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楠发问，王文泉不好隐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跟卢楠讲了讲。把个卢楠听的瞠目结舌，打心里觉的这事不靠谱。
状元之运？
秽气？
这也太玄幻了点吧。
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这秽气之说，有了袁天罡的背书。
那可是得道高人大唐国师，断不会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而且有秽气的是你王文泉，和我卢家又没啥关系，实在没必要在这种事上争长论短。
于是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前些日子我就纳闷，为何考完试王兄不和我们一起拜谢恩师，还以为是王兄考试考的乏了，先回家休息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
王文泉听了，立时觉的面皮发烫。
考完试第一时间谢恩师，这是规矩，更是礼仪。
自己为了除秽气，一连两次都是先去了青羊宫，虽不犯什么律法，礼节上却有些说不过去。
惭愧的点了点头道：
“卢兄说的是，是王某考虑不周了。待考完了试，某一定向恩师请罪。”
卢楠笑道：
“哪有那般严重，若王某真能考上状元，恩师高兴都来不及呢，又岂会生气。”
瞅了瞅曾小帅道：
“曾先生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为何没来参加科举？”
曾小帅摆了摆手：
“卢兄说笑了，我就是个山里出来的孩子，字都没写好呢，哪敢掺和科举这么高档次的比赛。”
卢楠正色道：
“曾先生谦虚了，先生之才有目共睹，若是参加科举，莫说我等，便是王兄先生也有一较高下之力，如何参加不得。只是圣人有云，敬鬼神而远之，先生为何信那秽气之说？又如何会懂的望气，莫非先生出身道门？”
曾小帅见卢楠喋喋不休，心里不禁有些发慌。
假话终究是假话，经不起太多推敲。
何况卢楠也是李纲挑选的弟子，若是再说下去，非让自己给他也看看气，难不能说他也有秽气缠身不成。
当下又摆手道：
“卢兄说的哪里话，在下不过是学的杂些，显的有些能耐而已，哪有本事能跟王兄一争高下。
至于望气，更是只在家师那里学了些皮毛，实在当不起一个懂字，和道门更没有一文钱关系。
何况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王文泉道：
“先生这话，王某实在不敢苟同，若鬼神之说当不得真，那我上次如何能夺了魁首？”
曾小帅两手一摊：
“这个可不好说，王兄本就是饱学之士，诗词文章更是个中翘楚，拿了魁首也不奇怪。
难不能目不识丁的人，让袁道长开坛做一下法，也能考中进士不成？”
“这个！”
听了曾小帅的话，王文泉顿时觉的有些懵。
啥情况呀？
说老子有秽气的是你，说开坛做法没用的还是你，这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你让老子说啥呀？
不过再一想，曾小帅说的也对。
自己才名在外，又有大儒李纲教导，此次科举，夺冠呼声本就不低，就是不开坛做法，拿个魁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实在当不得什么佐证。
思虑了好一会，方才缓缓开口道：
“先生此言不无道理。
只是你前日说王某人有秽气缠身，若不去除，会影响状元之运，王某这才去青羊宫求袁道长开坛做法。
现如今袁道长也开过坛做过法了，王某钱财也花了，先生又说当不得真，倒是让王某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听先生哪一句了。”
曾小帅‘呵呵’一笑：
“王兄，你着相了。前日提醒，是尽朋友之谊，今日劝诫，是听圣人之言，这两者并不冲突。至于如何抉择，全在王兄自己，我是不敢妄加置喙的。
不过我观王兄今日秽气不扬喜气临头，怕是成绩依旧不错，再夺魁首也不是没有可能。”
转头仔细看了看卢楠，心中暗自思量。
老子学了那么久的历史，就不记得有个叫卢楠的。
这么没名气，难不能是没考上，又或者考的不咋滴，被安排在地方了？
呀呀呸的你个小卡拉米，差点把老子给唬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眉头猛的一紧：
“奇怪了，卢兄身上，好似也有秽气。”
卢楠听了，心中那叫一个骂呀。
你个山野村夫，忽悠完王文泉又来忽悠我，连花样都不知道换换，真当我卢楠是傻子不成。
亏的袁天罡盛名在外，不然我都怀疑你们俩是合伙骗钱的了。
哂然一笑道：
“曾先生说笑了，卢某这些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一直刻苦攻读，不敢稍有懈怠，连生人都不曾见过，如何会沾染秽气，况鬼神之说，卢某素来不信，也没奢求过当什么状元，还请先生慎言才是。”
说完，袖子一甩便要离开。
卢楠不在意，王文泉却来了精神：
“曾先生是说，卢兄身上也有秽气？”
曾小帅摇头道：
“据我观之，比你还要严重。王兄虽有秽气缠身，不过是影响状元之运，高中还是没问题的，这位卢兄，恐怕会有落榜的危险。”
卢楠刚走出去几步，一听这话，顿时火起。
马上就有放榜了，你们俩........这不是咒人嘛。
猛的转过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曾小帅，口中怒道：
“曾小帅，卢某敬你才华，又有王兄引荐，这才放下身份和你攀谈结交，你怎能如此狂妄，竟然出言咒我，莫不是欺我范阳卢氏无人不成。”
这话一出，李景仁当时就不乐意了。
他正在那跟敬播三人闲扯，突听卢楠折辱‘姐夫’，这让他一个不骂人都觉的是挨了骂纨绔哪里忍得住，眼睛一瞪便挡在了曾小帅前面：
“放尼娘的屁，曾先生是我任城王府的座上宾堂中客，你什么身份，还放下，再敢哔哔，小心我揍你。”
卢楠本来只是讨厌曾小帅说话难听，不讨吉利，并没有多大恶意，
这会被李景仁一骂，顿时也起了火气，眼睛一瞪大声喝道：
“李景仁，你个纨绔，别人怕你，我卢楠可不怕，有本事你打我一下，看我卢家收拾不收拾你。”
王文泉见卢楠动了真怒，怕在考场闹将起来无法收场，急忙挡在了两人中间：
“二位，二位，莫要动怒，这里是考场，考场，在这里打起来，会被取消功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