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圣旨很快就下达到了李星群这边,李星群接过圣旨了之后,送别朝廷的太监,李星群也是找到了早就过来的慧远大师,连带着还有柳珏。
李星群对慧远说:“果然如师兄说的这样,圣旨还是下达下来了。”
慧远笑着说:“哈哈,师弟是不知道,大官家这一封圣旨,可是引起了朝廷一片动荡的。大官家强行按下了所有反对意见。”
李星群赶紧的说:“想不到皇上那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朝廷对我们的期待的。”
慧远摇头说:“师弟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呢?”
柳珏仔细看了圣旨说:“慧远师兄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朝廷对夫君期望很大吗?夫君这一路上都打下了那么多的战斗。获得一下奖励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慧远头疼的说:“你们两夫妻啊,难道蔡婉走了之后,你们就没有一点政治敏感度吗?”
李星群商量说:“慧远师兄,要不让我们商量一下。”
慧远说:“有些问题,你们自己都不明白,后面的话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
李星群两人找到了李助,李助一看瞬间就明白了,李助对两人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用好理解的话来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这一份圣旨里面给的好处太多了,付出的代价太小了,这里面就有很多的问题。”
柳珏不解的问:“我们不是也打下了很多战争吗?怎么说我们没有贡献。”
“第一点,北伐的事情至少在朝廷层面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就是至少这件事情我们没有任何的功劳,就算大官家知道,他也对我们完成了许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两不相欠了。第二点,去掉我们的北伐战功,我们的战功又有多少?难道我们的战功比得上天波府,天波府的杨六郎之前都只是五品的官员。为什么我们突然就是四品的官员了,功劳小而品级高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第三点,圣旨上丝毫没有提及昭姬的事情,就像刻意避开,你们忘记当初为什么让长公主上奏给大官家了吗?”
李星群回答说:“三师姐本来想隐瞒下来,后来云师姐劝说,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如果身为长公主的她都不上奏的话,大官家可能就会怀疑我的影响力是不是大的已经超过他那个皇帝了,甚至进一步推导出来这整个北方地区,我们是不是本地土皇帝了。所以越是和我么你关系好的人,就越是要上奏参我们,保护我们的手段最好是据实上奏,不给他人添油加醋的机会。”
“既然我们做出那么多准备,大官家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李星群大惊说:“李助先生您开玩笑的吧。”
李助笑着说:“被封为楚王的韩信被抓之前也是认为的。”
李星群手中的纸微抖说:“那么先生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慧远大师应该就是为了解决方法过来的。”
“是吗?我们这就过去看看。”李星群就要带着李助过去。
“大人如果我过去了,那边就不好说了,大人如果认为自己不好处理,不妨带着懿王的儿子,赵仲针身为懿王的儿子,这件事情他需要了解。而大人压根没有来过我这里,大人您知道我的意思吗?”
李星群也不是蠢笨之人,只不过少了一些政治眼光:“点头说,我知道了,对了现身……”
“大人时间不等人,别在我这里蹲太久,锦衣卫早就把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得了吧,您认为我还有机会跑得掉吗?”
“先生是我唐突了。”
“别浪费时间了。”
“你说什么!大官家居然要杀了我!”李星群两人找到了赵仲针,赵仲针一开始也没有领会圣旨的意思,在李星群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把话题引了进去,李星群故意装作大吃一惊的说。
赵仲针反复核对圣旨说:“回到京城的时候,可能就是大人掉脑袋的时候。”
李星群说:“慧远大师过来了,不如问问他,懿王大人那里说不定有别的安排。”
赵仲针点头说:“这样也好,我也好就没见慧远大师了。”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慧远大师那里,慧远大师正在书房之内品抿着茶水,慧远大师对李星群说:“师弟的炒茶确实味道醇香许多。等会回去之后,一定要送我一点。”
李星群点了点头说的:“师兄放心了,一定给你准备好。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懿王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赵仲针也是问到:“慧远大师,我父王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有?”
慧远大笑起来,布置出了一个结界出来说:“哈哈,其实现在懿王的定位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这才是懿王派小僧过来的原因,懿王的意思很简单,至少在这几年的时间之内,太原府不要收回来,大家打打停停就挺好。”
李星群皱眉说:“大师您的意思是要养寇自重是吗?”
慧远点头说:“没有错,只有这样才能有充足的时间,甚至可以的话,让朝廷的军队多输几次,这样更加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大官家才更加的不敢动你。懿王殿下那里也可以做一些准备。”
赵仲针眼神微闪的说:“慧远大师你布置了结界,凭你的实力,除了道境应该也听不到。您的意思父王是要……”
慧远立刻打断说:“世子不可以说出来,您明白就行了。这也是懿王为什么让您过来的原因,养寇自重太久,大官家那边也会慢慢的失去耐心,所以时间很重要,懿王也会尽早的联系你们,但是你们也知道那件事情不一定能够成功,所以让世子留在这里也是一条出路,如果以后是不可为,还望大人您能够过去帮帮忙,看在懿王在朝堂上多次回护您的份上,能够带着懿王离开。”
李星群眼神微闪的说:“大师您的意思也是要我做好那边的准备是吗?”
“没有错,正是这个意思。在吕宋生产一套盔甲出来,其实比把铁矿石拉过来更节省成本不是吗?而且现在大同和太原两个地方都在萧和鲁瀚的占领下,朝廷还不时的抢一点你的财产,如果在吕宋那边,朝廷能够顾得了吗?这自然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可是,朝廷的如果命令压下来,我也很困扰。”
“如果吕宋那边出现问题,不属于你的管理呢?比如说,现在吕宋那个地方建国了。”
“还可以这样操作吗?”李星群愕然的说。
“为什么不呢,到时候你们柳家商铺就是联系两边的商人而已。”
“可是建国的话,需要很多编制的事情。”
“并不需要要哟,现在应该怎么管理,还是怎么管理,只是在现在这个基础上,确定一个的名义上的国王出来,内部核心不变,准备好你们的战船,大官家如果要产生出对吕宋不利的想法,和他们打一架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那边会需要很多人吧,还是需要编制的吧?”
“之前五台县都有几十万人,难道影响了吗?现在昭姬在那边,只需要再过去一个人过去坐镇,凭借两个人加上柳家的军队完全不会影响什么。毕竟懿王派世子过来也是为了学习你们成熟的管理机制不是吗?”
李星群直视慧远大师的眼睛说:“可是这样做的话,懿王大人同意吗?”
“懿王大人早就看出你并非池中之物,所以懿王大人的意思是愿意和你分享天下。”
柳珏总结说:“就是我们帮懿王打天下,懿王分一个实际上给我们掌控的吕宋是吗?”
慧远解释说:“这可不一定哟,还有师弟在大启的居住权不是吗?到时候分封师弟为吕宋的王爷,到时候师弟可以随时来中原地区,甚至一直住在中原地区,难道还没有吸引力吗?”
柳珏说:“慧远大师这是我们和手下人谈的条件。”
慧远大笑说:“放在这个时代,懿王能够有度量容忍师弟列土封疆,已经是帝王中非常有度量的人了,法理上的事情有时候比什么都值钱,有时候也一文不值,所以这个条件并不简单,而且!其实这是完成了师弟的抱负不是吗?师弟难道坐视大启百姓如此困苦吗?”
李星群苦笑的说:“说什么抱负,现在不是在做养寇自重的事情吗?养寇自重,最是受苦的是老百姓,你打过来的我打过去的。边境地区多少老百姓无法耕种,深受其害。”
“师弟你这里也不用太影响,毕竟你这里工厂还有不少,虽然要早做打算,但是不至于所有的产业都转移过去吧。一些人力复杂的技术含量低的工业可以留在这里不是吗?”
李星群想了一下说:“如果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能把对百姓的损伤降低到最小,但是我们这里是没有问题,被萧和鲁瀚占领地方的百姓怎么办?”
“师弟你想想我们这里的日子好过了,那些百姓会不会自发的过来,到时候打着做生意的名义,拉一些船员离开问题不大吧,吕宋那边不是很差人吗?开发一个地方出来是非常需要人的。难道还有人嫌弃人多吗?”
李星群叹气说:“好吧,也只能这样做了,这一次没有那么多的理由,单纯就是为了自己活下来。”
慧远安慰李星群说:“师弟,为了保护众生而牺牲自己是佛祖的行为,不用考虑那么多。”
“多谢师兄安慰。”
“好了,小僧的话就带到了这里,小僧要是待在这里时间太长的话,锦衣卫那帮狗腿子又会不高兴了。说到这里还需要好好感谢师弟,锦衣卫能有今天全靠师弟提出的建议。”
李星群尴尬的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慧远安慰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其实你才认识大官家的时候,大官家的身子还挺不错,那个时候大官家确实想要做一些事情,但是随着后来身子每况愈下,他要为他的后人考虑,在这样情况下,你就从一个可以信赖的重臣变成了一个威胁,要知道前5个短命朝代的例子就在眼前,柴荣会想到本朝太祖会篡位吗?前面的例子太多了,大官家不信任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你没有办法改变,就看你是想做韩信、彭越还是做英布拼一次了。话已至此,不用远送,对了,还有炒茶,你知道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朝不保夕能够多喝一点是一点。”说完后撤下结界,李星群带着慧远去拿了炒茶,也就告辞离开了。
李星群有些郁闷的问赵仲针说:“师爷,现在我们两人也算是一跟绳子上的蚂蚱了,你说说应该怎么办?”
赵仲针也是摇头说:“现在我的脑海也是一片混乱,我们明天再说可以吗?”
“好的,我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柳珏你和孩子那边。”
柳珏苦笑说:“大家都一样,突然就要那个了,我也回去梳理一下。”
“嗯好。”
“怎么了?大半天的跑过来喝酒?”云暮对醉醺醺的李星群说道。
李星群回答说:“云师姐我心里郁闷啊。”
“怎么了?”
“我们到雅间谈?”
“好。”云暮带着李星群来到了雅间,布下了隔音结界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放心我这个结界就算是道境都很难在我不察觉的情况下偷听我们的对话。”
“是这样的师姐……”李星群和云暮讲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云暮沉吟了一下说:“你小子啊,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够和我说呢,你就不怕我泄密吗?”
“我相信云师姐不会的。”
“唉,你们做的事情啊,也罢,遇到你们也是烦恼了。这件事情可以转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