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黑沉着,白筱悠的耳边就听到一阵噪音。条件反应的就伸手一拍,手心就感觉到一种虫子被拍扁得触感,但是貌似有点大的感觉。
白筱悠没多想,只以为自己拍死了一只大号蚊子,一甩手上的“尸体”,换个姿势继续深睡。
那“尸体”和叶子似的飘飘然落到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它动了动,然后身体像打了气一样,慢慢变胖,逐渐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十八号抖抖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就想内流满面。它尽心尽力为被引导者着想,现在连起床闹钟的工作都抢了,它容易吗?居然还被人打成叶子状,真没天理!
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十八号就很生气,挥挥翅膀又飞起来,继续跑到白筱悠耳边,换了更大的声音咆哮起来:“白筱悠,起床了!”
正睡得香的白筱悠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哆嗦了一下,心脏都停了好几秒,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心头一阵冒火,半睁着眼立刻坐起身,也不管刚才是谁喊的就吼了回去:“麻蛋,那个混蛋鬼吼鬼叫!吓死老娘了,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说完,白筱悠晃了两下脑袋,昏沉着脑袋,回想了了一下刚才的声音。额,这声音好像有点熟啊。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就有听到那个声音。
“你还睡?再睡下去你就等死吧!”看白筱悠醒了,但还是不在状态,十八号就很想拍她一脑袋。但是拿自己的小胳膊比划了一下白筱悠的头部,大小太过悬殊,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听到“死”字,白筱悠猛然惊诧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一张眼就看见虫子正飞在她面前,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火气味十足。
白筱悠见此突然心虚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嘿嘿,虫子,你叫我啊,有什么事吗……”
虫子哼了一声:“我好心好意叫你,你居然把我拍在地上!现在已经寅时了,还不去脱了衣服躺床上去等皇帝醒来啊!”
“等皇帝醒,干嘛要换衣服还要躺床上去?”白筱悠一下转不过弯来,愣愣的看着虫子一动不动。
“你昨晚不是让皇帝吃了迷幻药,让他以为你侍寝了么?你总得做个被宠幸的样子吧?”
“对哦,可是难道要脱光了躺他身边……那也太……”
虫子瞪了白筱悠一眼:“谁让你全脱了,你只要脱到剩下里衣,做做样子就行了,等皇帝醒了你只要装成刚起来的样子就行。”
“哦哦,那我就放心啦!”白筱悠点点头,忙两手齐动,自己解气衣服来,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一身单薄的里衣。虫子在一边看得直了眼,忽的反应过来,脸一红,反过身飞到了一边。
“我脱完了,现在就去躺床上吗?”脱的差不多了,白筱悠就直觉去找虫子,可是抬头却不见了虫子,四下找了一遍才发现它正一个“人”,背对着她躲在角落里,奇怪的皱了皱眉眉头:“虫子缩成一团,你躲那里做什么?很冷吗?”
“不是!你先去床边坐着就行了,等皇帝醒了就装成刚起来的样子就好了,记得装柔弱一点,你昨晚才第一次‘侍寝’而已。”虫子仍旧背对着白筱悠,摇摇头说道,还特意强调了“第一次”和“侍寝”两个词。
白筱悠闻言点头,也没去研究虫子怎么突然变矫情了,就自己蹬蹬地跑去了里间。刚踏进里面,白筱悠整个人都不好了……
麻蛋,她怎么忘了种马昨晚才自己一个人表演完单打动作片,现在就是整一个光洁白萝卜呢?唔,现在就这么赤果果的被她看光了,虽然不得不承认那身材真的不错,但是会不会张针眼啊!!!
白筱悠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挪进床的方向,等挪到了床边她又纠结了。怎么办?难道把皇帝当白萝卜这样看?噗!她的鼻子一定会忍不住血流成河的……算了还是给他盖层被子比较安全。
她半睁着眼,瞄了一眼的被子的方向,探出一只手,小心地绕过皇帝的身体,摸到被子的一角。舒了一口气,就开始往回拉,结果被子刚拉倒一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被子,拉不动了。
白筱悠疑惑地皱了皱眉,在心底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睁开眼看看。结果一睁开眼据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白筱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见鬼了,直接把被子一扔就“啊”的尖叫起来,人也往后一仰,跌坐在了地上。
而后耳边传来一阵大笑声,她再抬头看去才发现,刚才那张脸分明就是之前还躺着睡着的种马的脸,顿时有一种扁人的冲动。
云轻傲其实在白筱悠挪到床边的时候就有点醒来的迹象,等他睁眼的时候,正巧就看到白筱悠害羞的半眯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的身体,小心的摸被子的情景,瞬间就玩心大起,想看看她受惊吓的可爱表情,于是就在她摸到被子往回拉的时候故意压住了被子,还有意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果然,白筱悠感觉被子被压住了,就忍不住睁开了眼,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直接就吓得跌倒在地。云轻傲看得龙心大悦,立马就大笑了起来。
揽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毕竟他也没有裸身任人观看的习惯,然后才伸手拉起了还有些呆滞的白筱悠,一把拥进了自己怀里:“悠儿胆子也太小了,不过很是可爱,朕甚是喜欢,哈哈!”
被拉进皇帝怀里的白筱悠浑身不自在,又不能明着推开,只能干笑着,欲哭无泪。
在外间,被白筱悠的尖叫声吓到的虫子急急忙忙飞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俊(骚)男(扰)美(调)女(戏)的河蟹画面,顿时怒从心起,直接飞到皇帝背后,在他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云轻傲本来还想与白筱悠来一场晨间互动,突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当下整个身体颤了颤,忍不住伸手背到身后,摸了摸痛的地方,却发现起了一个大包,“奇怪,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包?还这么痛……咦?好像还有点痒。”
“啊?臣妾帮您看看。”白筱悠听到种马的话立马装作很焦急的样子,趁机脱出了他的怀抱绕到了种马的身后。一看就看到了虫子正耀武扬威的站在皇帝背后不远的地方,两眼恶狠狠地盯着皇帝。再看看皇帝背上突起的泛红大包,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虫子的杰作。当下就偷笑起来,好一会儿才,稳住了情绪。
“皇上,可能是让蚊子给咬了,别去抓他,摸了清凉油,等会儿就好了。臣妾现在就去给你拿。”说着就跑到床头,拿了自己放着备用的清凉油出来,给皇帝摸了一点。
摸了清凉油,果然舒服许多的云轻傲,转过身拉过白筱悠的手,轻抚了几下:“爱妃果真是细心啊,昨夜这么累着你了,还比朕先起来,照顾朕的起居。”他下意识的就以为,白筱悠是特意为了他先起来的,因为后宫中这样做得妃子实在有很多。
“呵呵,这是臣妾应该做的。”白筱悠干笑了一声,然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额,是什么呢?下了迷幻药,侍寝等于已经成立,她也跑过来接着演戏了,好像没什么漏掉的了……算了,想不到,想到再说。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白筱悠立刻转移话题说道:“那个,皇上,现在已经寅时过了一半,该上朝了,臣妾服侍您起身吧。”
云轻傲想了想,点头道:“恩,是该起了,那就有劳爱妃替朕更衣了。”说着就挪了身体半坐在床沿,等着白筱悠过去给他穿衣。
白筱悠嘴角抽出了一下,当皇帝就是怎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刚想挪过去给皇子套上衣服,白筱悠再次难倒了……麻蛋她这里都没有皇帝的衣服,更没有上朝的朝服,她拿什么给种马穿?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寝殿门外适时地想起了敲门声。白筱悠一个机灵,就和云轻傲说要下去开门,然后下床溜走了。
门外依旧是敬岗爱业准时准点出现敲门的肖公公。
看到肖公公,白筱悠瞬间就有了一种被救赎的感觉,急忙将肖公公请进了里面,让他带着后面的小跟班去给皇帝更衣。然后自己也叫了香菱进来给自己梳洗。
等香菱把她梳洗打扮完,她再跑去里间看皇帝,就见皇帝已经穿戴整齐,龙袍加身,衣冠笔挺,煞是威严。
“爱妃昨夜辛苦了,朕就先去上朝了,等空了再来听爱妃唱曲,哈哈!”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后面跟着肖公公和一帮小宫女太监。
“臣妾恭送皇上!”白筱悠跪送了皇帝,等人走的没影了才急忙站起来,整个人就和突然少了一座山压着一样轻松。
呼!她的“第一次侍寝”终于完成了!
等等!……第一次!!啊!她记起来忘了什么了……她的“第一次”啊,床单上那该怎么能不留点纪念品呢?……唔,得找点血放上去,但是找谁的血呢?
白筱悠转过头去,偷偷瞄了眼一边欢快的玩着自己触角的虫子,只打量了一下就打消了念头。算了,那小小的虫身板,就是有血也不一定是红色的,还是靠自己吧?
叹了口气,拿了桌上切说过的小刀,跑到床边,掀开被子,心一横,眼一闭,就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小刀。
唔,特么的,放血什么的真不是人干的,太痛了!!!
吸着自己的小指头,白筱悠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留在床单上的血的教训,麻蛋,这辈子都不给自己放血了!谁来都不给放!
一边的虫子,看见白筱悠的异样,忙飞过来,看了一看:“你干什么呢?”
“放血啊!总说是‘第一次侍寝’,不能连一点证据还没有吧?要是让皇帝知道了,我不得浸猪笼啊。”白筱悠无辜的看了一眼虫子。
虫子瞅了瞅那一小滩血迹,然后白了眼白筱悠:“这也用得着自己放血,调制一种类似血液的药剂不就行了!”
噗!听完虫子这句,白筱悠就想吐血:“麻蛋,你能造血不早说啊!害我白放了这么多血!”
虫子耸耸两只前肢,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也没问我啊。”
“……”白筱悠听完,只能默默的自己在一边画圈圈,为自己白流的血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