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人一天能吃多少粮食?若为士卒一人一月当吃二石,二万人一月便是四万石,一日便要吃上一千多石!
崔博还没那般豪气,每天只给流民们两顿菜粥,肉是别想了,肉汤可能会能分得一碗。如此这般一日只用四五百石,但是这也遭不住吃啊。
眼看离张合动身往去寻那公孙白马已然五天,这群流民已经吃了他一千多石粮了,崔博看了看日益缩水的粮仓,心在滴血,但是自己作的妖,跪着也要给妖给收喽,大不了咱再找刘备、邹靖借点嘛。
正当崔博犯愁时,却听见院内传来了那洪亮的音声——“阿博,还不来见过哥哥我!”
??谁呀?这么狂妄,自称是哥哥,听其声音也不是很熟悉,但是能进这道门还能唤他阿博,也就那么几个。
崔博起身迎了出去,却见庭中站一威武汉子——其身长八尺余,颌上须长数寸,鬓下二绺美髯微微摇摆,好一个须髯皆美的伟汉子。
“啊呀,是伯圭兄来了!”这好多年未见,公孙瓒除了眉目还与当年有那么几分相似,其余皆有变化,若不是张合在其身边,崔博还真不太敢认。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眼就能看出其不凡来,仿佛整条街最靓的仔,公孙瓒身边站着的张合,气势完全被公孙瓒压制住了,就连那刘备也是比不得的。
崔博连忙将公孙瓒请入正堂,边走边说:“听闻伯圭兄最近混的是风生水起啊,卢师诸位弟子,皆不如伯圭兄啊!”
公孙瓒坐倒哈哈一笑:“阿博可愿来我手下,哥哥表你做那长史!”
咋滴啦?咱这几天算是官运亨通么?怎么地个个都想举咱做官?
“伯圭兄你是知道的,我这还没及冠呢,怎的能出仕?”崔博话锋一转,不愿再寒暄下去,直接入了正题,“伯圭兄何来如此神速耶?”
其实崔博担心的是公孙瓒没带多少人,所以能这么快赶到。
“咋地?阿博你不欢迎我么?”公孙瓒佯作出不悦的表情,生气倒是不会,当年他如大哥一般,照顾同学诸位,对崔博和刘备那更是和弟弟没两差。
崔博连连告罪,口呼:“伯圭兄莫怪莫怪,我巴不得你早点来呢,我都快被吃穷了,伯圭兄你可要襄助则个啊!”
公孙瓒捋了捋胡须,沉思一番,然后不确定地说道:“儁乂已与我说了情况,那蛾…流民果愿从我击胡人么?”
“自是愿的,鲜卑、乌桓与我幽州有世仇,我幽州人无人不想手刃那胡人!”那可不是嘛,那群流民都失了地,崔博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去抢那胡人地盘,吃他们的牛羊,开荒他们的地盘!
“于我有什么好处?”公孙瓒微微一笑,眼中却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呵呵!你变了,以前那个急公好义的你不见了!却变得如此势利,我hin失望!
崔博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我这还余下七千石粮!”
公孙瓒摇了摇头。
“再加一千石!”再多真的没有了,咱这些人还要恰饭的嘛!
公孙瓒又是摇了摇头。
“伯圭兄欲要何耶?”崔博真的要崩溃,咱这贴钱粮给你输送人口,咋的还要那么多条件?
“这些是事吗?我听闻崔郎与那中山大商有过交往,我想让崔博引个线,我找其买些军械。”看来世平之名还真是远传北地,连公孙瓒都知道他,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保下来的?
“只有此事?”
那可也太简单了吧,嗯嗯,你还是我的公孙大哥!
“当然那粮草我还是要的,还有种子、农具…”公孙瓒做了一个雷豹的经典动作,说了一句:“我全都要!”
崔博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这尼玛也太像了,嗯,要是把你那胡子染成白色的那就更像了!
“小事小事!”崔博自无不允,只要不多要他粮食,什么都好说!我宁穷死不愿饿杀也,“我这就带你去见那世平!”
也不等公孙瓒休息一番,崔博不想在空耗粮食,能省则省,能快则快,赶紧处理完然后南下去见他老师卢植,毕竟还有一事一直鲠在他心中。
去见世平也用不着车马,走着就完事儿了,二人边走边叙。
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后来又拜在刘宽门下,当然也只是着录弟子,看来他那个岳父还是很宝爱他的。
“那日我出塞外…”
他能升迁如此快,并不只是靠着他岳父,这厮简直勇得不像话——公孙瓒曾带着数十骑兵出塞外,直接给鲜卑数百骑给干翻了,对此公孙瓒还颇为自得,顾盼自雄。
哈?这还是人么?
就在崔博啧啧称奇,陷入公孙瓒那惊险经历时,刘备安居处到了。
门子见是崔博,也不用通传,直接就放行了,甫一进门,又见那张飞在院中挥舞着一杆铁矛——
“阿博,你来啦!俺大哥正要去叫你呢,兵刃已经打好了,快来看看吧…”
“嗬!好汉子,在下公孙瓒!”公孙瓒拔出腰中环首刀,直直杀向张飞。
张飞想也没想,长矛横于头顶,眼前之人来势汹汹,脚步稳当,如猛虎出柙。
“来的好!”张飞暴喝一声,俶尔交兵,张飞只觉双手虎口中的血管要爆开似的。
好大的劲儿啊,实是平生罕见,张飞暗赞一声,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公孙瓒也暗赞一声——好汉子不赖,即使没骑马,我这一刀也不是寻常人能当得。刚才那刀我用了十成力,眼前这人轻易挡下,当真了得!
这…崔博傻了眼,这俩人咋就突然放起对来。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公孙瓒见张飞在院内,挥舞长矛,见猎心喜。
公孙是一个骄傲之人,自认自家武艺打遍北州无敌手,忽然得见一雄伟汉子,那怎能放过此等大好机会?
一时间金铁互击之声满溢庭院,打得那是你来我往,公孙瓒手中刀长度远不及张飞长矛,而张飞持的矛是骑矛,压根施展不开。
惜乎还没打的过瘾,刘备便皱着眉头从室内走出。
“住手!在院子里打什么打?”
他正给卢植写着信呢,却突然被搅扰,心中烦乱可想而知,他也没顾得与张飞交手的人是谁,便出口呵斥。
“哟!玄德,你现在好大官威啊,你公孙大哥都不识得了?”公孙瓒停下手,将刀收回了鞘,挑了挑眉毛,对刘备说道。
刘备这双大耳太也明显,只要一得见那肯定是忘不了的,公孙瓒一眼便认出了刘备。
“伯圭兄!”刘备径直走了过去,握住公孙的手,忽见故人,如何不喜?
“哈哈哈哈…听说你小子做得那北军司马,不错不错!”公孙瓒用蒲团般的大手拍着刘备肩膀。
“哪里哪里,伯圭兄你都当上了中郎将,还封了侯!跟你比我还是差远了啊!”那一巴掌一巴掌拍得刘备直龇牙,这人好大的手劲儿,自己心里没点比数嘛?
“咳咳…”崔博痰咳一声,咱就这么透明嘛,几人连看都不看咱一眼,“大商可在?”
咱能不商业互吹嘛?
崔博看不下去了,搁那寒暄啥呢?直奔正题啊亲,再等下去咱都要饿杀了!
“诶?崔郎也在!张叔正在堂上…”
呵呵,舔狗不得好死,不过是资助你么,这叔叔都叫上了!
“伯圭兄此来正是欲寻那张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