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任他为所欲为
顾星恬发了一通力气,狂收拾街头混混,又被冷风吹了这么长时间,只感头晕脑胀,丢下手中的‘凶器’,拍了拍手,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顾星恬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离澈,这让他十分恼火。担心了一个晚上,吹着寒风满大街找她,就换来这般冷眼相待!
他越想火气越大,飞身上前直接点了顾星恬的穴位,拦腰把人抱在怀里,气呼呼地往回走。
瞧这醉醺醺的模样,脸如桃花般粉嫩,眉眼如春,只消一眼就能勾人魂魄,活脱脱的妖精一枚!能不把男人逼疯吗?
还好这只妖精足够凶悍,不然刚才定要吃大亏。想起三个臭男人围攻他家娇嫩嫩的爱妃,离澈的心火就无法消停,狠想再折回去,把他们剁了扔出去喂野狗。
顾星恬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骂也是无济于事,索性也不白费力气,窝在温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睡觉。
药铺开张在即,明日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寻思着做一些女人用的护肤品什么的,捎带着卖!
她的沉默让离澈更加火大,垂眸报复性地咬了一口粉嫩嫩的耳朵,磨牙道,“你这个女人真得是太过分了,随便跟人去喝酒,喝成这样。今日若是遇上强一点的对手,你打不过被掳了去,怎么办?”
触电般的酥麻感觉让顾星恬心口直颤抖,咬牙强忍着不与他争辩,依旧紧闭着双眼,呼吸调解均匀了,装出已经睡着的模样。暗暗想着,等过两日回门之后,直接搬去药铺住,看你还能耐我何?
离澈一个人闹腾不起来,也就罢了。裹紧披风,飞身赶回麟王府。
肖嬷嬷见他抱着王妃回府,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询问,“殿下,王妃她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离澈清冽的声音比殿外的寒霜还要阴冷的三分,大步流星进了寝殿,说了句,“今夜你们不用守夜,本王亲自照顾王妃!”
肖嬷嬷哪里敢有异议,不过退出寝殿之时,她还是多了句嘴,“殿下,你晚膳还没用,不若老奴给你挑几样送过来?”
“也罢!”
离澈随口应了声,把肖嬷嬷打发了。侧卧在卧榻边,仔细为顾星恬掖好被子。望着怀中安静睡着的女人,暗自叹息,什么时候她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什么时候肯对他回眸一顾,任他为所欲为?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娇嫩的脸颊,滚烫的感觉透过指尖直达心口,着实令人销魂。他哑着声音喃喃自语,“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早已有了旁人?才不肯接受本王的爱,哪怕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安安。”
离渊随军在边关驻守了三年,三年间,他与顾星恬朝夕相处,感情甚好。听闻曾为了博美人一笑,不远千里去买百合酥,为了让心上人能天天吃上正宗的百合酥,不惜花重金请人传授技艺。
如此煞费苦心,顾星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吗?当年若是让离渊阴谋得逞,如今她必定是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就因为离渊的奸计没能得逞,海魇帝就不惜一切代价对顾星恬母子赶尽杀绝。
聂锋是江湖出生,善于用毒。所有的祸事全都是漪澜殿带来的,想要彻底铲除海魇帝,必须要先除掉聂锋。
不过此人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很难对付,需从长计议才好。
聂锋素日嚣张跋扈,唯我独尊,即便是在海魇帝跟前,也是三分敬畏,七分强势。可就算是这样,海魇帝却依旧纵容他,凡事都要礼让他三分,所以他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这一次连同皇后处决了凌妃,事后恐怕也是不了了之。聂锋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能让宠妃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让皇帝平息怒火,接受他口中的事实!
顾星恬头痛得厉害,眉头紧紧地蹙着。见离澈没有要走的意思,实在无法再装睡下去了,只得睁开双目。迎面撞上俊朗的脸庞,她随即将目光瞥开,挣扎着爬起身。
离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完全无法接受她的冷漠,强压住心头的无名火,沉声问道,“夜深了,你要去哪?”
她有些生硬地挣脱开,支起小腿坐在床上,手按住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声音如轻风吹拂,却也冷得让人心底生寒,“我想在铜雀楼大街开药铺,悬壶济世,等再过两日回门之后,我要帮去那里小住!”
开药铺的事,她必须跟他知会一声。
离澈闻言缓缓松开手,起身双目紧紧地揪住她,“小住是多久?”
她就这么讨厌他,多住王府一日都是煎熬吗?
顾星恬已经在这短短的几个字中嗅出了火药的味道,抬头直视着他,单刀直入主题,“海魇帝根基深厚,身边还有一个智勇双全的聂锋为他出谋划策。你若想要谋取天下,仅凭几十万兵马和几座城池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财富做后盾,更重要的是民心。唯有深得民心,才能号令天下!”
她的话已经说得更清楚了,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助他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然而这一切全然不是为了爱他,而是为了离开他,早日摆脱过去的种种纠缠。
顾星恬的未雨绸缪,深谋远虑,乃至良苦用心,无一不令离澈心碎成渣。他缓缓别过去脸,强忍住心头的疼痛,低声说道,“爱妃所求之事皆是为了本王的大业,本王感激不尽。一切都照着爱妃的意思去办,本王没有异议!”
“老王爷体内的毒,也得到了控制,往后只要照着药方煎药就好,我会定期回来给他针灸。”她说完不待离澈应答,掀开被子下床去,直接进了医药空间,在他眼前消失无踪。
离澈再也难以忍受心头的悲恸,奋力捶打了两下床榻,疾步走出寝殿。
她究竟有多讨厌他,竟连一刻都不愿与他独处。
“殿下!”
肖嬷嬷拎着食盒正好进了殿门,迎面撞上离澈,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知道定是王妃又惹他伤心了。胸口似被硬物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王妃真得是铁石心肠,将殿下的痴情肆意蹂躏摧毁,丝毫不手软!
离澈出了映月阁,提着宝剑气冲冲去了藏书楼。
另一边,安安拎着竹篮子,跟着烈火娇疾走在密道中,待要到了路口。他将手中的竹篮子放下,低声问道,“小星星,这里有老鼠吗?”
若是没有威胁性的东西存在,他决定把这枚小东西暂时安置在这里,待见了娘亲再说。
烈火娇闻见声音,顿住脚步,扭头看着安安,摇了摇头。
安安又掀开覆盖竹篮子上的黑色绒布,查看了一下沉睡的婴儿,见没有异样,小心翼翼地把布重新盖上,随烈火娇出了密道。
离澈刚走进殿内,还未启动机关,密道口的门轰得一声闷响,他心口猛地一动,转脸见到一道瘦弱的身影。
眼前的一人一兽也看见他了,吓得不轻,尤其是烈火娇,直接扑到安安身上,钻进他的袖袍中,恨不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是王府逃生的机密暗道,它就这样给暴露了,依照离澈的脾气不得把它剁了!
安安抓紧袖口,迎上离澈的目光,扬起下巴,毫无惧怕之意,“不关小星星的事,要杀要剐直接冲我来。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见我娘亲一面。”
亲生儿子就在面前,离澈再也难以抑制多日来的思念,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冰冷的寒意让他心疼得不行,连忙松开,这才惊觉孩子的鞋子都湿透了,黑色的披风都结上了冰霜。
安安被离澈突然的举动怔住,随即推开他,清澈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再一次强调道,“我娘亲在哪?我要见我娘亲!”
“这天寒地冻的,你瞧你浑身都湿透了,寒气侵体可怎么好?先随本王去沐浴更衣,用了晚膳再说。”离澈说着大手一捞,直接把他抱走,动作还相当有技巧,压得烈火娇呜呜呜地惨叫着。
“我要娘亲!”安安声音不小,身子却是紧紧地缩着。
娘亲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只凶狠的王八突然对他这么好,不是觊觎娘亲的美貌,有意讨好他,就是另有图谋。
“你娘亲今晚喝多了,不知躲何处睡觉去了,明日再找也不迟!”离澈说话间抱着安安飞出了藏书阁。
今夜,他一定要跟安安把身世说清楚。
一守卫望着飞快离去的背影,轻声问同伴,“那是殿下吗?”
对方双目一瞪,说道,“怎么不是!放眼整个京都城,有谁敢肆意闯麟王府,不要命了!”
麟王精通机关阵法,府内布满了陷阱和暗箭,比十八阎罗殿还要让人惊悚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