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马总算带着金玥媱游到了对岸。
上岸后金玥媱赶紧捡起了地上的黑虎剑放在马背上,自己也骑上马往河流下游跑了过去。
就在金玥媱骑马离开不久,敖飞厉三人也骑着马赶到了河边!
“奇怪!难道这两人骑着马游到对岸去了?”敖飞厉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焦叔、枯叔,你看这水面这么宽,水流也这么急!这二人能游过去吗?”敖飞厉转身对一个蒙面人问道。
那唤作焦叔的蒙面人说:“不一定。水流这么急,人肯定是游不过去!但是马托着人说不定能游过去,”
那唤作枯叔的蒙面男子跟着说:“少主,这两人已经知道了劳曦的身份,如果不杀了的话,我们好不容易埋伏在圣明教的内应就到此为止了。”
“这我当然知道!你二人过河追踪一下这两人的足迹。我先北上京城,到时候在京城汇合。”敖飞厉说着勒马往回离去。
那两个唤作焦叔、枯叔的二人对着敖飞厉恭敬的点点头,接着下马准备过河。
……
黄月在水里十分清楚,水流如此湍急之下想游过去是不可能的。所有的挣扎动作都是徒然浪费体力罢了。
黄月索性深憋着一口气在水里随波而流,偶尔把头伸出来换一口气。打算到了下游水面平静的地方再游到岸上。
就这样黄月被水流一路冲着,飘了数里远。直到这河水注入一片开阔平静的湖面时,水流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黄月感觉到自己的漂流渐渐的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飘到了一个小湖泊里。正当黄月庆幸自己命大之时,只听岸上传来一阵欢喜的叫喊声!
“黄公子,我在这边,快抓住绳子!”
黄月回头一看,正是金玥媱拿着缰绳朝着自己呼喊。黄月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金玥媱所在的岸边游过去。
等快游到岸边时金玥媱把缰绳一抛,黄月抓住缰绳。金玥媱用手一拍,那马往前走着把黄月拉到了岸边。黄月拖着疲乏的身子慢慢的爬上了岸。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为上策!”黄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金玥媱点点头,把黑虎剑递给了黄月。那马也累的直喘大气,两人只好把兵器绑在马背上,牵着马一步步的往西边走去。
走了大约几个时辰,黄月虽然感觉有些疲乏但还能继续坚持赶路。金玥媱则是累的步履蹒跚,走路歪歪扭扭的。
就在两人打算休息一会时,黄月突然发现远处有几缕袅袅炊烟升起。
“有人家!”黄月兴奋的喊了出来。
金玥媱一看果然前面有几户人家,便高兴的说:“我们去讨些饭食填饱肚子。”
黄月摸了摸口袋和腰间,便问金玥媱:“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金玥媱一愣也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找了一通,结果发现自己的荷包早已丢了。
“我荷包丢了,你有银子吗?”金玥媱摇摇头反问道。
黄月苦笑一声说:“本来身上是有十几两银子的,现在都没了。”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说不定人家还不要钱呢!”金玥媱说完牵着马往那几户人家走去。
黄月环顾四周看了看,突然注意到了金玥媱的金刀,心里顿时有了注意。
“金姑娘,你那金刀的刀柄是镶金片的。”黄月说着指了指金刀。
金玥媱一听立刻明白了黄月的意思,连连摇头说:“不行,这金刀是我爹爹在我二十岁那年送给我的!也是我的行走江湖的武器,怎么能当钱使!”
黄月也连连摆手笑着说:“金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让你把刀卖了,只是想撬下来一小片金子。将来在下一定出银子给姑娘重新再打一块金片上去。”
“那也不行!爹爹送我的东西,我怎能随意破损它。”金玥媱撇着嘴生气的说。
黄月微微一笑:“如果你爹知道你现在饿的两眼发绿,我相信他一定会愿意你把这金刀换来当钱使的。”
“那好吧!你小心点,只准撬一小块!”金玥媱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刀递给了黄月。
黄月接过金刀,拿着黑虎剑对准镶着金片的刀把小心翼翼的撬起了一块,接着重剑一挥。
“当啷!”
只见那金刀被黄月一剑砍下来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片。黄月拿在手中掂了掂。
“差不多有三四钱重,看成色至少值二两银子吧。”黄月说着拿起小金片递给了金玥媱。
金玥媱接过小金片,给了黄月一个白眼。
两人朝着那几户人家慢慢的走了过去。等走近了才发现,这七八户人家前依一条小河,背靠一大片农田。鸡鸣狗叫之声相继传来,给人一种温馨祥和的气氛。
黄月上前朝着一户人家扣门道:“请问可有人在家?”见无人反应,黄月又使劲拍了拍门。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开门道:“阁下是谁?有何事?”
黄月拱手笑着说:“小生黄月,扬州人氏!路过此地,眼下饥渴疲乏。可否请大姐行个方便,给我二人一些饭食?我二人自不会白白享用。”
那妇人笑脸开门道:“听口音也知道公子是南方人,请进。”那妇人说着推开门邀黄月、金玥媱进屋,又主动把马给拴在门柱上。
二人进屋后,那妇人给两人各倒了碗水。黄月和金玥媱早已是口渴难耐,端起碗来也不顾上客气,直接一个鲸吞、咕咚咕咚的喝了干净。
“二位带着刀剑、骑着马,莫不是那个镖局的镖师?”妇人笑着问道。
黄月犹豫了一下说:“大姐真是眼过人,我二人正是镖局的镖师,此次押镖过后正待回镖局呢。”
金玥媱见屋内并无别人,好奇的问道:“大姐,你这家中只有你一人吗?”
那妇人笑道:“当然不是,我家男人和我两个儿子都下地里干活去了。只留我一人在家中做饭,等着他爷仨回家呢。”
黄月对金玥媱抛了个眼色,有伸了伸手。金玥媱当即领会,把那一小块金片递给了黄月。
“大姐,我二人眼下饥肠辘辘,可否请大姐做饭的时候多添些米面。这点小意思就当是给烦劳大姐的一点心意了。”黄月说着把那小金片递了过去。
那妇人一见到黄月拿出来的金片立马不自觉的露出了异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黄月手中的那一块金片。
“只要大姐管我二人一顿饱饭,再给我二人备一些路上的干粮,顺便帮在下喂饱了马匹。这金子就送给大姐了。”黄月说着把那小金片放在了桌子上。
那妇人笑呵呵的说:“公子忒客气了,一顿饭也无需这么多钱。不过我这穷家中确实无甚钱两。我又不好亏待了二位客人,就先拿着二位的金子去换些酒肉回来招待二位吧。”
那妇人说着顺手拿了金片跑到门外去了。
黄月摇头笑道:“有钱真是方便,就是不相干的人也是如此客气。”
“那是我的钱!我的钱啊!”金玥媱说着又瞪了黄月一眼。
黄月赶忙点头,连连赔了不是。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一个老农、两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三人笑嘻嘻的拎着一坛酒、一吊肉走了进来。那妇人也跟着三人走了进来。
还没等黄月二人起身,那老农就先行走上前来热情的跟两人打着招呼。
“浑家跟我说家里来了贵客,还破费了不少。要老汉我带着两个犬子赶紧回来招待。这不,老汉我到隔壁家换了些酒肉,生怕怠慢了二位。”
那老农一边说着,一边让那妇人和自己两个儿子去灶房生火做饭。自己则是留在屋内和黄月二人攀谈了起来。
快到傍晚时,那妇人和两个年轻小伙子端上来几盘热气腾腾的荤素饭菜。
饭桌上那老农和那两个年轻的男子颇为热情,连连对着黄月和金玥媱二人敬酒。黄月也十分客气的与三人吃吃喝喝的聊着。
一番酒足饭饱过后,几人吃的是杯盘狼藉,一坛酒喝了个罄尽。就连拴在门外的马也给喂了豆子。
饭后双方又闲聊了一会,那一家人更是给黄月和金玥媱二人整理出了一间房间。
“穷苦人家,无甚好款待的,二位将就着好好休息一晚吧!”那老农对着黄月二人客气的说道。
黄月呵呵一笑:“出门在外能有片瓦遮雨已是难得,那里还敢奢求许多。”
“如此便不打扰二位了!”那老农说着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金姑娘此地不比那城中的客栈,咱们就凑合一晚,你睡床、我睡地上!”黄月说着随便拿了个铺盖躺在了地上。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金玥媱踢了踢黄月,嘴里喃喃的说道。
“什么不对劲?”黄月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一家人不对劲,非亲非故的,为何对我二人如此热情?”金玥媱疑惑的说道。
“可能是好客之人吧,再说了看在你那一小块金片的面子上,也不难理解啊!”黄月说着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金玥媱迟疑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也许是吧!”说完便喝了口水,也早早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