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看罢便退了出去,回到自己屋内思索了起来。众人不知信上所写,但看黄月面色凝重便知事关重大,所有人都在黄月房门外等了起来。あ <
从中午直到傍晚,再到日落月升。黄月总算缓缓的推开门走了出来。众人立即一拥而上走到了黄月身边,只等着黄月发话。黄月把纸条递给了众人。沈宏维等人接过纸条一看,立即摇头道:“此乃鬼狐门设计诱骗,万万不可相信。”
“这摆明了是挖好火坑让我们去跳,故意引我们上当。”
“他们一定在飞沙渡预先设下埋伏了,待我等去了便是有去无回。”
“鬼狐门如此无非是要逼我们出来,不如我们就先发制人,在九月二十五之前先杀到他逍遥山庄救人吧。”
“对,他让我们去飞沙渡,我们就偏不去。他说九月二十五,我们就偏要在这之前。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
……
众人说着便要提前动手去逍遥山庄救人。这时黄月缓缓起身语调轻柔但又坚定的吐了两个字:“我去!”
不等众人劝阻,黄月便挥手道:“三道宗、妙音宗弟子听令。”
沈宏维、虹南子等人见黄月态度坚决,便不敢怠慢俯身拱手道:“弟子在!”
“鹿鸣子师姐,你与秋菊子、木棉子师姐等六人护送唐师兄、李师兄二人回湖广长沙府,你们明日就动身,到了之后留下联络方式。红绫子、碧花子、虹南子、杨媛、沈宏维、钟云你等明日跟我走,我另有安排。”黄月说完便直接回了房内。
众人见黄月铁了心不好再劝便只得各自散了。第二天一早,沈宏维找来了两架马车和几匹伏马,安顿好了唐白和李林二人之后鹿鸣子等人便与众人告别朝着西边湖广方向走了去。
送走唐白和李林后,黄月拿出了一张纸交给钟云等人道:“五天内,务必要把马匹、船只这些东西置办妥当。”钟云等人接过纸便分头张罗了起来。
又过了十日,钟云与碧花子二人穿着一身斗笠蓑衣的打扮划着小船停到了一处芦苇荡里。另一边沈宏维、红绫子、虹南子三人早已停船等候多时,虹南子见到钟云两人立马上前问道:“怎么样?”
“昨天看起来还没多少人,今天果然在渡口下面看到几艘可疑的渔船。”碧花子回道。
“怎么个可疑法?”沈宏维跟着问道。
钟云脱下蓑衣斗笠摇头道:“七八搜船靠在一处,里面也没什么人,更看不到渔网篓子这些。明显就不像是正经渔家。对了,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差不多情况,最近几日在渡口岸上也发现一些可疑之人,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出行的。有几伙人来来回回在这方圆十几里地转悠,一定是鬼狐门的人没错了。”沈宏维答道。
“好了咱们赶快回去吧!掌门等着消息呢。”红绫子说着众人换上素以沿着小路一转身便没了人影。
五人转身来到一个农家小院,看到杨媛在院内煮着饭食,钟云上前道:“师姐,掌门呢?”
杨媛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道:“在里面半天了也没出来。”
几人走到房前敲了敲门,“进来”只听房内黄月低声回了句。几人进屋后将飞沙渡打听的消息与黄月汇报了一通。黄月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对众人道:“眼下距二十五只剩三天了,我有些事也该跟你吩咐一番了,一切按照原计划执行。”
黄月话刚一出口,杨媛立马上前摇头道:“不可,那样的话你太危险了。”
虹南子等人也都附和道:“是啊掌门,如此犯险之举切不可为啊!”
黄月摆了摆手道:“眼下既要救两位师兄脱险又要保证大家安然身退也只有这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了。你们放心,若无把握我也不会出此计策。只是此事之后,我有几句话恐怕来不及交代你们,所以眼下便提前跟你们说了罢。”
“请掌门示下!”众人异口同声道。
“此次无论成败与否、无论能否救出李海王兵两位师兄,也无论我是生是死。我要你们返回湖广隐姓埋名起来,今后不得再提报仇雪恨之事。”
黄月话一说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黄月接着道:“我要每个人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并将这封血书传与其他三道宗和妙音宗的弟子们。”
黄月说着拿出一快绢布递了过去,众人接过一看只见上面果然是用鲜血写着两行字。
“凡三道宗与妙音宗弟子听令,自此以后隐姓埋名,不得再提复仇之事。如有违者便是自绝于师门祖宗,生前身后不配再做本门弟子。黄月亲手血书留。”
众人见此无不伤感落泪,杨媛掩面痛苦俯身跪地,泪不成声的泣道:“弟子遵命!”
沈宏维、虹南子的人也跟着俯身跪地同声道:“弟子遵命。”
黄月扶起众人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给师傅、给妙音前辈、给三道宗与妙音宗的历代祖师一个交代。”
跟着黄月便让杨媛、钟云、红绫子三人退了出去,把沈宏维与虹南子二人留了下来。
黄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药囊递给了沈宏维。
“掌门,这是?”
“是火花草,一种岭南罕见的草药。每次吐纳练功时以温水服半株,可助你修行。”
“多谢掌门!”
“先别急,这草药性烈无比,不到冲关开路的隘口不要轻易服用。起先服用时你会感到大为受用,瞬间便可催动真气、运转内力,可随着你逐步贯通越多的周身穴脉,体内真气越发的磅礴有力时,这火花草的药性便会减弱,届时方可稍增剂量。否则一昧贪功冒进,轻则真气劲走伤及腑脏,重则走火入魔性命不保。这几十株火花草你好生善用,应该能助你把那吐纳功法修炼至第二层。至于你究竟能到何种境界,我也不知,全看个人造化了。
沈宏维顶礼一拜:“多谢掌门栽培,宏伟永生不忘。”
“我对你已倾囊所赠再无可授,沈师兄你可还记得那晚我传你功法时同你说过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嘱托与你嘛?”
“弟子当然记得!”
“我本想晚些再与你说的,但恐时不与我,将来再无机会了所以现在就把封书信交给你吧!”
黄月说着递给了沈宏维一封用黑漆密封起来的书信,沈宏维看了看信封表面上写着“三道宗第十九代掌门人黄月亲笔”一行字。
“掌门,这是?”沈宏维面色疑惑了起来。
“你不要管这是什么,这封信你一定要保管好。等你回到湖广把三道宗的所有弟子召集在一起时,当着众人的面拆开此信,到那时你自会明白。”
黄月说着又拿了另一封信递给了虹南子。
虹南子双手接过见信封上写着“妙音宗第五任代掌门黄月亲笔”一行字。
“你也一样,好好保管此信。等回到湖广与鹿鸣子师姐等人汇合后,当着妙音宗所有弟子的面拆开此信后自会明白。”
跟着黄月又拿出了一个木匣子递给了两人,小心的嘱咐道:“这个木匣子,你二人拿去。等你们拆开各自信件后一切便会明了。”
沈宏维与虹南子两人见黄月面色凝重,自知定是要紧的事情。二人不敢怠慢,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要谨遵掌门命令。
一切安排好了之后,黄月提着一个竹篮来到了长江边上。
黄月放下竹篮拿出了一个小坛子自言自语道:“白老伯你对黄月有恩,生前曾托付大事与我,传我教主之位。晚生不才难堪大任,本不愿为之。但想白老伯深明大义、磊落坦荡,既不在意黄月是三道宗掌门的身份,更将教中圣物所赠,此等胸襟黄月五体投地。既是老伯生前遗愿,黄月岂能辞之不受。自今日起我便答应老伯,做了这圣明教新任教主。而今圣明教虽被鬼狐门所害,但只要我黄月和玥媱二人还在,圣明教就没有灭亡。”黄月说着俯身跪地望着白鹤的骨灰坛拜了三拜。
“如今晚生黄月既是圣明教教主,又是三道宗和妙音宗的掌门。黄月不才,斗胆向三道宗、妙音宗、圣明教历代祖师禀告,这百年来的恩恩怨怨自我黄月以后便烟消云散吧!望三道宗、妙音宗、圣明教历代祖师保佑,助弟子杀灭鬼狐门和敖家,替三派报血海深仇。”黄月说完望空一拜。
一番肺腑之言过后,黄月抱起白鹤的骨灰坛自语道:“白老伯,你我于这江上相识,而今便将你葬回江水中吧!倘若再有来世,愿能与你再渡江水,开怀痛饮。”说着打开骨灰坛将白鹤的骨灰一点点洒在了江水中。”
接着黄月拿出一坛酒放在岸边,朝着江水倒了一半,随后坐下望着空荡的江面一个人独饮,直到把剩下半坛子酒全部喝光,方才一声长叹起身拍了拍身子,孤零零的一人迈着步子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