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过后迎接他的便应当是铺天盖地的弹火。
但是他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始倒计时,一抹无机质的灰黑色在他的眼底盘旋:
“一”
“轰!”
原本或是飞翔在半空之中,或是停滞在各个楼顶之上的攻击性武器,在顷刻全都陷入了瘫痪里面的操纵人员不明所以的探出头来,想要寻求帮助,却只能因为从高处坠落而丧失性命。
趴伏在某个屋顶上的狙击手,拼命想要按动扳机,却发现不知为何机械已然报废。
原本战火纷飞的战场,此时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会议的其他人员们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趁着这个安全时间逃离此处的危险 何慵则是毫不犹豫地又将江喜清拽了下来,一群人急忙向百米外的空轨车奔去。
飘飞在天上的直升机都因为短暂的瘫痪而坠落下来,几近彻底报废,但是趴伏在地上的各种机械却仅仅只是陷入了瘫痪,等待着再次重启。
百米的距离一点也不远,平日的何庸甚至可以用十秒就跑完,偏偏现在情况特殊,每拖延一秒,就有可能让众人陷入生死危机:
“可以拖多久?!”
何慵焦急问道,内心已经准备好,面对最危险的结果了。
但是给他询问的青年,却只是慢腾腾的空出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
“无生命物体是三分钟。”
何慵:
“……”
他突然不急了。
“也别这么快松一口气,万一别人派出什么隐藏在暗处的武器,我没看到就没办法让他们失效了。”
何慵的心又紧绷着起来,原本已经放慢的速度再次加快,快步跨过这片战火区域,终于出现在了空轨车的下方。
“这里!”
这艘空轨车看上去有些奇形怪状,和平日里搭乘的空轨车不太一样,它们的外壳与躯干,肉眼可见的比平日出行的空轨车要坚硬,庞大。
鬼车的下方,蓦然打开一个小洞,一众人员只觉得自身的引力瞬间减轻,被吸入空轨车内部。
江席清在被引力吸收进去的那一刻,甚至还不忘在此转眼看向一直在检修武器的敌军阵地:
“我很少有这么狼狈的逃窜过。”
“真是有点不爽啊。”
他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语,眼神却蓦然抬头看向了浮在空中的某个摄像仪器:
“六十。”
无机制的黑灰色漩涡在他的眼瞳中涌动,透过监视器观察着他们动向的操控者,几乎称得上是失态的站了起来,他连忙寻找关掉仪器的按钮,桌面上的水杯都几乎被他打翻。
仪器关闭后,那抹能量似乎终于消退了半分,幕后的操控者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方的能力应该是通过眼神接触,能够通过录像仪器这种东西造成影响,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如今,录像仪器已经关闭了,应当也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吧?
明明内心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的内心却一直惴惴不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对方最后做的那个口型数字似乎是……
六十?
他下意识的看向其他仪器上面的倒计时,却发现发呆与不知不觉中,时间竟然已经飞逝了到了最后十秒。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个所扶持的官员倒下去的那一刻的场景。
他的内心越来越恐惧,那下意识的命令,所有的攻击武器:
“击毁那辆空轨车,将江席清彻底杀死!”
“抱歉先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意外,现在我们的攻击阵地全都陷入了瘫痪之中!没有办法完成您的命令!”
他恐惧的瞪大双眼,没有办法解决对方,他脑海之中都是那双灰黑色的双瞳。
终于在秒针指向最后一个12的时候,他倒下了。
而已经安然无恙的坐在空轨车上的江席清你的灰黑色则是重新收敛,他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镜:
“有能力做出这样的决定,却又如此胆小吗?”
何慵听着他的话语,察觉到了什么:
“你成功了?”
“嗯。”
“我的能力透过录像仪可就十分有限,他最终是死在了自己的恐惧之中。”
何慵闻言有些感慨:
“[恐慌者倒计时]。”
这是一个有些奇异,却又在知道其中的含义后十分简单易懂的觉醒能力命名。
他可以为所有人进行倒计时,而听到倒计时的人越是恐惧,那么它的能力生效的便会越快。
而对于越强大的觉醒者,他所报出的倒计时则会越长,面对约翰迪那样的强者想要生效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了。
更何况这个死亡倒计时双向的,只要有一方死亡,倒计时便彻底结束。
也就是说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杀掉江席清就好,但偏偏这个倒计时还有一个前缀。
[恐慌者]
所以幕后的黑手终究是死在了他自己的恐慌之中。
——
“噗通——”
玩家灵活的甩动着自己的尾巴,在海洋构筑的屏障之中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躲避着从上方发射而来的攻击。
他们的神情冷静而自信,和平时大大咧咧称得上是完全不同,在漫长的战火之中,他们的眼神有些了奇异的不同:
“二十三号小队游击作战,注意躲避敌人的攻击!”
“受伤及时补齐!复活点肯定出了有些意外,我们每个现在大多都只剩下一条命了!”
不再像是往常的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他们骨子里的某些特质在战火中被淬炼了出来。
一条条命令时不时从游戏面板中弹出来,占据了玩家们的视角,但是玩家们也毫不犹豫的跟随着命令做。
哪怕到了现在的时代,也依旧没有遗失的某种训练的习惯让他们能够毫无理解屏障地认知游戏面板上的命令,随后将其付出实践。
“咚——”
整齐划一的攻击将漂浮在空中的某个舰船击落进了海洋的屏障中,人家呢,也并没有像先前一样一跃而起去争夺所谓的战利品,而是某个他们处理敌方俘虏的分队分批分次的将其拖进海洋底下。
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现在的整片海洋在某种时刻仿佛拥有了同一个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