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
那怎么行?她肯定是原配!
但,哪有原配养在外头的?又不是八十年代的台湾苦情剧。
她踌躇了。
“想通了?”看她的表情,魅罗知道她想到了。
她抬头,咬唇,心里仍是不甘愿,“那我也不想回去。”
许是经历了男女之事,令她有了别样的妩媚,咬唇时,艳光从皮囊下一分分透了出来,恍然间已是不能逼视。
魅罗的脑子里立刻飘飞出那些个将她压在身下宠爱的画面,小腹顿时绷紧了。
食髓知味,人欲无穷说的就是他这种,他清了声嗓子,将满腹火热压了回去。
“跟我回去,省得我担惊受怕的。”她若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没法安心,之前因为中毒,他没法保护她,才将她交给了蜀都,现在毒解了,他也恢复了,说什么也不能任她流落在外头。
“这里很安全。”
“再安全,我也会担心。”
她对了对小手指,依然踌躇,“木香她……”
“她不会怪你,她会闯进去也是想见你。”
“见我?怎么会?她是怎么知道我在里头的?”
“除了你,该知道的人早已知道。”
雨默惊了,捉住他的衣襟质问,“是你说的?”
他赶紧双手高举地澄清,“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为什么……”
“苍梧!”这是他猜的,但八九不离十。
趁着她惊愕,他顺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顺滑的发顶,“你会知道白泽能救我,也是他说的,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解毒的事,她只说了蓬莱岛,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提。
他双手拢紧她,“我看上去有那么笨吗?”
她着急地抬头,“魅罗,你别怪他,他是为了你好。”
“这个不用你说,我知道,但他瞒着我让你做那么危险的事,不能饶。”她能平安回来,他感谢老天,但她要是回不来呢,一想到她可能冻死在蓬莱岛,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怒意。
“可我成功了啊!”
“要是没成功呢?”他只要想到就会后怕。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我承认他在这件事上挺可恶的,特别不厚道,但也是源自对你的忠心!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估计早就派人暗杀我了,不对,肯定亲自动手。”
魅罗挑起她的下巴,皱着眉头与她对视,“你还替他说话?”
“事实嘛。我是在帮他说话,但不代表我喜欢他,相反,要是和他见面,我肯定甩他两个大巴掌。”甩完,她还会耀武扬威地对他说——她赢了。
他低头,用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真真叫人不省心,他要你去你就去,难道就没想过,他也可能是让你去送死。”
她当然知道,但那时的她只想着要救他,没心思想别的。
“只要你能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句话听在魅罗耳里是比‘我爱你’还要热情的情话。
“傻瓜!”
她用鼻尖蹭了他一下,“就是我这个傻瓜让你好的……”
他宠溺地拧了拧她的鼻尖,“你成功地保护了我,现在总该轮到我保护你了吧。”
“那不一样!”他会中毒是她害的,这是她的责任。
“别倔,这事情没的商量。我是疯了才会让你待在这座岛上风餐露宿……”他决定采取强硬措施,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魅罗,你听我说……”
“我没空听你说!”拉不动她,他就用扛的。
她哪抵得过他的力气,瞬间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野蛮!”她倒挂着,抡起拳头捶他。
捶也没用,跟蚊子叮似的。
“默默,你回来了。”
蜀都突然飞了过来,他从多吉嘴里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一扫几日的憋闷,火速赶了过来,不料看到了魅罗的野蛮行径,立时将前几日的憋闷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握起拳头袭了过来。
“臭狗,你想对默默做什么,放她下来。”
魅罗很诧异他会在此,瞅向雨默,一肚子酸水,“我说呢你怎么不想回去,原来另有护花使者。”
这醋吃得很没道理,更有些无理取闹。
“你胡说什么!”她怒瞪,她和蜀都最清白不过了,要劈腿也不会选这个时候。
“哼!”魅罗的醋意浓的吐出来的呼吸都是酸的。
他当然清楚她和蜀都不可能有一腿,完全是气话,也没忘记当初是自己将她推给蜀都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是担心自己没法保护她,不得已而为之,就是现在想这个决定也没有错,但她和蜀都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总是事实吧,他吃的是这个醋。
“哼什么哼,我看你是身体好了,脑子坏了,放我下来!”就在半个时辰前,她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他床上呢,他倒忘得快,莫非是药丸子吃多了,起了副作用了?
“你别瞎动,小心掉下来。”
“就动!”她闹起来绝对是个小泼妇。
蜀都听到她不愿意也就来劲了,一道掌风劈了过去。
魅罗反应迅速地接招,为了避免雨默受波及,将她放了下来。
“默默,你别担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欺负你的。”他眼神关切,视线一到雨默身上就甜笑。
这笑容刺了魅罗的眼,醋意更难消了。
“谁让你对默默笑的。”
“哈?”他每次看到她都是笑容满面的。
“宰了你!”他也劈了一掌过去。
“好啊,我正愁没机会收拾你!”
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一会儿空中,一会儿地下,打得不可开交。
雨默担心魅罗刚康复,经不起蜀都的攻击,慌忙道:“住手!听到没有!”
两个人一个字都没听到,依旧打得激烈。
多吉听到声音跑了回来,“姐姐,犬哥哥和狼哥哥怎么打起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两个都是混蛋。”她也发起了脾气,像只母老虎。
多吉很想飞上去劝架,但能力不足,很可能劝没劝到,反会受波及。
两难时,一道比雨默更母老虎的吼声出现了。
“蜀都!”
暴喝刚落,针羽就来了。
蜀都一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露出了破绽,让魅罗有了可乘之机,一脚飞踢了上去。
蜀都肚子被踢中,闷哼了一声,刚要回击,针羽飞到了他面前,左右开弓,直接给了他两巴掌。
啪啪!
声音极大,脸片刻就红了。
“混蛋,为什么不等我!”针羽咆哮,对准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蜀都被打懵了,话都说不出。
魅罗也是认识针羽的,绮罗王后在世时,偶而会带他去天狼境走走亲戚,他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对她的暴脾气也是分外熟悉。
蜀都被针羽揍得没地方躲,退后了几步怒道:“你干什么打我?”
“干什么?”针羽像极了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一张脸怒地通红,死死地握紧拳头,额头的青筋都要爆了,“你还敢问我干什么,你混蛋!”
果断地又是一拳。
蜀都慌忙接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问你,回天狼境的时候,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要一起去犬境的?”
“啊?有吗?”他怎么没印象。
这句话更触怒了针羽,抡起拳头又飞了过去。
“好了,好了,有,有!”
“既然有,你为什么不等我?”
蜀都被打得连连后退,“你不是被你爹缠住了吗?”
狼妖族里谁不知道,她爹是出了名的粘她。
“知道我被缠住了,你也不帮我。”
“怎么帮?你爹比老孟还难对付。”
虚云长老是狼妖族公认的笑面虎,最会笑里藏刀,要是被他盯上了,随时都会被捅上一刀,就算他是狼妖族的王也一样。
“孬种!”针羽眼露鄙视。
“谁孬种了,是你爹自己要缠着你,又不是我撺掇的。”
“你分明就是故意要甩掉我。”这才是她生气的主因,他心里只有雨默,压根就没有她。
这点蜀都不好反驳,因为的确是事实,有她在,他还怎么和雨默培养感情。
“混蛋,混蛋,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说到最后,针羽竟然哭了。
“你哭什么呀?”
在他的记忆里,针羽一直很要强,从未见她哭得那么失态。
“还不是你!”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关我什么事?”他都被她弄糊涂了,一上来就是两巴掌,跟疯了似的,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针羽不哭了,红了一双眼,又抡起了拳头。
“你没完了是吧?”他不是怕针羽,是秉承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
针羽没这个顾忌,一顿猛揍。
两人在空中交汇,妖气擦过空气刮起一道飓风。
飓风使然,吹得地上飞沙走石,雨默本想劝架的,但话还没说就被沙石迷了眼睛,嘴里也都是沙子。
“呸,呸,呸!”她吐着舌头。
魅罗扬手,架起结界,将飓风阻挡了下来。
“没事吧?”
“没事!”她又呸了一声,“你快上去劝劝!”
“劝什么,明显是小俩口吵架,谁劝,谁倒霉。”
这会儿他倒说人家是小俩口了,那刚才的反应算什么。
小俩口吵架是吧?
好!
她抡起拳头往他肚子上捶去。
魅罗让她捶,她和针羽不一样,没有妖力,对他无效。
雨默见没用,气得乱打一通,“让你吃醋,让你吃醋,你和蜀都一样都是混蛋!说那种话,也不怕人家会伤心。”她越想越不甘心,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挥了过去,咆哮道:“大混蛋!”
魅罗没防御,因为她再用力,也伤不了他,挺起胸膛接下这一招,不料被击中的腹部一阵闷痛,他眼都黑了,竟往后退了一步。
雨默打完就解气了,抬头见他脸色白了,吓到了,“魅罗……你怎么了?”
魅罗憋着气,等疼痛消失,看向她时目光变得很震惊。
“默默,你……”他捂着腹部,疼痛犹在,他并没有受内伤,只是皮肉痛。
“我打疼你了?你要不要紧?快,快,坐下。”
“没,没事!”疼痛慢慢消失,他喘了口气,握住她的手,“你刚才做了什么?”
她是人类,普通地拳打脚踢对他是无效的。
雨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认为自己刚才力气用大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对不起,我不该用那么大力的。”
“不是……不是力气的问题!”
“嗯?”她一脸懵懂。
魅罗看着她的手,如果他判断没错,那一拳绝对是混了妖力的,但是她怎么可能有妖力,除非是她用了饕餮的开神,可是如果是饕餮的力量,她的模样就会改变,偏偏没有。
“魅罗,你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揉揉。”
“没事了,不用。”他已经不疼了,脸色也好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了头,“对不起……”
“是我该受的,谁让我乱吃醋。”他握着她的手,仔细地看了一眼。
若是妖力,必会包裹妖光,但刚才并没有看到,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默默,你去蓬莱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就是替你找白泽,我说过的,毛球就是白泽。啊,对了,我喝了毛球的血,已经变得百毒不侵了,以后那个大混蛋白羽再也伤不到我了。”
“白泽的血……”他蹙起眉宇,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做什么皱眉头?”她伸手抚了抚他的眉毛。
“默默,过来!”他将她拉进怀里。
“干什么?”
“站着别动,我只是测试一下。”
“嗯?”她不明所以,但对他全副信任,刚才又打疼了他,心里正罪过着,所以很听话。
魅罗伸手摁向她肚脐以上的三寸之地。
“魅罗,痒,呵呵……”她笑了起来。
手掌之下隔着衣料的肌肤很温热,没有什么不同,他又用了点力,释放了一小撮妖力,金色的妖力像一簇火,在雨默肚脐之上燃烧。
“默默,有什么感觉?”
她摇头,“没有感觉啊!”
他又加大了妖力,顿时雨默丹田发出了抵抗,窜出一道微弱的光,带着一点点的粉色。
“哎呀!”雨默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默默……”他也同样受了惊,握紧她的肩头,气息有点絮乱了,“你怎么会有妖力?”
“哈?”她低头看着丹田处的粉光,很小,比之魅罗的金色光芒,它不值一提。
这是妖力?
她眨巴着眼睛,难以回答,不过想起了神农鼎。
“对了!鼎哥给了我一本元丹的修炼秘籍,我回来的路上,一直有练习……”
“秘籍?”
“嗯,就是些吐纳之法。”总体感觉就像是瑜伽的吐纳之法,她练的时候怀疑过,但神农鼎坚持认为神农氏的秘笈不可能有问题。
莫非,修炼见效了。
魅罗没听说过天下有这种秘籍,人怎么可能修炼出妖力。元丹是妖天生的东西,和心脏一样,没有就是没有,不可能有无到有。
“神农鼎还说了些什么?”他担心这是什么邪门歪道。
“没了,这秘籍挺难的,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
“把秘籍给我看看!”他心里有点不安。
“不行,鼎哥要我发过誓,只有我能看,其他人不许。”
“这是什么怪道理。”
“而且也没法给你看,它都在我脑子里。”秘籍的交付,完全是记忆之法,没有实体。
“写出来!”
“这个……我必须问过鼎哥。”
“那就问。”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瞎学这些邪门歪道的。
她点头,“那我问问它,你等一下。”
魅罗看了一眼天色,来了多时,天快黑了,决定先带她回去,再好好研究这个什么秘籍,趁着雨默召唤神农鼎,他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完全忘了蜀都和针羽还在天上打架呢。
多吉想跟去,但又怕去了犬境出问题,没敢跟。
蜀都见魅罗带着雨默走了,急着要追上去,被针羽架了回来,又是一顿打,脑袋上全是肿包,快赶上释迦摩尼的脑袋了。
多吉对此深表同情,觉得他以后要是和针羽成亲了,日子肯定难过。
瞧瞧另一对小俩口,多甜蜜。
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