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仙君虽然陨落了,但他留下来的诸多法宝,不仅强大,更是非常的衷心。而姜辰天阳仙君嫡传后裔的身份,却能将这些法宝的力量整合起来,化为自己的后台。
这个时候,姜辰就有了力量,使得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于他,尤其是那些与天阳仙君有关的势力,更是要小心的哄着他。以免自家供奉多年的仙器,突然造反。
“哼,老朽可没有打趣你小子的意思,老朽的意思是,你这件事虽然做的不错,但做的还不够狠。”
“自紫虚道人建立紫虚宫以来,老朽就一直待在这里,亲眼见证着一代代紫虚宫传人成长起来。”
“可以说,老朽对他们是极为的了解,太清楚他们的心态了。他们就是高高在上习惯了,把底下人做的任何事,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在守龙真人这件事上,紫虚宫高层为何会忽略你的意见?正是因为他们自认为高你一等,没必要征求你的意见。”
“他们表面对你很尊敬,可骨子里依旧自认为高你一等。也正是因此,他们才没有从重处罚守龙真人,毕竟你只是一个弟子,岂能因为弟子而严惩长老?”
“他们这种态度,是数千年高高在上养出来的,也可以说是底下的人惯出来的。想要让他们改变,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唯有让他们感觉到切肤之痛,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才能真正的正视你,认识到你的重要性。”
“所以老朽说,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但表现的还不够狠,我若是你,紫虚宫若想平息我的怒火,起码也要交出守龙的性命才行,而不是将他发配到东海。”
那老者起身,把姜辰狠狠训斥了一顿。
“前辈说的是!”
对于这个老人说的话,姜辰全程没有反驳一句,只是默默的听着,最后更是称他说的对。
如果是换成几年前的姜辰,要是有人想让他死,那么那个人就算是天王老子,姜辰也要想办法将其干掉。
可现在不行了,姜辰成长了,也理智了,或者说,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只是五品小修,不是一品的仙人,并没有打破规则的力量。
倘若他有一品之力,那他根本不会与守正仙人废话,直接就找到守龙真人,一剑把他砍了。谁要敢说个不是,那就同样给他来上一剑。
可他不是!
生在规则之中,在没有获得足以打破规则的力量前,他能做的,只是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外人的力量再强,那也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是自己的力量,用起来终归不踏实。
“前辈啊,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力量,我的表现,能比您强势无数倍,问题是,我没有您这样的力量!”
“技不如人,那就只能忍了!”
末了,见那老者渐渐冷静下来,姜辰忍不住叹道。
“哈哈!”
“你小子果然很有趣!”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修行不是斗气,而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游戏。忍一时之气算什么,只要你能够活得久,那无论多大的仇,都有报复回来的一天。”
听到姜辰这么说,那老者不仅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他说这么多,还是怕姜辰年轻不懂事,受不得气,直接与紫虚宫翻脸。年轻气盛是好事,可要是气盛过了头,那就是坏事了。
五品的修为,就想与紫虚宫翻脸,那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因为五品修士太容易死了,哪怕有再多的高手保护,那也没用。
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不可能随心而发,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而高手过招,一个刹那,就足以让五品修士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有无敌的法宝,只有无敌的人,就算是功德灵宝,那也不是没有克制的办法。
“当然,你能知进退,这是好事不假。但也不能一味的退,那样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过于懦弱,以至于谁都敢踩上两脚。”
“就好比之前,你表现的太温和了,这才让紫虚宫高层觉得你没攻击力,以至于他们没把你当回事。”
“所以,适当的强硬一点,这是好事,可以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就好比你之前的举动,一举震慑住了紫虚宫高层,使得以后他们再遇到与你有关的事后,不得不先考虑一下你的态度。”
藏书楼的器灵嘛,掌握的知识比较多,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些好为人师的毛病,开始在这里教育起姜辰来,传授他自己总结出的处世道理。
对此,姜辰十分配合的听着,时不时的,还会露出佩服的神色。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家看你顺眼了,好心传授你做人的道理,你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是给谁看啊?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你的后台。
懂不懂事啊!
“总之,咱们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整个紫虚宫,除了紫虚道人那个老家伙外,没有谁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说了半天,那老者方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看得出来,姜辰是有事来找他,总不能一直拉着姜辰传授大道理,从而耽误他的事吧?
“嗯,前辈说的是!”
这老者的最后一句话,虽然说的夸张,但却是事实,他有这个底气,整个紫虚宫,除了开派祖师,就没有人是他不敢得罪的。
姜辰见过的仙器多了,可像这老者这样,直接显化出形体,并如真实的人一般行走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若非某日,紫虚钟偷偷的告诉他,这隐居在藏书楼里的老者的真正身份,姜辰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宛如普通老人一般的老者,竟然会是藏书楼的器灵。
化成人形的器灵啊,这可是连紫虚钟都无法做到的事,这个老者却能做到,可以说他的实力非常强,也是屹立在玄黄界顶端的人物。
怎么说呢,这个老者,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的器灵了,他快要衍生出真正的血肉,化成完整的生灵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要化形了。
在玄黄界,法宝诞生了灵智,只要渡过化形雷劫,一样能化成生灵,若能成仙,更是会被称为器仙。
在玄黄界外,有一方仙域,被称之为法界,里面居住的生灵,就是以器仙为主。法界的主人,乃是一尊天仙之上的存在,相传就是先天灵宝修炼成人。
所有的器仙,都会得到他的庇护,以至于很少有人敢对器仙下手。
姜辰眼前的这个老者,一旦度过化形雷劫,立即就能证得天仙果位,成为一尊器仙。
可惜,玄黄界限制了他,使得他迟迟无法迈出那关键的一步,成为器仙。
半步天仙大圆满,随时都可以成为天仙的境界,这个老者的实力,很早之前就已经立足在玄黄界之巅了。有此实力,他自然有资格,可以不把紫虚宫的一众高手放在眼里。
……
“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来这里找老朽究竟是有何事?”那老者开口,说起了正事。
“前辈,晚辈想问问您,紫虚宫内可有东洲的水系图?”说了半天,话题终于聊到了正事上,姜辰打起来精神来,朝那老者问道。
“东洲水系图?”
“这是东洲水脉的至宝,东洲水族的命根子,你要这东西干嘛?”
藏书楼的器灵好奇的看了姜辰一眼,不知道他要这件宝物干什么?
“自然是有大用!前辈您还没说,宗门里到底有没有这件宝物。”
姜辰没有解释,而是催促起来。
“东洲水系图,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辖制东洲水族的手段,宗门里自然是有的。”
“但是,这宝物却不能给你。”
藏书阁的器灵点头,先是承认宗门里确实有东洲水系图,然后不等姜辰高兴,便告诉他,就算宗门有,也不可能将这件宝物交给他。
“为什么?”
姜辰皱起眉来,有些不解的看向对面的老者。以他的地位而言,就算是讨要仙道层次的功法,宗门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这样的地位,没道理只是讨要一副东洲水系图,便遭到拒绝。
“不给你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就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而东洲水系图又太过重要,这是辖制东洲水族的关键手段,玄黄界内不知道有多少势力眼红此宝。”
“若是此宝在你手中的消息传了出去,那甚至会有一品的仙人,亲自出手对付你,好将东洲水系图抢走。”
藏书楼的器灵开口,说出了拒绝姜辰的理由,不是不想给,只怪他修为太低,这宝物给了他,他不仅护不住,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
“那我不带走,就在藏书楼里慢慢研究。这样的话,只要前辈不说,我也不说,那就无人知晓此事。”
姜辰念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不能带走,那他偷偷的看总行了吧。
“这就是老朽拒绝你的第二个理由了,我虽然不知道,你要看东洲水系图的目的为何,但也能看出来,此物对你很重要。”
“既如此,那宗门里的东洲水系图,你便不能看。”
出乎姜辰预料的是,听到他的办法后,藏书楼的器灵再次摇头拒绝。
“为什么?”姜辰不解。
“因为宗门的东洲水系图有问题,很多关键的地方都对不上,你要真按照上面的记载来,那无论做什么,失败的可能性都很大,甚至会遇到未知的危险。”
藏书楼的器灵,给出了一个出乎姜辰预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桉。
东洲水系图这样的重宝,东洲水族肯定不会乖乖交给紫虚宫的,就算真的交了,也肯定会动些手脚。不然的话,东洲水族不就成了人族的狗,在人族的手底下讨饭吃。
“为什么?”
“为什么宗门明知道东洲水系图有问题,还要将其收下,而不是重新向东洲水族要一副没有问题的水系图?或者是自己花些功夫,自己绘制一副没有问题的水系图呢?”
姜辰有些难以理解,既然知道东洲水系图有问题,那为何还要收下?强逼水族给副没问题的不行吗,或者是自己绘制。
水系图又不是水族的专利,陆地上的人同样能绘制,只是没有水族那么方便罢了,要花费的精力更多。但这对紫虚宫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若只是多花一些功夫,就能把东洲水族牢牢的捏在手里,那这代价对紫虚宫而言,真的是太轻松了。
“这就是东洲水族的聪明之处,他们最开始给的东洲水系图,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东洲的水系渐渐发生变化,或是干枯,或是改道。”
“甚至不用一千年,只是几百年,东洲的水系就模样大变,宗门得到的水系图自然也就没用了。”
藏书楼的器灵开口,说出了东洲水族的诡计,很简单,却也非常的有效。
“……”
“前辈是在告诉我,东洲水族上供的东洲水系图,只是一副普通的地图,而不是一件法宝?”
这个答桉,真的是让姜辰极度无语,什么叫东洲水系图?是取东洲所有水系的一缕精气,炼制而成的一件法宝。
这样一来,无论东洲的水系如何变迁,只要上面的水系精气不散,都能在东洲水系图上清晰的显示出来。
只有这样的法宝,才能被称之为重宝,至宝!
而把东洲水系的走势,全部绘制在一张图上,那叫地图。无法随世而变的地图,对寿命以千年,乃至万年计的修士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水势多变,百年一小改,千年一大改,时间一长,就是再严谨的地图,也会逐渐失真,除了起到参考价值之外,再无别的作用。
“年轻人,你要知道,能够交出普通的水系图,已经足以彰显出东洲水族的诚意了。真要炼制水脉图,动了他们的命根子,那东洲水族还不得和人族翻脸?”
姜辰说的这些,藏书楼的器灵又何尝不知,但可惜,事情若真有这么简单的话,前人怎么可能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