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许朗回答,罗阿姨迫不及待抢过话头,快速解答道:“太太,前几天你在医院的时候,他便来了将军府。我先带他去洗个澡。”
她得赶紧将小魔头带离,虽然“大魔头”的性格有所转变,也经不住小孩的吵闹爆发。
小孩子是得好好呵护,故念心中暂时放下拉进许朗和许泽宁两者关系的心思:
“嗯,也是天气虽然闷热,小孩也架不住的热感冒,你快些带他去吧。”
“好好。”
大魔王成功放行,罗阿姨心中毫不意外大松一口气,片刻不再停留牵着往前大步走着。
被阿姨紧紧攥住细小手臂的许朗,刚走几步转过头来,满面笑容笑。嘴上小虎牙完整露出来像只软萌的小怪兽,挥手说:“姐姐再见。”
见此,故念站在原地同样回以挥手,笑道:
“再见许朗!”
等两人一走,故念心里不经纳闷,眼前的许朗软软萌萌的小男孩形象,究竟是怎么跟许泽宁闹出不和的?
第二天早上,正处于睡梦状态中的故梦,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蒙圈状态,没人打扰心满意足的沉睡着。
此时门外面传来奶声奶气的敲门声:
“姐姐!姐姐!姐姐!”
故梦翻了身,被人扰了清梦不满嘴里小声嘟嚷:
哪个笨蛋突然窜出来叫我姐姐的?
我才不是姐姐呢,我是故梦小仙女。
我是漂亮的女孩纸!
“姐姐!”
“姐姐,快给我开门!我要进来找你玩喽!”
门外奶声奶气如同魔音,萦绕在故梦耳边久久不散,无论她怎样埋头栽在被子里,那阵魔音始终完整透进她耳膜之中。
啊啊啊!实在受不了的故梦附身一脚瞪开被子立身坐起,头发凌乱,满脸怨怒随意在床下拖拉着一双拖鞋,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栓猛的一拉,一见人来嘴里憋着的一股劲和怒骂:
“你干嘛呢?大早上吵人家干什么的?”
全部消之殆尽在喉咙深处。
因为前面的小孩是昨天刚见一面的男孩许朗!
许泽宁的弟弟!
意识和记忆回暖,脚伤未好蔺玖勉强扶住门框蹲下身,柔声柔气:
“许朗,找姐姐什么事?”
许朗凑近蔺玖的耳边,用小手围绕着小声隐秘的说:“我偷偷来找你玩,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小屁孩就会夸人?怎么偷偷来找姐姐的?”
找我还要偷偷来找的吗?
说起原因,小孩脸上浮起显而易见的怒气和苦恼,声音相比之前更是小心翼翼:“这个你怎么都不知道?许泽宁是个大坏蛋!他不允许我在府里乱跑。”
“大坏蛋许泽宁!”
想及冷冰冰,自认为许泽宁“脾气糟糕透顶”的故梦,顾不得教导许朗端正叫许泽宁哥哥的名称,眼睛冒着亮光找到同盟般应声附和嘴快道。
许朗似乎没想到可憎的许泽宁连漂亮姐姐也欺负,语气诧异:“姐姐,许泽宁也欺负你?!”
“对昂!他老能欺负人了!忒坏了他!”
“等我以后一变得厉害,我帮咱两报仇!到时候我就打败他,把他打趴下躺在地下嗷嗷叫!!”
许朗抬手握紧小小的拳头,眼神坚定望向前方。
打的许泽宁嗷嗷叫?
怎么能行呢?不行!
到时候许朗变成大魔头联合别人一起欺负打败许泽宁?
哎哟喂我这个脑袋!怎么忘记这一茬!
为扭转许朗心里对于许泽宁的不满故梦道:
“许朗,刚才姐姐开玩笑的,许泽宁没有欺负我……”
小男孩嘴角往下一撇,神情不满:“哼╯^╰!你骗我!”
“不是的,小朗许泽宁他怎么欺负你的?”蔺玖细心问道。
尽管有着探测人心的“魔法”,但单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及许泽宁来说,面对眼前极小可爱的小孩故梦实在下不去手,直接去探测他。
许朗在脑中一搜寻到完整的记忆,不到一会儿开口道:
“姐姐!许泽宁他老坏了,从爹和娘去世后就让我一直待在乡下,说是锻炼身体其实是派人天天来打我!我哥哥说他就是为了欺负我不让我跟他抢家产,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妈妈生的。”
哥哥?什么时候蹦出来的哥哥?
许泽宁不就是他哥哥,怎么……?
蔺玖疑惑道:“哥哥?哪个哥哥?”
“我哥哥他叫王林!他是我娘的儿子,只是跟我不是同一个爸爸。”
王林?怎么突然窜出来个王林?
一时想不起王林是个什么人来着的故梦,只得暂时先放下。
接着许朗的话头说:
“你的王林哥哥,这次来将军府了吗?”
“这次没来他生病了!但是他对我很好的,每次我去哪他都会陪着我。”
一谈及他的王林哥哥,故梦清楚看见许朗眼里浮起崇拜和满满信任的光芒。
对于王林了解不多更不能直接批评他说许泽宁的好话,照许朗的样子到时候必定一无所获!敷衍道:“嗯……这样啊!”
“对昂,姐姐我……肚子有点儿饿。”
许朗神情不自然用手紧紧捂住肚子,避免从肚子里传来越来越大的声响。
“饿了?没吃早餐就过来了?”
“嗯……”
对于第一眼见面的温柔姐姐,许朗心中莫名浮起一种亲切感,令他忍不住向她靠近。
昨天提前记下将军府的分布图,一起床趁人不注意就偷偷溜到故梦这边来。
一听许朗,巴不得“巴结和献殷勤”以便为许泽宁以后做打算的故梦,说:
“那我带你去厨房,找厨房阿姨们那儿提早餐吃好吗?”
“不行!我是偷偷来的,到时候别人看见我一定会告诉许泽宁的!”
“嗯……”故梦拉过许朗的手,往屋里带“你要不要就在我这儿吃早饭,我做早餐给你吃?”
“好啊^o^~!”许朗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拍手赞同道。
之前不愿意与将军府中任何人多有接触的故梦,在院子旁边建了个小厨房,一是以供自己有时不愿去厨房时做饭。
就着厨房的材料,故梦给许朗亲手擀了碗劲道的手擀面,蒸了一小碗鸡蛋羹。
面前摆着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热面,许朗抬起筷子“蓄势待发”“姐姐,我吃了哦!”
“吃吧。”
一大一小埋头载进面碗中,四周仅留吸溜面和咀嚼面条的声音。
故梦棒起面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剩下的面汤,许朗见此有样学样棒起略小的面碗,喝起里面的汤来。
故梦见此叫停道:
“许朗,不要再喝面汤,吃鸡蛋羹吧。”
说着故梦将盖着白瓷碗保温装满淡黄色物体的碗,向许朗的方向推去。
许朗抬眼往四周看看,只有一个碗里装着鸡蛋羹,用小手挠着头皮疑惑道:
“姐姐,你的呢?”
思及小孩子得多多吃点鸡蛋长身体的故梦,不为别的特意为许朗蒸了碗鸡蛋羹:“我不吃,你吃。”
“漂亮姐姐,你不吃我也不吃。”
许朗手上原本抓紧的调羹,往周边一丢。
见此,故梦心里暖暖的:“你这孩子,姐姐不吃是因为姐姐长大长高了,你还是个小小男子汉得多多吃点鸡蛋长身体。”
许朗一时找不到劝说的话,支支吾吾:“那……你也得吃。”
“我不吃,你到时候吃了长大长高就可得保护姐姐。”故梦开玩笑道。
以后可别让姐姐被迫活活让人给炸死喽!
“好”许朗没有片刻犹豫应声答道。
在故梦的示意下,许朗哧溜哧溜往嘴里放着鸡蛋羹。
吃完饭后,故梦试着美化许朗心中“罪大恶极”的许泽宁形象,踌躇一会儿开口道:
“许朗?”
“姐姐怎么了?”尽管在故梦的万般阻拦下,许朗仍旧坚持要把吃了的面碗和筷子拿去小厨房里洗。洗完后站在故梦面前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许朗啊,你哥哥许泽宁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的。他对你很好的知道吗?”
接下来哪知道许朗的反应异常激动,挥着手臂大声嚷嚷道:“许泽宁才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是王林!”
从未见过许朗神情这么激动,为避免出事故梦连忙环抱住许朗,柔声细语:
“许朗,好好好!不要激动哦”
“许朗,不要激动。”
渐渐在故梦怀抱里安静下来的许朗,搭在故梦的背部小声歉意说:
“姐姐,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乖乖的,以后许泽宁的事情姐姐以后再跟你解释好吗?”
眼前的场景是故念完全没有想到的,为何许朗对于许泽宁有着这极其浓烈的抗拒和厌恶之情。
究竟是为何呢?故念无论怎么搜刮脑子里的记忆却不得而知。
门外,正打算敲门进房的来人手指弯曲滞留在半空中。将刚才的对话无一不传入耳中。
房内没再传出声响后,来人不动声色转身即走。
始终站立在一旁的罗管家,连忙小跑跟了上去,不知该说不该说。转头望了望后头紧闭的房门迟疑片刻道:
“将军,你不进去把许朗带出来?”
许泽宁沉默不语,只顾着大步往前走去“……”
许泽宁一脸暗沉阴翳,始终不发一言坐定在房间椅子上。
直到一位穿着军装青涩小青年,,压低声音和兢兢业业站在一旁门口的罗管家:
“罗管家,将军在里面?”
按照惯例年长些的军士长说,一见罗管家面色深沉站在外面这一大阵仗,问询一下罗管家的意见,如果能离将军房间越远越好。
初次来将军府的军装小青年,一见同军士长讲过得重要事项无一不对上,这“一特殊情况”,心里不由得发怵可又碍于将军临时交代的任务,只得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素来好讲话宽和的罗管家求救。
罗管家同样回以小声嘟嚷:“你来将军这儿做什么?能明天来报告的尽量明天来,将军……”
“罗管家,我这儿……上次将军让我查太太那一大袋药,我查出来了。”这种与战场毫无联系的应该就是不重要的事吧?年轻军士犹如大罪释放般:
“罗管家,我就先走一步,明天再来。”
“等等!你刚才说是与太太有关的?”
“是的。”
“那你逃不过,现在尽快进去跟将军报告,记得回去告诉新来军士们太太的事仅次于战场的前报。”
见年轻军士吃了“便当”的模样,满脸害怕跨着小步往背后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外的罗管家同样也无可奈何。
毕竟太太的事在将军眼里如“眼中钉”看的重却伤的痛。
想及罗管家为两人感到悲哀轻叹一口气“唉!”
“将军?”年轻军士一只脚刚踏进门时,张嘴试探性打招呼道。
“……。”
心沉于在故念门外听到的对话,许泽宁对此不发一言,眼神冷冽却没有聚焦点望着前方不知缥缈。
年轻军士不知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暗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
“将军,上次你交代调查太太那一袋药的结果出来了……”说话见,年轻军士已经将手中的文件袋轻放在桌边:
“将军,你请看,军营那便还有要事交待我就先回去。”
“……”
捕捉到关键词“太太”许泽宁的眼神终于有了接触点,许泽宁看向桌边那褐色的牛皮纸文件袋微微点点头。
一瞄到这微乎其微的点头示意,年轻军士如同获得大赦般,不作片刻停留连忙转身朝门口走去。
最初他还以为军中的军士长夸大事实,今天一来果真将军的眼神冰冷吓死人。
下次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在军士长背后!
许泽宁探手拿起桌边的文件袋,快速直接果断的从侧边拆开,取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白纸。
拿在手边认真端详起来,上面公正的印刷着各类消炎药的名称,在结果处格外的黑字悄然钻到许泽宁眼中:
“由该医生所开的药物判断,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该患者是由于下体严重撕裂就医服药。”
下体严重撕裂?
许泽宁回想起故念独自去往医院的日期为八月二日?
前一晚不正是强迫她行夫妻之事?
当天,故念态度强硬紧紧抱着孟子冷送予她的被子,指着他鼻子冷声:
“许泽宁!你快点给我出去!”
“……”他站立一旁不发一言。
故念见他依然站立在旁边,不动分毫,铺天盖地的责骂和呵斥声向他袭来:“许泽宁,你别以为你站在这儿会有什么结果,尽管我明面上嫁给你,实际上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妻子的!”
或许嫌话说的不够重以及瞄到许泽宁铁青着脸双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
“许泽宁,你永远比不上我的子冷哥哥!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给我走开啊。”
腾腾向上的火气直冲向心头和落差感对比感,他直接向前把站立在一旁的故念,用力一把推倒在床上,倾身压去: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摆脱我,以后别再做梦想着成为孟子冷的女人!”
直到门外传来打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