恶那种廉价的东西出现在她身边,这让她呼吸都不顺畅。
谢嘉泽猛地坐起来,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他紧紧地抱住头,然后道:“你没看到季瓷?”
不会是他来医院,那个女人都没来吧!
她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他?
是不是不想那个老太婆好了!
郑君雅自然不可能撒这种随便一个人都能戳破的谎言,她将粥喂进儿子的口中,漫不经心地道:“你说那个孩子啊……”
她温柔地道:“我在手术室门口见过一眼,可你到病房中就没了影子。”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没时间来看你吧。”
“你要见她吗?妈妈帮你去找。”
在谢嘉泽越发难看的脸色中,她善解人意地开口。
“季瓷!”谢嘉泽猛地砸了下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