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为人民服务。”队长翻个白眼，扭头看见江肆月，“这是嫂子吧？嫂子你好，我叫于雷。”
江肆月伸手，“你好！”
饭店理经理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于队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于雷扭头，冷哼一声，“当然是你后厨的馊味。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里的食品不卫生。过来看看。”
李经理立马苦了脸，“怎么可能？咱们这商业局上周刚来查过。”
“我们两个部门负责地不一样，我们是市场监管。走，带我们去后厨看看。”
“这……”李经理还试图拦，于雷已经率先抬脚往后厨走去。
李经理忙跟上，手里捏着两张大团结就往于雷口袋里塞，“于队长，于队长。您就行行好，告诉我一声到底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又不是傻子，都下班了于雷还带队来查他们仅仅是因为群众举报？骗傻子呢！
他们开饭店的跟食材打交道，再谨小慎微也有疏忽的地方。像于队长这种明显是来找茬的，说什么也能挑出些错处。
轻则关门整改，重则停业，端看于队长他们怎么查。
于队长拂开李经理的手，继续往后厨走。
李经理意识到今天的事可能无法善了，心里更慌，不管不顾拦在于队长面前，不让他继续走，“于队长，咱好歹也算老熟人了。你给哥哥指点下。我这小庙到底是得罪哪尊大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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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月看着李经理一脸慌张地跟着于雷往后厨走，扬眉问林时安，“普通人？吃个便饭？”
林时安“啊”了声，反问江肆月，“不是普通人吗？”
江肆月：“……”
倒也不能说不普通。
于队长也就是千千万万在编人员中其中一个，月薪五十块左右的打工人一枚。
只是放在特定情景里就有些不普通了。
江肆月眨眨眼问林时安，“那我是不是可以厚脸皮儿一点儿认为，于队长是来给找场子的？”
她跟同事订的位置被人抢了，她男人摇人来给她争脸。
林时安低笑，抬手在她鼻尖儿轻刮了下，“你脸皮可不厚！在客厅做一次你都脸红。”
江肆月：“……”
这是一回事吗？
她不争气地又红了脸。
林时安这才不急不慢补了句，“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欺负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在，任何人想欺负你得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在人生地不熟地京城又如何？情敌家里有权有势又如何？
林时安语气很淡，就像跟江肆月说“中午吃米饭。”一样自然，可听在江肆月耳里，比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还动人。
从上辈子她一直一个人努力，努力赚钱，努力讨好侯旭东一家人，努力自己淋着雨去给别人撑伞。
这辈子也一样，跟林时安结婚后，聚少离多。从怀孕到现在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
然而这一刻，江肆月终于尝到了被人疼宠的滋味。
原来被欺负的时候，有人为你出头是这样的感觉。
尽管林时安没有去跟服务员当面鼓对面锣的掰扯，也没说任何一句有气势的话。
只是轻描淡写的表示叫个老战友一起吃饭。
到现在为止，只字未提她。
江肆月勾起唇笑了，眼中隐约有泪花。
林时安轻叹一声，“你比一一还好哄。”
怪他给她的太少。
林时安听见门口有动静，侧头瞄了眼，一手抱起一一，一手拉着江肆月迅速躲到门后。
董玉洁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饭店。
林时安低头看江肆月，跟她商量，“下次能不能给我留个表现的机会？”
江肆月拉着林时安往楼上走去，嘴里道：“不一样。这是碰巧正好是认识的人。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当然还是你的办法更有效。走，先看热闹再去吃饭。”
林时安其实对这种热闹兴趣不大，主要是陪着江肆月，顺便哄着吃得满脸都是的女儿。
江肆月刚到就听见桌子被掀翻，碗盘摔在地上的动静，以及几个女人的尖叫哭喊。
她从镂空往里探头，只见董玉洁一脸狰狞地站在包间门口，包间里的人全部都站在一旁朝她怒目而视。
江肆月眯了眯眼，上辈子的董玉洁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立得可是解语花的人设。
也许上辈子有董大海在后面出谋划策，这辈子自己孤身在京，被侯旭东相亲的事气得失了方寸。
侯母朝董玉洁怒目而视：“董玉洁你想干什么？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是没教养！”
董玉洁不搭理侯母，泪眼婆娑地看着侯旭东，“东哥。你说好要娶我的！为什么还来相亲？”
莹莹母亲一听勃然大怒，看了侯母一眼，质问媒婆，“我们是相信你才让你说媒！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给我们莹莹介绍？！”
莹莹父亲率先抬脚往外走，“我们走！”
媒婆一脸难堪，最终把被迁怒的怨气撒在侯母身上，“我是看在咱俩以前是老姐妹的份上才把这么好的姑娘介绍给东东！你倒好，这么坑我的？以后我还怎么在媒人圈混？我看你也是下乡待久了拎不清！”
媒婆说完也是怒气冲冲地离开。
剩下侯旭东一家和董玉洁站在一片狼藉地包间内。
接连被人数落了两遍，侯母气得头晕脑胀，抬手就狠狠扇了董玉洁一巴掌，“贱人！”
“你敢打我？你为什么不死在农场？你个虎姑婆，我掐死你。”董玉洁自打来京过得就是佣人一样的生活，早就憋屈到不行，看见江肆月以后，更是被刺激地恨不得立刻嫁给侯旭东。
此刻直接被刺激地失去理智。
侯旭东忙上前拉架，“董玉洁，你疯什么？你让开。”
董玉洁挥手连侯旭东一起挠，“侯旭东你个负心汉！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回不去南山公社，考不了大学。你敢负我就杀了你。”
“我不会娶一个疯子。”侯旭东仗着男女天生体力的悬殊，扯开董玉洁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一脚踹了过去。
董玉洁捂着小腹哀嚎一声，跪趴在地。
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碎花连衣裙。
江肆月看见鲜血顺着她的小腿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