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白雾退散后整个安平村还是有些灰蒙蒙的,不过最少能看得清晰些不会再误打误撞去到什么地方了。
不远处那位驼背的老奶奶还在扫地,门前挂着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破旧不堪的门倔强的隔着屋外的世界。
“纳兰太太,我想找大师。”姚夕走上前开口说道,路景行和安道长内心一惊没想到她那么直接开口。
而且纳兰太太?不是该叫奶奶吗?
“好孩子我不是让你走了吗?”被叫做纳兰太太的扫地奶奶直起身子,容貌也从老奶奶的状态变成了40几岁的太太模样。
安道长警惕的握住包里的八卦镜,这不会是什么不老妖精吧?
“纳兰太太你认识我吧?”姚夕满眼笑意的看着纳兰太太,刚才遇到她的时候纳兰太太的那个眼神里满是惊讶随之让她赶紧离开。可纳兰太太碰上安道长的时候却把人给放了进屋,为家中那位“保险员”做帮凶。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位纳兰太太认识自己,总不会说是因为她好看所以让她走吧?
当然姚夕也想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所以被女鬼放走了。
“当年你成功保住了小命,今天又何必趟这浑水呢?”纳兰太太叹息道,她是当年设计那口井的风水师之一一幅邪画定人富贵,定人生死。却意外来了那么多入画师是他们没想到的,最后不得已把他们都杀了。
无论年少老幼。
“好听一点是我记得你倔强不认输的脸。”纳兰太太抿嘴笑眼里尽是狡猾的目光,和刚才一直在扫地的老奶奶截然不同。
“哦?难听一点呢?”路景行上前问道,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姚夕面前。
“难听点就是找死啊。”纳兰太太笑了,需要说得那么明显吗这些蠢货?
“青丝字画是你们的手笔对吧?”路景行严肃的看着纳兰太太,“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加上你刚才说的你们可是涉及多条人命。”
“所以呢?你想把我的鬼魂带回去绳之以法吗?”纳兰太太好笑的看着路景行,“入画师那么孤傲的一群人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异类跑去当警察吗?”
纳兰太太对入画师也是有所了解的,一个个因为自己的能力高傲的很。所以那一次那么多入画师来他们才一个也不放过全部在画里把他们给弄死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们安在画里的风水阵没有把全部人给毁了反而让姚夕这小妮子挣脱了。
“你是刘兰庭那个狗东西的徒弟吧?”纳兰太太看向姚夕,“他可是把我给害死了,你不逃走是要等我取你的小命吗?”
“入画师也是普通人想当警察就当警察,就好像你们风水师顺便做个保险员一样不是吗?”姚夕把路景行拉回来,“我师傅手上应该没有背负人命才对,至于你的死应该是被自己的风水阵害死的吧?”
安道长有些懵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有没有人在乎一下他这位小道士呢?又是风水师又是入画师,他不要面子的吗?
“被困在原地可以一直扫地,这种奇怪的操作我也是第一次见。”姚夕看笑话一样看着纳兰太太,“多行不义必自毙,风水师起了害人的心思最后都会遭受不好的结果。”
姚夕很肯定自己的师傅没杀过人,因为那位最喜欢的就是把别人搞得半生不死,那种喜欢看人痛苦坏在骨子里的恶趣味。这样的师傅怎么舍得让纳兰太太死呢?他估计会在人要死的时候送进医院抢救一下,再带回来重新恶整一顿。
安道长不理会这些人在门口聊天,直接就去把门给推开了。
“等等!”纳兰太太拿着自己的扫帚冲了过去被路景行拦住了,“你不能开门!”
大门一开就见纳兰俊恒跪在地上拜着一幅画,上面又是一口井可这次不同的是这是一口枯井。那些染着的香就像是被画给吸了进去一样,路景行和姚夕肯定里面有东西而且不是一口井的事情。
“哼竟然突破幻境了,怎么样道长我给你安排的酒池肉林你好好享受了没有呢?”纳兰俊恒玩味的看着安道长,“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和女鬼的狂欢下呢,可惜了。”
姚夕听后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道长,他遇到的幻境竟然是那样的东西啊。啧啧啧......该不会已经被那些女鬼给什么了吧?
“我定力很好。”安道长整张脸憋得通红,他以为自己不说就行了哪里知道这家伙竟然说了出来。
这下脸丢大了。
“儿子这个女人身上有青丝字画的味道,她肯定去过空灵寺了!”纳兰太太喊道,随后被路景行狠狠的掐着脖子不让她出声。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你把青丝字画给我!”纳兰俊恒听后像是着了魔一样向姚夕走来,“你给我我做完阵法我就跟你们去自首。”
“还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姚夕看着纳兰俊恒笑道,她看起来很好骗?
先不说这人头发和人血做出来的字画要拿来干嘛,这种风水师随便搞个阵法都能把他们气运给搞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姚夕可不想自己出门跌倒,睡觉不安好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保证!”纳兰俊恒一脸诚恳的看着姚夕,“不然你们帮我完成,我让你们先铐我。”
“我就不明白了你想干嘛呢?”安道长乘机走到纳兰俊恒身后一个横踢把人弄倒然后铐上手铐,为了捉一个凶手他可是累得够呛的。
路景行也用锁魂圈把纳兰太太的鬼魂捆在扫把上,也不知道这人身前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死后脱离不了扫把真的是活久见了。本来想用锦囊把鬼魂收进去,可这扫帚和鬼魂不一样那是实体物品受收不来。
“快把青丝字画烧了,不然......不然里面的东西不会放过我们的。”纳兰俊恒在地上挣扎,可警察的手铐又不是麻绳怎么可能挣脱呢?
“里面有什么?”路景行拿着扫帚问道,他怕自己松开扫帚纳兰太太挣脱锁魂圈跑出来就麻烦了。
“快烧啊!不能再等了!”纳兰俊恒惊恐的看着姚夕,刚才纳兰太太说东西在她身上。
安道长走到那幅画前直接动手把东西拿了下来,这种东西收起来贴上符咒不就得了。他进不去就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呗,那么简单的道理很难吗?
“不就是一口枯井......”安道长卷着画突然眼睛就被枯井给吸引了,端着仔细研究起来了。
“快松开!”姚夕发现不对劲马上把安道长的手打掉整幅画直接掉在地上。
“这东西还会吸引人。”安道长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这里的东西他还是别乱碰不小心又进入什么幻境就麻烦了。
“快烧啊!”纳兰俊恒用全力滚到画旁边喊着姚夕把青丝字画给烧了。
“你给我老实点,这字画可是要做证据的。”安道长被这人嚷嚷的声音吵得不行,一想到刚才害他掉进那种地方就不是很愉快的一脚把人踹开。
姚夕看着地上的画,她总感觉很不对劲。这画里的东西似乎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在......
“里面的东西在召唤我们。”路景行拿着扫帚过来,他也听到了。
哇啊!”突然一只乌黑溃烂的手从画里的井伸出画来拉着姚夕的脚直接把她整个人拉进画里去了。
路景行拉住姚夕半身不让她被拖进去,可画里的拉力越来越大路景行整个人都要跟着一起下去了。
“松手。”姚夕突然认真的看着路景行,“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得在外头守着画!”
说完姚夕把路景行推了出去,她不信安道长如果两个人都入画了外面发生的事情谁也控制不了了。
姚夕顺着脚那头的力量被拖进画里,她能明显感觉到底下不止一双手在扒拉她。周围变得漆黑只有头顶上有一圈的光线,整个空间狭小周围都是青苔和干枯的树根。
就有那么一点想念安道长的用处,那个刷一下三昧真火就出来的技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学一学。
这里有点暗哈......
姚夕已经可以想象她被拖进一口井,然后有无数的鬼魂从底下上来向她可怜又无助的脚丫子伸去了。
“停!我不想下水!”姚夕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叫浸到水了,这不是枯井!
姚夕双手撑着两边的墙还好这里够狭窄不然她就很尴尬了,沾在青苔上也有些滑感觉快顶不住了。
“我不!你们这些家伙不讲武德,怎么安平存的鬼都喜欢玩水吗?”姚夕还不容易让风吹干了自己的衣服,她不想再泡水了这样会感冒的。
一个身穿红色嫁衣全身湿淋淋,整个臃肿发黑的鬼新娘出现在姚夕面前口里吐着尸气味道着实熏天。姚夕努力撑着两面墙不让自己掉下去,眼前这位鬼新娘把两双乌黑溃烂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想把她一起拉下去。
哈......
眼前的鬼新娘嘴里吐着尸气让姚夕非常不爽。
“你是想用你的味道熏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黄金吗?”姚夕觉得自己的手快顶不住了,这鬼新娘的手是石头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