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先是给了霍靳言一个大白眼,当着个表弟有必要装这么夫妻情深吗?
是不是戏太过了?
“还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许尽欢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没时间搭理霍靳言,许尽欢把林枫拉到一边。
“相信你也猜到念念的情况,她没办法陪你这样的豪门公子哥玩什么爱情的游戏。
我不管你是一见钟情,还是对她有几分兴趣,我都请求你放过她。
念念够苦的了,她不是玩咖,也不是自甘堕落,真的不该再受伤害了。
你们林家不可能接受她这样的条件,你现在转身就走算你积德行善。”
小卷毛挣脱开许尽欢的手,“你只是她的朋友,不能替她做决定。”
说完就追了过去。
何爸何妈都在病房里等着何念念恢复意识,林枫端茶倒水的,何爸何妈还以为他是霍靳言的秘书。
霍靳言拍了拍许尽欢的肩膀,“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何爸何妈还挺诧异的看了林枫一眼,秘书在这儿,怎么让老总亲自去买东西?霍氏什么规矩?
霍靳言乘电梯到了一楼,出了医院的大门,掏出烟,点燃打火机,照亮花坛边上颓坐着的沈思珩。
“上去看过了?”霍靳言把打火机凑近,用手挡住风。
“看过了。我问了医生,是个男孩,四个月了。”
霍靳言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劝:“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可是,何念念不会再有了。”沈思珩坐在花坛边上,仰头看霍靳言,“我亲手杀了我和念念的孩子,是我害了她。”
“算是吧。”
霍靳言没打算和沈思珩多聊,手里夹着烟,抬脚要走,却又被沈思珩叫住:
“我原本就是要跟她分手的,我生气推她,不是因为她先和我分手。
也不是因为看见她刚分手就亲别的男人,而是因为她勾引的是林晚的弟弟,她一定是故意恶心我的!
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有,我根本也不想要!”
这话跟霍靳言说不着,沈思珩说出来却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那不正好?”霍靳言都没有回头,已经又走出去两步。
“靳言,你去哪儿?你回来跟我聊聊,我这心里堵得慌。”
“买饭去,我老婆还没吃饭了。”
“c,你tm还真玩上瘾了?”
已经走出去的霍靳言,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随手扔掉,又走了回去,揪着领口把沈思珩从地上拽起来。
“你最好对她放尊重点,否则朋友没得做。”
沈思珩发了疯似地挣脱霍靳言,“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那么个女人威胁兄弟?
你真让我不认识!
不就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你大学时候的初恋,那个跳芭蕾的,那个叫什么姜若彤的?你才对她感兴趣的吗?
她从上学时候就和顾南荀同居了,后来又和谢行霈搞出那种事。
你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你和她就是玩玩的对吧?
你知不知道江既白和我赌你喜欢的是她,你和许尽欢订婚害得我输了一辆阿斯顿马丁给那小子。
你是被她设计了才会答应和她订婚的对吧?
以你的心计,要不了多久就得让她吃了教训滚蛋了吧?
有必要现在装这么深情吗?
你是不是故意设计她?”
“你很了解我啊,我就是故意的。”
沈思珩的声音太大,大到路过的人都好奇侧目,大到抱着霍靳言的西装追下来的许尽欢隔着半个大厅就听到了这些话,也包括霍靳言的回答。
她原本觉得夜深了,怕霍靳言穿着衬衫出去买东西太凉,现在她比霍靳言还凉一些。
送什么西装,冻死活该。
许尽欢不怕离婚,也不怕滚蛋,她本来过得就像流浪猫一样。
只怕真的爱上了霍靳言,再来一次釜底抽薪。
与其反复被人从冰冷的海水里救起来,又踹回去,还不如自己造个木筏,以后谁的船也不上。
许尽欢已经不想听霍靳言后面的话。
她能猜得到,她的脚比脑子还快,立刻转身就走。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霍靳言突然对她这么好,也太过反常,还好没有陷太深。
之前江既白也说过她长得很像霍靳言大学时候的初恋,原来这个初恋就是姜若彤。
她还举着手机傻乎乎地指着姜若彤问过他,和自己像不像,霍靳言当时怎么说的?
“一点都不像。”
呵,许尽欢心里发出冷笑。
原来她是姜若彤的平替,难怪自己勾引人的技术这么差,霍靳言还是愿意接受她,这根本就是半命题作文。
江既白这个狗东西,果然如她所想的狗,用她打赌赢跑车。
这些二世祖都烂透了,没有一个好东西。
“表嫂,你不是去给表哥送外套,怎么拿着外套回来了?”
许尽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微笑裹着冷笑,“没追上。”
这个时候何念念麻药过去,醒了过来。
“又又,我头晕,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让你一个人受罪?我们还是人吗?”何妈妈原本想安慰女儿,才说了一句就觉得压不住想哭,又不想让念念看见影响情绪,拍了拍许尽欢转身出了病房。
“又又,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许尽欢点点头,犹豫片刻,没有将沈思珩来了,就在楼下的事说出来。
许尽欢是怨沈思珩的。
他心里心心念念只有求而不得的林晚,他根本就不爱念念,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许尽欢在心里替何念念给沈思珩判了死刑。
不管他是幡然悔悟,还是高高兴兴去追求幸福,还是因为害念念流产而感到自责想要弥补,他都不值得原谅。
“没了,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好好调理,养好身体。
等你好了,咱们俩一起创业,不要男人了。
男人都是狗,没一个好东西。”
何念念脸色苍白,唇色几乎没有,还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问:
“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生了?我看过不少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许尽欢苦笑着摇摇头,“医生说可能会生育困难,不是完全没机会。”
病房里还坐着一只卷毛小狗,这时候站了起来,何念念看过去,不解的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许尽欢指着卷毛小狗,“他说他强吻你,害你被沈思珩推倒,所以有责任在医院陪你。”
“他没有强吻我啊?
是我喝多了主动亲的他。
我就是刚和沈思珩分了手,一时冲动。
也有可能是怀孕导致我荷尔蒙有点乱了,以后不会了。”
许尽欢眉头一跳,不是他,他跳出来承认什么?
许尽欢简直想捂脸了,我的念念啊!你让我好打脸啊!
平时不是很保守的吗?
许尽欢看看卷毛狗,看看何念念,看看何念念,看看卷毛狗。
努力地在词库里想找点儿词儿出来把尴尬填上。
何念念挺抱歉地对卷毛小狗说:
“不好意思啊,林先生,把你卷进来。
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
谢谢你愿意留下来照顾我。
那就这样吧?
我不太方便起来送你了,让尽欢送送你吧?”
哇哦,何念念这是要赶人了,哇哦,许尽欢心里佩服。
不愧是我的念念,想亲谁就亲谁,亲完就不认人。
哇哦,她不爱沈思珩的时候好有魅力。
许尽欢有点肃然起敬内意思。
“我不走,你今天受伤是因我而起,我得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