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乡村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真是有娘生没娘教!”
这句话让季婉然的眼睛一黑,她忽然就踉跄了一下,她怎么可能是有娘生没娘教呢?
母亲告诉她待人要真诚,待人要友善,所以刚才来到季家,她一直忍耐着心中的愤怒,没有跟白舒雅撕破脸皮。
如果这件事情与他们母子无关,她自然也不会去找她们的麻烦,如果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污蔑别人,那跟季家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季婉然的手里面已经钻了一根小小的银针,只要白舒雅再次开口,这根银针就会直接插进她的某一个穴位,让她这一辈子都说不了话。
“我……”
“老爷回来了。”
“老爷好。”
佣人跟白舒雅的声音同时响起,耳畔还能听到一阵阵皮鞋的声音,季婉然十分淡定地将手里面的银针藏了起来。
白舒雅倒是跑得快,直接就下了台阶,扑进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怀里。
“文华,你终于回来了。”
话里面还带着一点点的哭腔,让人看着就觉得他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季文华看着白舒雅,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心疼,他直接伸出了大掌轻轻的捏住了白舒雅的双臂。
“怎么啦?小雅,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白舒雅的眼神却一直在往楼梯上面瞟,看到她这副模样,季文华也往上面看了看,下一刻,眼睛就睁大了。
走在台阶上面时,季婉然不卑不亢,一双瞳孔异常漆黑,看着楼梯下面站着的男人,放在扶手上面的手,忽然就垂在了身侧。
几人互相对视,季婉然很快就下了楼梯,直接就走到了季文华的前面,嘴角还勾起了一丝笑意。
“季先生,您回来了?”
看到这十分陌生的脸,季文华上下扫视了一眼。
“你是?”
连自己的女儿今天回门都不知道,季婉然十分失望地笑了一声。
“我的名字是季婉然,刚从乡下回来,没见过什么世面,实在是抱歉啊,季先生,刚才你的太太说我没有娘教,我害怕我待会说错了话,就不在这继续逗留了。”
听到这话,季文华就皱了皱眉头,他的太太?轻轻低头看了一眼白舒雅。
“你刚才说她没有娘教?”
白舒雅死死的抓住季文华的衣领子,不肯放手,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眼神,因为里面都是浓浓的心虚。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呢,只是我知道婉然要回来,就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是她好像不怎么喜欢。”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抬头看着季文华的时候,眼神十分的委屈。
看到这样的白书雅,季文华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
“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再去换点她喜欢的礼物就是了,干嘛纠结,对了。”
摸了摸口袋,将里面的一条项链掏了出来,这项链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里面没有一丝杂质。
“是你上个星期问我要的礼物,这次我出海去谈生意,刚好碰见了这一条宝石项链,喜欢吗?”
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让季婉然觉得十分恶心,她站在旁边只感觉透不过气来,如果母亲在场的话,恐怕会被直接气到吐血。
“抱歉,我就先离开这里了。”
季婉然要走,季文华并没有阻拦,只是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等到门口的时候,容霈林迎面而来,后面还跟着穷追不舍的季舒情,她的脸色潮红,额头上面还有一层细密的薄汗。
“哎呀,霈林……姐夫,你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我都追不上你了,姐姐跟母亲待在一起肯定没事的。”
当她看到季婉然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怎么这么快就把事情谈完了?
季舒情又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季文华王回来了,十分开心。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我上次问你要的礼物有没有给我带呀,南贝的珍珠。”
说完这话之后,她就像是一只小蝴蝶一样,扑到了季文华的怀里面,看到这一幕,季婉然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虽然她已经暗示了自己无数次,养父母和自己的母亲,没有人会真心的对她好,也不要在乎季家的人和事。
但现在她亲眼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心情却莫名的酸涩起来,眼眶逐渐红了,季婉然轻轻吸了吸鼻子,她有些想母亲了。
感觉四肢越来越冰凉,眼睛一片模糊,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温暖的臂膀就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耳边还传来了一声轻笑。
“就是一群势利眼和白眼狼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你现在是容家的媳妇,比他们要厉害多了,季文华看到你,都得给三分薄面,不比当他的女儿来的自在?”
听到这话,季婉然忽然感觉心口有一阵暖流滑过,虽然说这个容霈林有些腹黑和毒舌,但安慰人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嗯……”
他们一家人完全忽略了容霈林跟季婉然的存在,这样温情的场面,在容霈林看来就是一场笑话而已,故作恩爱。
“季老爷,你们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我和我的妻子可还站在门口呢。”
容霈林一边说话,一遍偷偷的用手指刮蹭着季季婉然的手掌心,还将手指伸进了季婉然指尖的缝隙中。
二人十指相扣,还能感觉到彼此手掌心的热意。
听到这话,季文华的神情就不自然了起来,其实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容霈林,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容霈林竟然愿意跟季婉然回门。
“实在是抱歉啊,我可能是工作太忙的缘故,眼睛也模糊了些许,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你们二人还在门口,不如先进来坐坐吧,老站着也不是件事儿啊。”
这个时候马后炮是不是有些太迟了,容霈林最讨厌别人对着他阿谀奉承了,看着季文华脸上的表情,他就撇了撇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