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雌雄难辨的绝世奇才
顾星恬身穿浅蓝色中衣,外面套着白色轻薄外衣,外加一件黑色披风,三千头发丝高高束起,俨然一副男儿装扮。
从麟王府到铜雀楼不过半个时辰的道路,她步行而来。途经市集时买了两壶酒,还有两只叫花鸡和几些糕点。
明日就是腊八了,过了腊八就是年。
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各色花灯让人应接不暇,瓜果零嘴小吃也比平日里丰富,已经有浓浓的年味了。
思绪间,耳边依稀传来百姓议论的话语,“神将府不仅是咱们南楚百姓的守护神,更是贫民的活菩萨啊!神将府门前的粥棚比起往年,又加长了十多米。
这一次听说不单单提供腊八粥,还有鱼肉,美酒,以及棉被棉衣等过冬御寒物品。天呐!真是不可思议!”
顾星恬闻言寻声望去,听见另有一人说道,“可不是嘛!依我看呐,定是顾大将军为了兄妹骨肉团聚,而感念上苍。星恬郡主回京之后,嫁给麟王,没能上边关守护疆土,却用医术造福万民。真是一门贤才啊!”
“可不是嘛!咱们南楚要是多出几个神将府,国何愁不兴旺啊!”
“要是咱们的圣上也能有此等胸襟和爱民的情怀,那该多好啊!”
百姓的议论声渐行渐远,让顾星恬心中滋味莫名。神将府在百姓心中的位置远胜于君王,也难怪海魇帝不痛快!忌惮大哥功高盖主,藐视天家!
她初入京都,的确不知道神将府每年还有此等义举。至于今年为什么会多加那么多年货?她心里清楚,是因为大嫂怀有身孕,心中欢喜,为暂未出世的小生命积攒福气!
既是如此,那她也是神将府的一员,是两个暂未出世的小团子的亲姑姑,她也应该做点什么?心下想到此,她快步朝医药馆走去。
宋雨茜已经在馆内等候多时了,见顾星恬匆匆赶来,连忙起身相迎,“姐姐,你可来了,害我等得头发都快白了!”
孙师傅站在医药柜前噼里啪啦打着算盘,抬眸看顾星恬一身清爽的男装前来,笑着摇头。一个雌雄难辨的绝世奇才,人见人爱,男女老少都爱,也难怪麟王殿下动不动就要疯!
顾星恬咧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扬起手中的食品,笑得极其暧昧,“我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时又在市集上逛了会儿,叫茜儿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宋雨茜见她这副妖孽的模样,葱白玉指忍不住朝她脑门上一戳,“你啊你!今日这般神情与我做戏也就罢了!若是出门四处招摇,小心招来烂桃花,你家那醋坛子王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星恬栽着脑袋,一副受训的可人模样,叫宋雨茜心肝脾肺恨不得都掏给她。摇头从她手中接过去一半的东西,哀哀叹道,“真是造孽啊!雌雄难辨,妖孽至极!”
也难怪麟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争得头破血流,彼此恨对方恨得要死要活!说到底还是离澈有福气,如今顾星恬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正妃。任凭离渊再费心机,恐怕也是无望!
女人一旦动了真情,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就再难改变!
何况是顾星恬这样的女子,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命运操控在自己的手里。强敌怕什么,皇权又如何?她若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倾覆天下又有何难!
顾星恬但笑不语,看着宋雨茜进了疱屋,走到医药柜边,把手中的一壶桂花酿和一只叫花鸡放置在柜台上,轻声问孙师傅,“于大人是回大理寺了,还是在厢房里休息?”
孙师傅抬眸笑着说道,“适才刚离开!你放心好了,他临走之前老朽给他把过脉,身体无碍的!”
总算是把今日所有的营业额全都计算完毕。他摇晃了一下脖子,舒展不大利索的筋骨。随即又翻开账簿,根据售出的数量删减库存。
“那就好!”顾星恬说着把食物往前推了推,笑着道,“孙师傅,这些你带回家去,解解乏!走得时候把门带上,我去招呼客人了!”
孙师傅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说道,“哎哟!娘娘你太客气了!”
顾星恬摆手笑了笑,示意他小事无须挂齿,转身离开之际嘱咐他。明日从馆内拿些黄芪和陈皮,雇车送去神将府,熬制腊八粥!
孙师傅连声答应,目送纤细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忠良之后,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柜面上的酒肉,香味扑鼻,让人心底生暖。王妃娘娘素来耿直,东西都送到他面前来了,是绝对不会收回去。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心下想到此,连忙低头把账目做仔细了,收拾好柜台上了锁。续而一手拎起酒和烧鸡,一手拿起休诊牌,走出医药馆!
顾星恬走进疱屋见宋雨茜在置物架前搜寻着,笑着说道,“我那徒弟在后院弄了一个大棚,眼下的绿菜叶长得正好,不如我们去择点回来。这里有烧鸡,再炒一盘青菜,焖点米饭就够了!”
宋雨茜闻言转头看她,来了兴致,“噢!姐姐还收了徒弟?是谁人这么有福气呀!”
“定国公的事情听说了吧?永浩近日回京告御状,圣上让国师彻查此案。哎!我这个当师父的,也帮不上他什么忙?永浩回京之后,我只见过他一面,这两日尽瞎忙府上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去伏牛山了没有?”
顾星恬边说,边拉着她的手,两人径直去了后院!
国公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京城内外皆知,宋雨茜又怎会不知?上官奕是两朝元老,两代帝王的肱股之臣,却落了个夫妻双双惨死异乡的可悲下场,令人唏嘘!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可咱们南楚的帝王还不可怕,真正难讨好的是国师。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上官奕清廉自傲,不屑与朝中一些乌合之众交集,难免会遭人记恨。
定国公夫妇之死,确实可疑。不过,这似乎又不像是国师的作风?他想要排除异己,惯用的手段是让对方身败名裂,然后连根拔起,堂而皇之地除掉。像这样闷不吭声就把人给害了,又不祸及上官一脉,绝非他所为!
宋雨茜认为,此事若真是国师做的,他怎会这么仁慈的放过上官满门?
“茜儿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顾星恬轻柔的呼唤声让她回了神,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翠绿的青菜上,淡淡说道,“没有!只是深感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