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阿姨嘴里得知,当年就是安道长提前结束了她的生命。只是没人明白为什么安道长完好无事,正常的规律来说应该会死于非命才对。
从哪之后,琴阿姨发现安道长对入画师有着很大的执着。每天都在问她如何入画,可这本来就是上天给的本领不是说去学去修炼就行的。
可安道长没放弃,一直尝试到今天还在试。
“我想你和他认识吧?那天他很紧张回来问我,要是入画师还在画里,画却毁了应该如何。”梁琴紧紧牵着姚夕的手说道,“我好奇问他名字,没想到竟然是你。”
世界真小,没想到兜兜转转安道长还是和自己家人在一块了。
“他不会是想追求你吧?”梁琴紧张的问道。
“不,我有对象了。”姚夕马上否认。
“哪家小子那么幸运,把我们可爱的小姚夕拐跑了呀?”梁琴宠溺的摸着姚夕的头。
“你家。”姚夕看了琴阿姨一眼说道。
“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啦?”梁琴兴奋的看着姚夕,“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琴阿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近他手上有多了三条人命了。”姚夕切入正题,“而且死的还是……司徒雷毅。”
“你说司徒先生被他杀死了?!”梁琴和司徒老爷子关系很好,得知他被杀害心里一阵难过。
而且杀人凶手就在自己身边。
姚夕和琴阿姨说了整个情况后就出画了,然后把整幅画拆下来收走。巡视了安道长家一趟确定没有什么录影机,闭路电视等等的东西后就把东西恢复原样离开了。
“喂?”姚夕给路景行打电话,“我找到琴阿姨了,你可以让白警官安排的人手准备了。”
秘密调查处的会议结束后,大家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一直到晚上8点,安道长才从外头进行调查回家。
刚推开大门,安道长一如既往的点上檀香。檀香能够让他心情平静下来,安道长先到厨房准备自热锅再给自己泡个茶。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沙发上揉揉眉心,最近事情太多了。
安道长看着自己点手,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真的。
吃饱后安道长冲洗完就推开暗门,一踏进暗室就发现不对劲了。
“今天有人来过?”安道长看着周围的骷髅问道,可没东西给他回应。
安道长紧张的查看那些骷髅却发现原本安在里头的鬼魂全没了。
完了!
安道长往里面跑去,发现梁琴的画不见了。其他的画也被刻意破坏了阵法。
“该死!”安道长狠狠的捶了墙壁一拳,然后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刚准备打开车门,突然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靠近。
“谁?出来!”安道长喊道。
“安道长大晚上的,想去哪里呢?”空明和尚从死角走了出来,“不如和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
“你那么紧张,是准备去哪里?”空明和尚又说,“还是说,准备去找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安道长的脸色不变,看起来像是不明白空明和尚的意思。
“大晚上的,空明和尚来玩家做客怎么没和我这个主人家说一声呢?”安道长把车门关了回去,“你看,我都没准备什么东西来迎接你。”
“不愧是安道长,回答的那么波澜不惊。”路景行推开大门进来,“不如你和我介绍一下,这幅画为什么在你家呢?”
路景行拿着自己妈妈的画像对着安道长问道,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他很怕没忍住就上前和这人打一架了,甚至想杀了对方。
“我没看过这幅画。”安道长有些紧张,可依旧否认。
“裴生啊……我们可是秘密调查处。”白警官走了进来,“你知道在我们这里,说谎是没有用的。”
安道长沉默了,他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同僚。今天提早结束,然后四散去做调查其实就是为了提早来蹲点吧?
他们早就怀疑自己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安道长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不久前。”路景行看着安道长,“如果你没对旧时代博物馆的三位下手,我们是不会发现的。”
“我做的挺完美的,不是吗?”安道长冷冷的看着大家,而后看见姚夕走了进来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看来我做的并不完美。”安道长说道,“你不会找到司徒老爷子的鬼魂了吧?”
姚夕知道安道长在和自己说话便答道:“如你所想,并且我还目睹了你再一次对猫身博物馆下毒。”
安道长对着姚夕然后笑了。
“呵……原来是这样。”安道长看着姚夕说,“你们入画师就是好,躲在画里我们常人根本看不见。”
“走吧,跟我们回局子走一趟。”白警官率先上前给安道长拷上手铐,当初是他带进来的人今天由他亲自送走。
听着怪讽刺的。
这一天晚上注定是秘密调查处的不眠夜,谁也不曾想平日里很好相处的安道长竟然是杀人凶手。更有不少年轻的道士以他为偶像和学习目标,突然都变成了泡影。
白警官和路景行负责审问,但是过程中更多是白警官在问路景行只是旁听和记录。
安道长沉默了许久不说话,不管白警官问什么。他都选择了沉默,视线只看着地上。
“你知道在我们这里,沉默也是没用的。”白警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就是让灵魂发声的,你即使选择不说在这里做内心挣扎也是没用的。”
安道长还是不回应。
“梁琴。”路景行突然开口,这两个字也吸引了安道长的注意。
“她是我妈。”路景行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安道长,“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我交代什么吗?”
“你是她……儿子?”安道长没想到路景行竟然是梁琴的儿子,他怎么就没联想过两个人住同一个地方呢?
“并且,你现在工作的这个地方。”白警官接着说,“也是梁小姐创办的。”
“想不到兜兜转转我竟然还是被圈在她手里了。”安道长苦笑,“怪我什么都不调查就动手,小时候以为自己学了不少本事就胡来。”
“胡来?”路景行有些激动,“我们现在说的可是人命!”
“我只是在做实验,如果我把入画师的灵魂长期放在身边供养是不是有机会也让我成为你们之一。”安道长把自己荒唐的想法说了出来,“只不过我没想到啊,我把她灵魂抽出来以后安不进去了。”
当时他的修为不够,碰巧梁琴的身体本来就要不行了。灵魂离体,当场身体就被判死刑了。
“你拿人命来做实验?你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做法!”白警官指责道,秘密调查处就是一个为了那些正常调查无解的案子找出答案,让人类灵魂有个地方发声从而减少了不少冤案。
而现在,安道长却犯了打错。
“那旧时代博物馆的三位呢?”白警官接着问,“如果你说梁小姐你是实验,那这三位总不会也是实验吧?”
白警官拿出旧时代博物馆的三位死者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一刀毙命加上有计划的佯装成自杀。
以及事后重返旧时代博物馆给画下毒,好在姚夕知道画的神秘之处这才逃过一劫没有碰上毒液。
路景行知道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如果姚夕也中毒了该怎么办。
“我想让司徒雷毅保守秘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小时候我和梁琴接触过。”安道长说道,“而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不是吗?”
白警官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的话从安道长嘴里说出,这不是和大部分犯人为了隐藏什么选择了杀人灭口的理由吗?
只有死人受得住秘密。
安道长最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在关押以前要求见一次姚夕。
“你为什么要见我?”姚夕不理解为什么要见自己,她看着安道长问道。
“我就想看看这代最强的女入画师和梁琴姐姐有多大差别,后来我看出来了。”安道长对着姚夕语气没有那么冰冷,反而还有些温和。
“什么差别?”姚夕也很好奇。
“如果当年是你,我不一定能成功。”安道长自嘲,“你很强,比她还强。”
“是这样吗?”姚夕没和前辈们比较,所以她并不知道。
“对,我很肯定。”安道长又笑了,“我太向往了……向往成为你们入画师,向往和你们一样有着与身俱来的能力。”
“我的妈妈也是入画师,如果当年你在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死了。”安道长叹气,当年他妈妈就是在入画后画被破坏了。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自己妈妈。
他努力修行最终只能成为一名道士,有一天他遇到了梁琴姐姐。
梁琴很温柔,她像自己妈妈一样给自己说着入画师的故事。还有各种神奇的世界,那些都是他所向往却不能得到的东西。
最后,他萌出了一个想法。
他想把像自己妈妈一样的梁琴留下来,永远陪伴自己。
他只能做到把魂魄困在画内,这已经是他在画的领域上做的最强的事情了。
“你为了弥补你自己没有母亲的遗憾,却夺走了路景行的童年。”姚夕冷冽的看着安道长,“你让他小小没了妈妈,你又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的行为。
为了一己之私,夺走了人家都命。
可笑至极。
“我很抱歉。”安道长知道梁琴是路景行的妈妈后觉得无言面面对他,也难怪他会查起猫身博物馆的事情。
“最后一个问题。”安道长突然问道。
“你问。”姚夕当作给他践行了。
“你们入画师不是都会死于非命吗?”安道长问道,“如果有人杀害入画师,就会把这个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死?”姚夕好笑的看着安道长问。
“对。”
“因为琴阿姨的三魂七魄都还在,或许身体没下葬还能挽回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姚夕解释道。
安道长问完后就别其他警员带走,准备带去关押起来。
“如果琴阿姨的魂散了,你的死期也到了。”姚夕突然起身补充道,只要琴阿姨的魂不保。
那取魂的安道长就会承受所有的后果。
“好。”安道长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来秘密调查处把事情结案以后,也重新替梁琴的案子翻案。
司徒老爷子知道后很开心,跟着引路人去了该去的地方。而梁琴在和自己儿子嘘寒问暖,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情况越来越不好。
一天晚上路景行还没回来,路景瑜悄悄的进入他的房间站在梁琴的画像前看了许久。
“我知道你回来了。”路景瑜对着画说道,“这里是你家,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儿子长大了,我管不住了。”路景瑜埋怨道,“你回来了就要多管管,还有啊你心意的小媳妇已经被你儿子拐回来了。”
“虽然我不是很同意他喜欢那么一个恐怖少女,可他喜欢那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路景瑜叨叨嘘嘘的说了很多。
他说他的话,画里的人也在认真听。
“你啊回来了也不看看我……我也长大了。”路景瑜嘟囔着,“从前啊,你还会敷衍我现在都不声了。”
“他们都说我左拥右抱,你呢?”路景瑜神色受伤的看着画像,“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搭理我?”
“你辛苦了。”梁琴的声音从画里传出。
“老婆?”路景瑜兴奋的抬头,“老婆是你和我说话对吧?”
“你一个人带大儿子不容易,我蛮意外的。”梁琴吐槽道,“你竟然没有再娶,我还以为你会嫌儿子麻烦给他找个后妈呢。”
“我的心只有你。”路景瑜对着画像温柔的笑着,“从来没变过。”
“嗯。”
“老婆你说话了吗?”路景瑜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知道了。”梁琴有些好笑的回答。
“老婆……我想见你。”路景瑜竟然开始撒娇起来。
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话,却没发现儿子一直站在房门外偷听。
只可以说,两父子某个程度上还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