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夜司冥气压很低,没有说话。
对他而言,谁都没有箬笙重要,可在箬笙眼里她爱世人。
箬笙知道她的夜先生又生气了,平时恨不得无时无刻不抱着她,今天他那么担心她都没有抱她。
她自己也有些委屈,她今天看到的事再冲击着她善良的观点。
越想越悲伤的箬笙无力的靠在车窗上,夜一重气都不敢喘一口,两个祖宗一看就是在冷战。
回到云水湾,车一停箬笙打开车门就跑了。
夜司冥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就这么华丽丽走了的女孩,她不在意自己吧!连哄一下他都不愿意。
此时箬笙上楼拿出电话打给师父,“小笙儿,想师父了。”
听到接起电话就这句的箬笙,心里更加难受。
“师父我不懂,为什么世间会有那么多的恶魔,他们明明不大,可却能那么残忍。”
“笙儿,人类一直处于神与禽兽之间,时而倾向一类,时而倾向另一类,有些人日益神圣,有些人成为野兽,而大部分的人是介于两者之间,是中庸的存在。”
清风的话语直击箬笙的灵魂,是呀!
“师父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难受。”
清风又道:“你若心如止水,又怎么会是能爱众生的箬笙呢?”
箬笙心里舒服了很多,她知道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也是一种罪。
挂了电话,箬笙直接我在窗前的吊椅上睡着。
夜司冥看着房门紧闭不肯下来吃饭的箬笙,认命的想,哪怕她爱众生,只要偏爱自己一点就可以了。
每次都是自己哄自己,自己安慰自己,小丫头根本不在意。
自嘲的上楼来到箬笙房间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自顾自的说:“笙笙,我进来了哦。”
推门进入,看到箬笙蜷缩在小小的蛋形吊椅上,仿若一只小兽受伤害后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
夜司冥心中一颤,前所未有的酸楚与心疼缠绕着他的心脏,胸口堵的慌,胸间室闷得几乎连手都不能抬起,这种感觉久久不散。
站立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上前抱出那个缩在壳里的箬笙,认命的深吸一口气将箬笙放在大床上,打来温水为她擦拭,只为让她舒服睡一觉。
第二天箬笙醒来饿得不能自已,恍惚一下,怎么睡到床上的,看着床头的一杯水,她知道是夜先生,昨天他那么生气,自己还没顾上哄他,他还要操心自己。
箬笙洗漱下去时,老爷子、夜一、林管家、小黑都是呼吸一滞,昨晚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有矛盾。
他们又想吃瓜又想战火不要波及自己。
箬笙正常和大家打招呼,坐下就先给夜司冥夹了一个最爱的奶黄小猪包,平时小黑抢她都要揍小黑。
大家都知道这是箬笙在哄夜司冥,夜司冥其实昨晚自己就已经把自己哄好了,比起其他他肯看不得箬笙不开心。
夜司冥也拿起一盘虾认真为她剥起来,众人一龙一阵失望,就这,就好了。
吃完早餐,夜司冥问:“今天还去摆摊吗?”
“不去了,恩恩的事情还没解决,我要去警察局,他妈妈肯定在那里。”
夜司冥只能嘱咐:“有事打电话不要冒险,你打电话我就能帮你解决。”
箬笙想反驳,一想还是乖乖点头。
夜司冥送箬笙来到警局,发了个信息给张局让他帮忙看着点。
箬笙一进门昨天两个年轻的警察就看到她,上前就是一顿输出。
“大师,昨天我们想方设法抓了那三个嫌疑人,三人在审问一晚后承认了。”
“恩恩妈妈一直不回家,不吃不睡守在这里 ,恩恩也没送走。”
“长时间怎么办呀!”
箬笙基本其实昨天就想到了,所以昨天她才那么悲伤,法不能向不法让步。
这次一定要解决才会震慑正在想要做恶的人。
箬笙来到恩恩妈妈旁边,“我带你回家和恩恩道别吧!”
“放心我能帮他超度,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下辈子一定能有一个好的人生。”
“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相信法律,相信规则。”
“天道轮回,一切自有定数,不必全强加自己身上。”
恩恩妈妈像是才醒来一般,看着箬笙的眼睛放声大哭出来。
箬笙静静抱着她,等待她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