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大为震惊。
他急忙走去自己的书房。
放在架子上的圣旨不见了。
他转去夜司明房间,瞧见他屋内整洁地像是没人住过。
柜子里的衣物,几乎没怎么带。
他好像只拿了白毅送给他的佩剑。
不一会儿,前院的小厮也慌张跑来:“老爷,不好了,战马也不见了!”
这个时候,夜司明骑着战马,已经与张御史在城门会和了。
张大人看到是夜司明来,有些意外。
他向少年身后张望几眼,狐疑问道:“侯爷,为何是你一个人来了,白将军呢?”
“他夫人病的厉害,我让他留下来照顾她了。这一趟,我跟你去。”
少年高坐马背,乌发利落地束在金冠里。
这会儿挑起的眉眼里,满是一丝没睡醒的慵懒和桀骜。
张大人一听,微微惊讶。
随后,便满脸为难地说:“侯爷,这恐怕不合适。此番去宁安村,除了赈灾救民,还需要借用白将军的兵力,施以威慑。”
夜司明挑眉:“有我在,你还怕有人往外跑?”
张大人干笑两声,没说话。
但他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还用问?
就凭他两个人,怎么可能约束的了上千计万的百姓!
人在生病以后,会感到慌乱和害怕。
没有安全感的他们,也许会发生暴乱。
张大人没有明说,但夜司明却似是看出他所想。
少年轻嗤,眯眸看向远方:“你真麻烦。”
就在这时,张大人听见众多马蹄声哒哒临近。
晨曦的微光中,大街的彼端奔来一群骑马的将士。
为首的人是秦松,他一边策马一边高呼:“侯爷,我们来了!”
张大人诧异:“这是……侯爷你的兵?”
“是啊。”夜司明随口应了一声。
少年语气懒洋洋的:“夜半的时候和秦松说了一声,原本没想到他能这么快集结好队伍,还是小瞧他了。”
待秦松带着人跑近,他翻身下马,向夜司明拱拳禀奏:“此番共带了三百余名将士,自愿跟随侯爷赈灾救民!”
夜司明抬眼,看了乌泱泱的一众人。
“听说这次去的地方凶险,不是人多么恶劣,而是病情蔓延的极快,目前没有药方能痊愈。
你们如果有后悔的,现在转身离开,我不怪你。
但去了那地以后,有人胆敢做逃兵,临阵缴械投降的,按照军规处置,我绝不留情。”
他幽幽说完,众将士们却没有一个后退的。
夜司明挑眉甩鞭:“好,我们现在出发,快去快回。”
说罢,他一骑当先,绝尘而去。
众人急忙策马,追上夜司明的身影。
张大人连忙坐进自己的马车里,指挥着车夫:“快跟!”
这一路上,迎面而来的料峭北风,将少年额前碎发吹的微微飘动。
他伸手掏出怀中的一个小硬物。
是一方印鉴。
那是顾诺儿送他的东西。
这次夜司明出行,只带了一剑一马,两件换洗的衣服。
但最为宝贝,且贴身放着的,还是这枚小小的印鉴。
他这次没有和顾诺儿交待就出发了,实在因为时间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