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帝问太子是否有了心仪的人选,他没有迟疑的,说出了那个本不该说出来的名字,也就在那天的宫宴上,同样年轻的公主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就掀翻了一张桌子。
“我确实是一个卑劣小人。”永安帝微微侧目,含笑的目光落在了白酒的身上,“但我不知道除了能利用我的权利之外,还有什么本事能留下她。”
白酒聪明的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可以放手,如果他可以放手,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永安帝的身影在微风里显得有些单薄,他披散着长发,更显得有几分不羁慵懒,哪怕没了皇帝这个身份,他也本该是一个气质斐然的翩翩佳公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我是想着要有耐心的对她好的,我愿意宠着她,纵容她,若是她不高兴了,就算我被她拿着刀捅上来也是无妨的,我想,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好,愿意安下心来陪我度过一生,她的确被感动到了,她愿意对我笑,愿意和我说话,还愿意和我一起规划未来。”
永安帝一双眼里的黑色渐渐浓郁,“但是这些都不过是为了骗我罢了,她还是想离开,就趁着我在亲自布置我们的大婚时,她和我的妹妹一起逃离了京都。”
“可是你很快就把她抓了回来。”
“不错。”他闭上眼,一个缓慢的呼吸间后,他又睁开了充满了笑意的眼睛,“当着她喜欢的人的面,我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白酒没有说话,即使她本能的对这种带有强迫性的事情感到厌恶。
“小酒,或许我该说我现在感到后悔了,但我不想骗你,我并不后悔那天我失控了,至少我那失控带来的后果,成功的把她留了下来。”
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无人能比,但白酒却替他感到了悲凉,他本该骄傲,也有太多令天底下女人趋之若鹜的资本,可他只能靠着最不入流的方法把一个女人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他可恨,却也可悲。
“哪怕她有了孩子,心不在我身上也没关系,只要我和她有了孩子,我们就多了血脉连接的证明,她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至少她不能再这么简单的撒手而去。”
白酒现在不仅觉得他是个可怜虫,还觉得他是一个没了自尊的疯子了,“你做的再多,也不会让她对你的恨意减少一分,从始至终,你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自欺欺人吗?
永安帝笑了一声,“小酒,或许我也并不是那么可怜,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会疼爱白酒绝不是因为他没有女儿,而是因为白酒本来就是他的孩子。
白酒早就把事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当永安帝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平静,更甚至,她还能冷静的反问道:“所以当年你就能下手伤害韩池的身体吗?”
“伤害韩池的人不是我。”他笑道:“伤害他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