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胡大夫并没有行动,只是派人去打探着承云寺的消息,果然,承云寺现在就变成了一个污地,辰天振大肆迫害忠良,将自己的心腹全部提拔,掌握了承云寺的所有权力!特别是让胡大夫义愤填庸的是,辰天振将为承云寺辛苦数十年的长老左恩诚赶出了承云寺!一时之间,辰天振的气势十分嚣陈。 而且,李子磊又被辰天振的心腹监视着,不但找不到什么线索,就算有什么信息,也无法传出来。
这让陈烈和胡大夫很是无奈。
不过,李子磊还是有收获的,最起码,他已经知道了云休大师被软禁的地方,以及一些忠诚的弟子被关的地方,他在思忖着,如何地接近这两个地方,不过,想接近云休大师是不可能,可是,接近弟子们被关押的地方——面壁涯还有可能。他盘算着,找一个什么理由去。
这一段时间来,李子磊的表现,让辰天振很是高兴,毕竟李子磊也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对李子磊,还是有一点舍不得,重新回寺后,李子磊处处表现出顺从,这让辰天振还是放松了不少警惕,李子磊决定向辰天振提出,去守面壁涯,去劝那些死脑筋的同门。
接到李子磊的报告,辰天振的心底也是乐开了花,他本来就想把李子磊发挥到最好处,那么坚定地和自己作对的人终于回心转意,这对教育其他人就有很大的帮助,这样好轻易地实现自己一统承云寺的野心,而且,李子磊知道自己的秘密也不多,也没有必要那么太大惊小怪了。
辰天振找李子磊谈话,李子磊心中一惊,但也是释怀,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不正是自己所想的么?虽然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坦然面对吧。
见到李子磊,辰天振先是对其回心转意及在寺后的表现假惺惺地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说李子磊其实很有才能,一直真是舍不得放下他,现在李子磊回来了,希望到思过涯去劝同门,辰天振表示特别的开心,为了培养李子磊,希望他能好好地为自己效力:“小磊啊,说句心底话,我真舍不得你这样的人离开我的身边,失去了你,我就等于失去了一只手一样,这样吧,以前,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不过现在澄清了,只要你好好地干,积累经验,再过一段时间,我让你再担重任,怎么样?”
“谢谢主持的器重,我一定尽心尽力,为主持分忧,不辜负主持的厚望。”可他在心底却明白,这也是主持在封自己的口,许以重用,让自己跟他站在一条线上,永远当他辰天振的狗,可现在,只能忍气吞声,当作是顺从一般。他在表面上就这样地假情假意,不过事已至此,只能顺着他的话走了。
“那是自然,我辰天振对人才是非常看重的,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错,小磊你是一个人才,好好地干,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辰天振语重心长的说,脸上充满了诚恳,他握住了李子磊的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做到,去了那边,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就和我说,回来就是了,没有成功也没关系的。”这一刻,也不知是他做作还是发自内心,可是李子磊还是很感动,很激动,一时之间,对辰天振还是充满了好感。
“你去准备准备。”辰天振重重地看了李子磊一眼。
李子磊知道,辰天振所说的准备准备,其实就是还让他孝敬孝敬,跟了辰天振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辰天振的想法,辰天振不会放过一个捞钱和捞人的机会。
可是,李子磊的家境不怎么样,实在拿不出多余的东西来孝敬辰天振的,他不像其它的徒弟一样,有着殷实的家境作底,而且,他也觉得,自己服务了辰天振这么多年,现在又表现出对辰天振的忠心,辰天振也应该会另眼看待,没有必要送东西的。
回到家里,李子磊向妻子报告了这个喜讯,一家人如过节一般地庆祝。可是,李子磊的妻子却又有些担心,她虽然没有和辰天振打过交道,可是也从李子磊的片言中也知道了辰天振的性格:“小磊,我觉得你应该去送送礼,主持这个人,本来就喜欢送礼的人,何况这么大的事,只要你送点礼,应该更容易通过的,家里没东西没有关系,我娘家还有一些能拿得上眼的东西,借一点,多多少少你也应该表示一下。”
李子磊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的,老婆,你放心哪,我跟随着主持这么多年,就算前面有一些误会,我与他闹僵了,让他不痛快,可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着我跑前跑后为他做事的份上,他也不该计较这些,考虑到我的,放心吧。”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如果他卡着你不放,继续让你担那可有可无的角色,你不就希望全泡汤了。”
“好老婆。”李子磊抚摸着她的脸,“对不住了,是我无能,没有能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过得如此地清淡,你看你,没有几件好的首饰,没有几套好的衣服。”
妻子偎依在他的怀中:“小磊,我没事的,我只希望我的丈夫是个人,我就幸福的。”
“谢谢你的理解,你真是我的好妻子。”李子磊搂着妻子,直感谢着命运,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妻子,那么地善解人意。
就在李子磊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去面壁涯,可是,辰天振宣布时,没有片纸只言提到对李子磊换职重用。
李子磊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守卫的几个师兄弟看到李子磊的表情,只是一副好笑,这让李子磊十分气愤。
“李子磊,哟,不是说你要到换以重用的吗?怎么还窝在这小小的守卫处,这真是大材小用。”这个是平时最喜欢和李子磊斗嘴的刘林枫,他在这儿也有些年头了,虽然只有三四十岁年纪,却是“老人”了,自恃和寺内的要职师兄弟好,从来就不把李子磊放在眼里,经常对他冷嘲热讽,让他做这干那的,现在被他逮着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对李子磊冷嘲热讽一番。
李子磊本也在气头之上,对着刘林枫的冷嘲热讽,自然是没有一点好话:“刘林枫,你说什么呢,不要倚老卖老,整个守卫群,就有了你一个人,很多时候都偷懒,把活儿都推给大家干,都有好多次,主持都批评了,还有人说我们这个是吃闲饭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尤其是是你,每一次安排,你就没有好好地按要求去做过,绝大多数事情,就败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却让我们跟着倒霉。”
这个刘林枫,和辰天振走得很近,老是去他那套近乎,听说就没有少往辰天振那儿送东西,在这儿,就是李子磊的话,还有守卫主管的话,他也不听,针对得最多的还是李子磊,这些,恐怕都是辰天振吩咐的吧,李子磊在心底思忖着,仿佛就是全都和李子磊作对一般。
刘林枫听了李子磊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翘着腿,阴阳怪气地笑道:“我都老了,修为又不可能再长进了,我哪有年轻人那么拼劳的,而且,你给我安排那些事,哪是照顾老同志的做法的,我做不来,你又不肯安排别人,我就只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你又只想在上面卖乖,得到一个好的评价,想巴结寺内的人,想高升,那对不起,只要你自己做了,这是你自找的,我又没法,哟,想升职没升成,跑这儿来找我老人家发火,我哪儿得罪你了,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大家说是不是?”
守卫处现在没有什么事,大家都到齐了,几个人看着两个人斗嘴,谁也不说一句话,他们都知道,帮谁说说话都不好。
看着刘林枫的嚣陈之处,李子磊气得话都不知从何说起,确实也是,在辰天振面前,他也诉过几回,可是辰天振根本就不理会他,只是一味地袒护着刘林枫,明显也有着打压李子磊的趋势,本来也是,李子磊这个人以前就过于耿直,从不知道为自己谋利益,没有很好地孝敬大家,现在又在落难之机,谁会替他说话,谁会来提携他呢。
“我不想和你吵,刘林枫,你也是老人了,是非也自然是心中有明,我承认,我很多经验不足,对老同志虽然是尊敬有加,但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在寺内也没少得罪人,这是年轻气盛不可避免的毛病,我想,我们没有必要为这些小事争吵。”李子磊忍气吞声地说道。
“是呀。”大家都附和道,“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做事,应该团结一致,把工作开展到更好,让寺僧们更加地满意,让主持更加地放心才对。”
看到大家帮腔,刘林枫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哼了一声:“年轻人呀,不要总是自以为了不起,目中无人,到时吃了大亏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受教训了吧,小子,多学一点。”
李子磊只觉得心情坏到了极点,直想好好地表现,让辰天振改观,可是,辰天振就一直防着自己,而且还明的暗的要孝敬,为什么就这么难做呢?看着大家的敌对意识,他真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尤其是听了刘林枫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眼看着那么多师兄弟又跑又送,简单把辰天振当成亲爹一样看待,结果个个上升,职位上,修为上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可是自己呢,以前就一直原地不动,还在辰天振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留下一点好的印象,得不到一点好的评价,这一次,调职的事又黄了,守卫的师兄弟,却又这么地冷嘲热讽,还真一时受不了。
看来,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做到,再这样下去,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