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斯海提有些蒙,被舒亚的气劲卷住,身体随之而动,开始“即兴表演”。
男子剑招中正有力,身形潇洒不羁;女子动作柔美,缠绵相随。端的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到了后半段,依斯海提更为投入,主动出剑,一起完成这曲“千古绝唱”。他俩的演绎,堪称完美,结束后却鸦雀无声,安静得令人窒息。
同学们惊愕地看着女神走回座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厮怎么敢?”
舒亚向依斯海提躬身行礼,表达谢意,随即洒脱一笑,向后弹出长剑,“嗤”的一声,准确投入远处装剑的铁筒,说不尽的飘逸与骚包。
场面沸腾,有交头接耳,有嫉妒咒骂,更多人看向黑衣和白衣公子,两位世家子弟为追求女明星,早已明争暗斗,把她当作禁脔。
尤其陆浩,出生名门望族,见自家美人被可恶的黄牌美男“亵渎”,胸中的激愤,如滔滔江水。
剑会的香艳狗血,迅速被添油加醋地传播,帅哥顿时出名。
有脑子灵活的,开始盘算挑衅他,以博得流芳学院的机会,战书如雪片般飞来,舒亚苦笑:“乘风,看来不出手,镇不住那帮人。”
“你行吗?”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如果与你联手,挑两人出来团战,还是可以的。”舒亚讪讪说道。
“怎么扯上我啦?”
“哎,哥们儿,你得帮帮我,我是想打陆浩的脸,为咱俩挣回颜面。”
“虚伪,我看你更想搂住依斯海提。”
“呵呵,五五开吧。”
“言不由衷。”
“我当你答应了,就选陆浩的跟班杨天,他是筑基大圆满巅峰,让他再找一名筑基后期,这样正好比我俩高一个小境界,如何?”
“行吧。”修炼“狂魔淬体篇”后,宁乘风的心气高出不少。
学院虽禁止私斗,但为了避免温室养花,如果双方同意,且提前报备,就可以上台比武,只要不重伤或损毁对手道基就行。
双方签字确认,舒亚和宁乘风的“色胚”形象,已跃然纸上。翌日课后,演武场人头攒动,两人毫不怯场,昂首上台。
舒亚四处打量,朝凡羽等相熟之女抛去媚眼。依斯海提也在台下,旁边簇拥着陆浩等人。
他无视情敌,笑着挥手,伊人已缓过劲来,并未责备他的粗鲁,反而回以明媚春光,让帅哥倍感激励。
“比试开始,舒亚与宁乘风,对战杨天和陈瑜。”
大家都以为是强对强,弱对弱,孰料“色胚”移形换位,变成舒亚对最强的杨天。
他砸出衰弱符和昏沉符,又给自己贴上狂暴符,展开疯狂攻势,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陈瑜挥动离火棍,七条火鱼摆尾射出,宁乘风劈出“拍岸”,黑色山崖骤现,将鱼群撞碎。
离火棍斜指天穹,催发血红岩浆,宁乘风以“幻影身法”闪开,学习欧阳飞,以魂气幻化飞刀,刺入敌人脑中。
他身形一晃,刹那逼近,以刀势黏住长棍,“千层浪”排山倒海地冲击,才到五十三重,陈瑜便被震飞。
面对半步金丹,舒亚已岌岌可危,宁乘风不敢怠慢,劈出融入潮汐奥义的“起潮”,火速来援。
台下裁判、教师和高阶学员尽皆错愕,“这是什么状况?”奥义是元婴真人才能领悟的真谛,却被一名筑基演绎。
杨天掷出寒冰枪,在法诀的加持下,化作一道流光,朝宁乘风刺来,后者以大潮相挡。
舒亚踏波而行,飞剑射向对手,杨天砸出右拳,以拳罡将其击飞。
银枪调整枪头,尖啸俯冲,在舒亚左肩划开一道伤口,寒意侵入,让其身形一滞,险些栽落。
宁乘风岂容对手一心二用,潮水翻滚,困住空中的杨天,两道黑色山崖将救主的寒冰枪撞飞出去。
“沸腾”紧随而至,狂狼攻破杨天的护身罡气,白光闪过,舒亚的游龙剑刺入其脖颈半寸。
裁判大呼:“罢手,宁乘风和舒亚获胜。”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与欢呼。
舒亚收回长剑,不小心颤抖,让伤口变得更长,算是小小的报复。
二人跳下台,走到依斯海提面前,美人笑道:“宁同学真厉害,听老师讲,你已经练出奥义,让人望尘莫及。”
“取笑啦,我没炼成,只是找到一丝灵感。”
“那我呢?”舒亚急需心上人的鼓励。
“也不错。”
陆浩寒着脸,一言不发。
当晚,宁乘风在竹楼打坐,盼来谐振的契机,让一缕更强的神魂穿越到武夫身上。
……
盘膝而坐的欧阳飞睁眼,喜道:“你回来了。”
“你还在塔哲国?局势如何?”宁乘风赶忙问道。
“锵卢族已叛逃过来,各族听到谣传,说正浩心胸狭窄,极为阴毒,一旦战胜烈王,会清算中立部族。
谣言不断发酵,让正浩震怒,查找根源,发现竟与圣女外出警告两族有关。
布格玛坚称是烈王栽赃,但除了同族,没人能证明。正浩半信半疑,破天荒对她产生怀疑。”
“舆论战拼的,是谁的嗓门大,以乌拉烈如今的声望,加上你和焕茵的策划,肯定能把火烧旺。”
“也有你的功劳,现在已衍生出不少说法,有说正浩只是让布格玛私下警告,谁知她公然要挟,弄巧成拙,正浩非常愤怒,可能会将她秘密处决。
有说布格玛已被烈王策反,是故意为之。还有更离谱的,说她是中原的奸细,意图搅乱塔哲国。”
“呵呵,小道消息满天飞,正浩恐怕是有口莫辩,越描越黑。”
“是啊,他的澄清,不仅没有打消疑虑,反而被中立族当作欲盖弥彰。”
“那就收网。”
“明天我要随富尔罕去最强大的天绛族,它是巫术的发源地,第一任萨满就是天绛族人,一旦归顺,多半中立部族都会跟风。
不过,族长哲答很狡猾,极其擅辩,大舅子让我主谈,你可得多出主意。”
“好的。”
天绛族地处千里之外的高原,是塔哲国江河的上游。元婴期的富尔罕带着欧阳飞等三人,飞越崇山峻岭,来到一片大湖。
云雾缥缈,寨子影影绰绰,众人悬浮在岸边。“烈王座下,富尔罕一行前来拜访,哲答族长,可愿一见?”
雄浑的声音穿透出去,没过多久,远方飞来两人,躬身行礼。“请贵客随我去见族长。”
他们来到一座黑色宫殿,哲答高坐上首,心腹分列左右。欧阳飞和宁乘风。打量,此人外表和蔼,眼神深沉,一看就不好打交道。
“哲答,这是烈王的妹夫,是谈判特使。”富尔罕隆重推出欧阳飞。
“难道烈王想依仗外族来争夺王位?”
“我只为保护夫人,才带兵前来。”欧阳飞自然不肯承认。
哲答不置可否的颔首,没有在明摆着的事实上纠缠。“富尔罕,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当前的局势,想来你了如指掌。烈王高贵仁义,是民心所向,欲带领我族走向辉煌。
正浩残暴狠毒,欲在战后清算,已有越来越多的中立族加入我方阵营。我受烈王委托,前来与天绛族结盟。”
“噢,已有哪些中立族投奔烈王?”哲答面含微笑。
“我等出发时,锵卢族已投诚,铁羌族刚同意结盟,战时统一听从调度。”
“这么说,不算叛逃的锵卢族,只有一家表态?”哲答似笑非笑。
宁乘风见势不妙,赶忙说道:“欧阳飞,伱上,我感觉富尔罕搞不定。”
“哲答族长,烈王的使臣正多路出动,相信半个月内,大多数中立部落都会支持烈王。”
“如果到时没出现你所说的情况呢?”
“族长对战局的走势,定然有清晰的判断,你不会看不出来,正浩已显颓势?”
“还没有,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拿全族的性命去赌。”
“按你的保守估计,双方胜率为五五开。如果正浩输了,你今天拒绝我们,就失去和烈王做朋友的机会;假如正浩赢了,天绛族会被秋后算账。
如此看来,若继续中立,无论谁胜谁负,你都会吃亏,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众人听了,暗自点头,欧阳飞所说,正中要害。
“小兄弟伶牙俐齿,怪不得被委以重任,你这么说,未尝不可。但我怎么知道,正浩一定会找我算账,万一是你们放出的风声呢?”
“我无法证明真伪,但是,你敢赌这是假消息吗?就算正浩亲口告诉你,日后既往不咎,你敢相信吗?”
优秀的黑客,不仅要有过硬的技术,还需极强的心理分析能力,见哲答哑口无言,宁乘风赶忙传讯,让欧阳飞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