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天空依旧阴沉,早上又下过一场秋雨,给昨天晚上留下的血迹冲散不少。
小光蹲在客厅里,啃食前天被打翻在地的硬馒头,这是老王死之前没来得及收拾留下的。而老太太站在他旁边。
现在这间大瓦房加上小院子死气沉沉,让活人望而生畏,甚至只是简单的路过门口心中都会有大石头压在胸口难以喘气的感觉。
老太太相比前两日变化甚大,吸食两天血气后,身体皮肤已经从紫色转变成黑色,宛如在三十多度高温大太阳下面暴晒,黑成碳球,可是仔细观察黑色韵味中有似乎隐藏着纯白色气息,两只手的指甲全部增长到5厘米,弯入月牙,其嘴中獠牙相交与猛虎也差不了多少,一口下去必然是血管被轻松刺破结果,嘴边血迹没有擦干净,眼睛赤入丹砂,血腥味贯鼻。
“奶奶,有人来了,你喊一嗓子。”
小光用手唠起一片有泥点子的白菜叶配合馒头一起咽下肚,眨眨眼睛听到院子围墙外面有村名集结而来,吵闹声不绝于耳。
“嗷!”
老太太仰头冲棚顶吼叫一声,这吼声如狼似虎,尾音又如熊捶打胸膛乱嚎,镇人心神无往不利。
原本站在铁门外的村长要敲门进来查勘情况,被这一嗓子吓得双腿缠头,心慌间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湿润手指铁门恐惧道:“什么……东西在叫!”
“肯定是僵尸!”
村长身后村民同样大叫,众人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敲打铁门一探究竟。
“报警,快报警。”
有个村民提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不能报警啊,报警咱们不都得被当成僵尸啊!”
人群中身份地位仅此与村长的老头杵着拐杖,吹胡子瞪眼迷信不得了的说道。
“对对对……不能报警,报警把咱们都当成僵尸抓起来怎么办,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村长听从老头意见,嘴上告诉村民们不能报警,一时间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有主张报警的,有主张见识不管的,有主张找阴阳先生降妖除魔的。
不知怎么着,说来说去到最后众人竟然把报警这个说法自动摒弃,没有人再提起。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正当众人无法商量出一个正确的处理方法,打村西头走过过一个男人,这男人眼戴墨镜,身高一米八,身穿紫黑色淘宝亚麻道袍,右手手中握有一道等同身高的旗帆,旗杆是用红桃木做,布料黑色旗面刻有神机妙算四个深黄大字,左手手持一个古铜色铜铃,每走一步摇一下铜铃,直到走到人群前面吸引众人注意力后,慢悠悠充满哲学气息,用二人转似的唱腔宣唱道:“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这出场动作加上外貌再加上唱的一般人听不懂的小调,霎时间众人真被他勾住眼球,脑补出眼前这位是一个高人,不是高人也没有这个逼范,更不能是这个穿着打扮!来的真是时候。
如果现在我和旭哥在现场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位大师。没错,他就是装逼没输过,打鬼没赢过的林孔阳,小阳大师。
林孔阳把铃铛放到自己背的蓝色斜挎包里,随后用大拇指不停的掐算除小拇指以外三根手指头上的指节,口中阵阵有词:“贫道我夜观天象,放下此地有邪气闪过,又有凶光大放,防止此地是有鬼怪作乱,所以特意前来除魔卫道。”
“大师!”
村长被其他人扶起来后,贼TM神奇的被林孔阳唬住,尊称林孔阳为大师。
确实按理来说,我们这帮人,也就旭哥好好打扮打扮在范上能和林孔阳比比,包括齐御鑫在范上不能和他一较高下。更比说我了,我俩凑一块,我明显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倒霉傻徒弟。
通情达理在世俗中浪荡多年的林孔阳听到村长如此称呼他,便心里有底的开口道:“大爷,您不用担心,降妖除魔乃我辈原则,我必然不能对此事不管,速速给我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村长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理清思路后娓娓道来:“昨天夜里我们村的鸡犬悉数死绝,都是同一个伤口被咬死的,我们怀疑是村里闹僵尸,再加上村里就一户人家刚死过人,前来打听情况,没想到听到小王家里传来一声不是人的叫喊,肯定是僵尸发出的。”
“非也非也,虽然此地死气缭绕,但不属于尸气,更不是书中记载所谓大阴大凶养尸之地,必然是你村中有人撞邪,神志不清的啃食牲畜,而这厉鬼乃有三道,一迷二遮三吓。”林孔阳说完话咽口吐沫。
装逼俯首再道:“鬼道三技,技过则鬼道穷,而这三技,一迷就是迷你们的眼,二遮遮住你们的感官思想等,三吓则是吓破你们的胆,吓走你们身上的阳气。让你们迷乱在鬼道中无法自拔。哼哼哼,这些对我来说不足道也。”
“大师,说是这么说,可该咋整啊?!”村长摊手无奈道,身后众村民被林孔阳唬得五迷三道不禁点头赞同林孔阳的说法。
林孔阳手握旗帆走到铁门前自信无比道:“放心,你们现在都回去,锁好门窗不得踏出房门半步,等到晚上贫道做法驱逐这邪魔还尔等太平。”
“大师……”
村长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林孔阳止住:“大爷放心,我在这不可能让这邪魔外道伤害你们丝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各回各家,别出村子,也别瞎传谣言,到晚上贫道自能解决,相信我。”
林孔阳彻底堵住村长的嘴,村长转身发现有的村民已经抱孩子回家了,有得还想继续看热闹不想走,村长只好开口劝道:“大家伙不用害怕,散了吧,有大师在这一切没事,回家待着吧,看明天大师怎么说。”
“对对对,听村长的,都回家吧。”
地位极高的老头随同村长一起劝村民,村民们点点头,各回各家热闹也不看,毕竟这架势摆出来还是小命要紧,也不知道老王家是咋的了,家里老太太刚走便又撞邪了。
难不成是老太太因为撞邪才死的?这得造多大孽啊!
虽说那老王平日在村子里沉默寡言,但是谁家有个小困难,张嘴跟他说一声,会给帮忙,怎么算也是个实足好人,这好人怎么没有好报呢。
“大师,不知你可要报酬?”
村长等村民走差不多后,相当通情达理的问林孔阳。
“不要,你也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守着就够用了。”
万万没想到林孔阳听到村长主动跟他谈钱,喜上眉梢,却又想到自己大哥告诉他没事干的时候要行善积分,别靠自己本事坑蒙拐骗,索性硬按住自己浮躁不安的内心,将金钱欲望推搡出脑海,心如止水回归大自然。
村长点点头,向村东头的村委会走去。
林孔阳见村长走远后不再装神弄鬼掏出手机,贼真实的大腿肚子开始哆嗦,用手机拨打微信电话,等待五秒钟以后电话打通开口说明情况:“侯哥,我看了,应该是紫僵,怨气很大,已经能够影响一个村子的心神。”
“行,你把事情转接给齐瞎子吧,这事归他管。”电话另一头响起一个特别清冷禁欲系的男声。
林孔阳服从道:“好的,侯哥!”
“嗯,就这样,拜拜。”
“拜拜。”
两人简单沟通两句挂断电话,林孔阳在微信联系人中找出齐御鑫并发送消息。
消息通知完,林孔阳从斜挎包里掏出家伙事准备布置阵法,虽然坑是坑,但是他在某些方面上可比我这个菜鸡强多了
可是事已至此,院落里的小光居然没有一丁点反应,气氛诡异无比,似乎要往另一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