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问仙阁之前,江诚悄悄的去和陆虎见了一面,告诉他,以后云儿会借着给长公主送蛋糕的机会来问仙阁,他们也许可以悄悄见上一面。
陆虎听闻,感动得一塌糊涂,这种挖空心思帮他的诚意陆虎是完全感觉到了,即便是至亲好友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江诚回到店里,也跟云儿说了一下,让她准备明天的蛋糕,以后有新品了,就以他的名义送去问仙阁,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陆虎见一见,云儿也是十分感动。
第二日一早,绿衣带着人来店里拿蛋糕,江诚早已在这等候,请她吃了店里的各种产品,而此时店虽然没有正式开张,可之前已经积累了诸多客户,客人极多,而且即便是价格很贵也是很多人买。
绿衣顿时对江诚昨天说的话上心了,绿衣虽然是长公主的侍女,算得上是高级丫鬟,月例银子不少,可又谁会嫌弃银子多呢。
江诚也再次透露出一点风口,告诉她,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眉目了,现在还在筹备,不需要她出钱,到时候白送一些干股,她等着收银子就好了,绿衣这才满意的离去。
几日后,店铺正式开张了,对外售卖一些普通的面包,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发酵,面包在雍都城早已是大名鼎鼎,即便是普通人,也会来买一点尝尝鲜,生意极为火爆,让云儿和孙恒他们忙得脚不沾地。
“江大人,江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啊,你哥一直找你呢”
这一日,江诚还在店里帮忙,赵子明找了上来,江武那边已经叫人来找了。
“赵子明,知道我哥找我什么事情吗”
“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知道了,我这就跟你走”
江诚点点头,跟孙恒交代了一下事情,江诚匆忙跟着赵子明走了。
回到公楼,进了公房,就看见一对老人正在默默的垂泪,江武在不断的安慰着,江诚看了一眼那两个老者,衣着光鲜,看起来不像是贫民。
江武给江诚一个眼色,两人走到隔壁去谈话,江诚询问怎么回事。
“还记得四方书院吗”
“记得,我们开蒙的书院,怎么了”
“陈夫子的一个学生前不久被衙门捕快抓了,因为谋杀案”
“有冤情?”
“还不知道,但是挺离奇的,我看不透,找你来看看”
“说说案子”
“案子是这样的,前不久雍都城外的平原县,接到了一个报案,说是平原县外一个水井发现了一具尸体,县衙的衙役调查之后发现此人穿着的衣服是一个豆腐坊老汉的,那县令就抓了豆腐坊的老汉,经过审讯,老汉也交代了,案子即将结案。
可这时候有个士子前来帮老汉喊冤,那县令觉得这个士子是帮凶,也将士子收押了,士子叫做杨德,是四方书院的学生,杨德的父母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冤枉的,就四处喊冤。
而杨德在四方书院才名很大,很有希望明年中举,所以陈夫子就找到了我,希望我帮杨德伸冤”
“就这么简单?”
“暂时知道的就这么一点,不过陈夫子的德行你也是知道的,他亲自教导的学生,在德行操守方面是比较靠谱,如果杨德真杀人了,也会伏法,不至于如此喊冤”
“明白了,去查清楚对吧,可是用什么借口来查,这是归县衙管的”
江诚回答道,去查案没问题啊,可是得有理由啊,你青衣卫总不能把衙门的活全都干了吧。
“死者,那个死者身份还没查明,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我会跟上面申请调查令,把此人归为江湖人士,到时候你可以介入”
“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就去,带上赵子明和小莫”
“行,你尽快把调令拿下来,要不然平原县恐怕不会理我”
江诚点点头,雍都城外的县衙对青衣卫都不太喜欢,因为青衣卫什么事情都会管一下,时常在权责方面和他们爆发冲突。
江武效率很高,当然,四方书院的夫子也在背后出力,夫子虽然没有官职,但却德高望重,不少学生都在朝廷当官,这种案子不是涉及到仙逆党或者妖魔的,不少人都愿意给面子,所以调令很快就到来了。
江诚带着赵子明和小莫,出了雍都城,直奔平原县的县衙,向县令出示了调令。
“此案即将要结案了,青衣卫这是想做什么?”
“大人,死者身份并未查明,极有可能和我们调查的仙逆党有关,我们要证实一下”
“胡说八道,仙逆党都是武林高手,岂是这么容易被杀的”
“大人,这是上面命令的,你就别为难下官了”
“哼”
县令十分不满,但他还真不敢阻拦,青衣卫在雍都城不算什么,比青衣卫强势的部门极多,可在雍都城之外,青衣卫却是一头猛虎一样,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轻易得罪青衣卫,要不然就青衣卫这些杀才,多得是罪名整他们。
县令叫来了一个捕头和江诚交接,带来了卷宗,卷宗就详细多了,不过江诚也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
“张捕头,卷宗上说杀人者钱老汉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头,无练武经历,而死者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你觉得是钱老汉杀人的概率有多大”
“江总旗,这不是还有一个杨德嘛”
“行,算是有理,赵子明”
“属下在”
“你去找仵作和画师,将死者画下来,去周遭村镇打听一下,看是否有人认识死者,我们去牢里看看凶手”
江诚见捕头回答敷衍,看来指望他们是没希望了,自己查吧。
江诚带着人去了牢里,很快就看见了杨德,杨德也是一身伤,看来也没少吃苦,知道江诚的来历之后,立即就开始喊冤了。
“那你别急着喊冤,我就是来帮你伸冤的,你先告诉我,为何帮钱老汉喊冤”
“这,这····”
“有不方便说的隐情?你要是连实话都不说,我怎么帮你伸冤,我可告诉你,要是过两日县令正式结案了,你就没救了,想要重新翻案可就难于登天了”
“我,我说·····”
杨德被江诚吓到了,有些崩溃,连忙一五一十的把实情说了出来。
杨德告诉江诚,他家就在雍都城外的平原县之中,两年前偶然认识了一个女子叫做玉珠,相处之下,两人暗生情愫,已经私定终身了,可玉珠的父亲并无子嗣,只有两个女儿,其姐金珠已经嫁人,所以想给玉珠招婿上门。
杨德是家中独子,自然是不可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事实上,赘婿是一个极为丢人的事情,不是走投无路之人绝不可能给人当上门女婿。
半月之前,玉珠之父给她寻了一门亲事,找到了一个愿意上门的人,可玉珠却死活不肯,和家里吵了好几次,最终玉珠下定决心,逃离家中,和杨德私奔。
当时杨德极为感动,也愿意和玉珠私奔,就匆匆离开平原县,杨德有一师兄在江州做官,杨德就带着玉珠前往江州。
两人因为私奔得匆忙,也没有准备马匹一类的物品,天亮之后走得脚疼,就在钱老汉的豆腐坊歇脚,喝一碗豆腐脑,而钱老汉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听闻两人的事情之后,还将家中的毛驴借给了两人,让两人赶路。
两人一路私奔到了江州,杨德也找到了他师兄,师兄劝杨德,让他回平原县跟家里交代一番,好让二老安心,至于玉珠,则是等到诞下孩子,其父也只能咬牙认了,算是生米煮成熟饭。
杨德骑着毛驴回到钱老汉家里,却得知他被官府抓走,说钱老汉杀人,杨德就去举证,想要为钱老汉伸冤,可没想到平原县令独断专行,没等他解释清楚,就直接说他是帮凶,连他一起抓了,杨德在狱中受了酷刑,只得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没想到杨兄也是性情中人”
江诚听闻,对杨德笑了笑说道,大魏的礼教不算严格,但能做出私奔这种事情的人,也绝对是性情中人。
“大人,之所以我肯定钱老汉没杀人,除了钱老汉是一个好人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从江州赶回时,在阳平镇歇脚,在一处茶寮看见一个面色凶悍的男子和一个妇人,那妇人在哭诉埋怨,说如果不是男子杀了人,他们就不用逃跑之类的,回到平原县之后,我又听闻钱老汉的事情,心中有感,才觉得钱老汉是被人冤枉的”
“阳平驿的那个镇子,距离此地不过十多里地吧”
“应该有四十里地,阳平镇狭长,一头一尾相隔七个村落,有二十多里呢”
“我记得死者就是在山平镇发现的,山平镇就在阳平镇隔壁吧”
“是的,大人”
“杨兄,可记得那凶悍男人的面目”
“不太记得,不过此人额头上有一道疤十分明显”
“好,我记下来了,杨兄稍等,此案你和钱老汉如若清白,江某必定给你一个人清白”
江诚点点头,杨德的话让江诚觉得破绽应该就在这里,不是什么疑难悬案,不会很难破,估计是这平原县令太过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