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总算肯让大伯出手了。”敖飞厉窃喜的对敖锦的说道。
“此事爹也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无论是时机、风险还有成功的把握都算了进去。所以这次才借此机会跟你大伯提起这事。”敖锦说着捋了捋下颌发白的胡须。
“不过看大伯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在意,也不是很相信。”敖飞露在一旁有些担忧道。
“所以爹要你们去找鬼狐门再办一件事。”敖锦面露阴森的说道。
敖飞厉和敖飞露都不解的看了看敖锦,等待着敖锦下一步的安排。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鬼狐门这几年一直在江西、浙江经营的不错,每年爹也都会给他们几千两银子,就是为了今天!”敖锦说着握紧了拳头。
敖飞厉困惑不解道:“爹,你要让鬼狐门干什么事?”
敖锦微微的扬起了嘴角:“去干一件没什么难度,但只有鬼狐门才能做得事!”
“没什么难度,还只能是鬼狐门去做?”敖飞露也不解的问了起来。
敖锦点了点头:“不错!我要你们去通知鬼狐子,让他派几十个杀手袭击浙江台州府的沿海哨所。而且一定要杀光一个哨所所有的卫兵。”
敖飞厉和敖飞露两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爹!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敖飞露难以置信的说道。
“所以这件事必须隐秘到极致,而且做事的人还得极为保密。除了常年在塞外的鬼狐门之外,任何人都做不得。”敖锦回答道。
敖飞厉也不仅皱眉道:“想袭击一个哨所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可如此一来咱们不就落下把柄给鬼狐门了嘛?”
敖锦冷笑一声:“这我早就考虑过了,一旦鬼狐门干了也就等于他们同样落了一个把柄在我手上。何况空口无凭,你们去吩咐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当面同鬼狐子说,不要留下一点痕迹。退一步来说,若是将来事情败露我们第一时间就要铲除鬼狐门,以防万一。”
……
九江府,敖家山庄内!
鬼狐子一拍桌子,指着敖飞厉怒道:“敖公子,你怕是昏了头吧!我鬼狐门在台州府一带确实和东洋人做了些买卖不假,可那些不过是做一些刺探消息、转卖粮食一类的小动作。你现在直接让我袭击官府的哨所?简直是开天大的玩笑。”
敖飞厉正要说话,敖飞露连忙招呼道:“鬼狐掌门不要误会了。我们可不是要你与官府为敌,只是要你去滋扰一下罢了。”
“滋扰?哼!你们说的倒是轻巧。万一惹怒了朝廷,我鬼狐门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灭门的下场。”鬼狐子毫不犹豫的驳斥道。
敖飞厉此刻一改往常对鬼狐子傲慢轻视的态度,反而陪着笑脸道:“鬼狐掌门不要误会。如果是九死一生的话我们自然也不会贵派去做,毕竟咱们以后还是长远的合作伙伴。那台州府一带的哨所如今并无甚官兵把守,阁下只消派十几个杀手去放把火,烧了那个哨所即可。”
鬼狐子摇头正色道:“这些年朝廷对东洋的倭人越来越小心,大大小小的州县也都开始加大了围剿倭人的力度。现在往风口上撞无异于自寻死路。”
“诶!这正是我下面要说,鬼狐掌门你们去做这些事只管放心,到时候我们会有办法让朝廷认为这是圣明教和三道宗这些江湖门派所为。到时候朝廷绝不会找到贵派的头上。”敖飞露在一旁肯定的补充说道。
见鬼狐子一言不发,敖飞厉又劝道:“鬼狐掌门,你与敖家合作了这么久,银子可曾少了?诺言可曾未有兑现?五年前圣明教大受重创长江以南所有的圣明教据点尽数荡平,你鬼狐门也渐渐的在中原开枝散叶了不是?”
鬼狐子白了一眼敖飞厉:“可你敖家的生意做得可更大了!现在整个江西、福建、江浙一带所有的钱庄、镖局、商会、当铺、酒楼、各式店铺、漕运码头你敖家不说独占一半,至少也有十之二三。”
敖飞露接过话道:“正是!所以说合则两利,鬼狐掌门你可曾设想过如果三道宗和圣明教以及江湖上那些所有的门派全部一夜间消失了,那你鬼狐门可不就是想在哪里开馆就在哪里开馆;想在哪里立派就在哪里立派;想在哪里招徒就在哪里招徒;再无任何门派与你争抢。”
鬼狐子呵呵笑道:“别痴人说梦了!你敖家势力再大也不至于能大到一夜之间把江湖各派都给灭了。”
“是!我敖家确实做不到,可如果朝廷要灭了这些江湖上的门派呢?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敖飞厉突然说道。
鬼狐子刚想反驳,但突然联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思索,很快便抬起头斜眼看了看敖飞厉和敖飞露。“你们是想让我带人袭击台州府的哨所,并把此事嫁祸给圣明教和三道宗,然后借朝廷之手发兵剿灭那些门派。”
敖飞露给鬼狐子斟满了茶笑着说:“鬼狐掌门果然聪明人也,正是!而且如果能转嫁到别人头上,如果确保朝廷能发兵,这些统统都不用鬼狐掌门你去考虑。只要鬼狐掌门派些许杀手按照我们兄妹二人说的去做便可。事成之后,那战果之丰硕想必不用我说,鬼狐掌门也能想象的出来。”
“此举虽有些险,但绝对值得一搏。事成之后我敖家许诺把湖广一行省之地的所有镖局、商行统统交给贵派打理,绝不食言!”敖飞厉郑重的说道。
“鬼狐掌门,现在台州一带的海防其实你比我们还要清楚,区区一个哨所不过二三十个兵卒。只要贵派的杀手行动够隐秘,不要片刻就能让把那二三十个兵卒全部消无声息的给解决掉。即便被发现了,等其他哨所的士兵赶来之前你们也能全身而退。所以从行动上来说绝没有什么难度。”敖飞厉又接着说道。
敖飞露见鬼狐子依然不肯答应,又轻轻的笑着说:“鬼狐掌门,恕我直言,贵派和倭寇这些年暗地里做的交易,若是朝廷知道了也是死罪。袭击官府哨所也是死罪,难不成你还怕死两次?”
鬼狐子被两人一连串轮番劝说,内心从一开始的坚决抗拒逐渐的也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