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会长,青龙谷一战,我方毙敌七十余人,三名帮众死在敌人手中,十二名帮众受伤,伤口普遍流血化脓,感染状况让人忧心!”
林琥文拖着年迈的身躯,走到贺兰荣乐的面前,将一份名单递到贺兰荣乐的脸前,虽然死亡人数不多,但是受伤的十二人,看样子是很难救活了!
“我打算前往朔方山中寻找师叔前来诊治这些帮众,不知道林长老意下如何啊?”
贺兰荣乐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脸,虽然层层包裹,却也难以保证此中毒素不会病发,毕竟昨晚受伤之人,一开始都没有什么大碍,结果今早醒来,竟然纷纷身躯抽搐,难以行动,看在同伴眼中,自然是惊恐莫名!
血影门不但是暗杀高手云集,制毒高手也是层出不穷,令人惊讶!
“如此甚好,只是我们尚未查明是何人前来图谋我青龙谷,此时会长大人您独身离开,恐怕会动摇军心啊……”
林琥文少有的反对起贺兰荣乐的打算来,看到贺兰荣乐投来的疑惑目光,自然只能继续回应道:“不是老夫说话不吉利,这贺兰会如今只剩下五十几名古武者了,虽然还有十三名武师级别的高手,但是如果没有会长大人坐镇,老夫恐怕他们很难安定啊!”
“无妨,他们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我贺兰荣乐从不强人所难,贺兰会起起伏伏这么多年,我贺兰荣乐自然不会让他断送在自己手中的!”
贺兰荣乐淡然一笑,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眼前的林琥文闻言一愣,不觉激动莫名:“既然会长大人有此心性,老夫自然是鞍前马后,效劳终生,会长您放心,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保住这青龙谷勿忧的!”
“我相信你!”
贺兰荣乐淡然一笑,挥手拿起手边的狼毫毛笔,在一张红纸上写上三个名字,然后放在林琥文眼前说道:“林长老看我这安排如何?”
“哦?原来会长大人早就有心锻炼年青一代的能力了?”
伸手拿着贺兰荣乐递过来的红纸,林琥文的眉角一挑,不禁喜上眉梢,看着上面的三个名字,满意的笑笑,除了自己的名字在三人之中靠上的位置,左右两人分别是自己的儿子林萧志还有昨晚表现不错的崔龙,两个年青一代看来是被贺兰荣乐寄予厚望了!
“嗯!”
贺兰荣乐微微颔首,从红木大桌前站起身来,伸手接过林琥文递过来的红纸,傲然昂首向前走去,对着林琥文笑道:“走吧,也该宣布宣布任命了,贺兰会颓丧如此,我这个当会长的要是再不行动,莫说是那些求财而来加入我贺兰会的武师们打算离去,恐怕连林长老这样的老人都会嫌弃我贺兰荣乐了吧!”
“岂敢岂敢!”
林琥文微微傻笑,跟着贺兰荣乐走出房间,进到大厅之中,此时,身体尚好的五十余名古武者已经身穿铁甲,站在大厅之中。
往日,贺兰会兵精粮足之时,莫说是大厅了,就是那宽敞的罗汉堂也站不下所有的古武者,如今一个小小的大厅都足够使用,林琥文不禁黯然神伤,不够也只是垂首落泪,抬头后,还是满面红光,看着眼前众人!
“请贺兰会长讲话!”
林琥文长啸一声,原本就寂静的大厅显得更加安静,贺兰荣乐施施然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众人,沉声道:“今日,任命林琥文长老为贺兰会大长老,统管本会长不在之日各项事宜,念及林长老年岁已高,精力有限,特任命三阶武师林萧志为左护法,六阶武者崔龙为右护法,辅助林长老工作,本人意图前往朔方山求见同门师叔,请他南下,一来为我贺兰会众兄弟医治身躯,二来摆脱其北上京师,将我贺兰会南亭侯之领地辖土讨要清楚,重新恢复我贺兰会对河套地区的掌控,诸位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定然要多家进步,待我回来,重操大业!”
“是!”
众人一致答应,贺兰荣乐看着众人有些失落的神情,傲然道:“我贺兰会称霸河套三十载,怎会是一片白纸般风吹就散,各位来去自由,我贺兰荣乐绝无怨言,只是他日沙场相见,切莫手下留情!”
“不敢!”
众人高呼,贺兰荣乐将手中红色任命状递给身边的林琥文,对着身旁一名身材矮小,却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年轻人微笑道:“傅掘,我们走!”
“是!会长!”
傅掘答应一声,挑起地上重担起身,他手持一根青铜长棒,青铜棍棒的两端都有两个挂钩,能够随时和腰间的短刀勾连在一起,组成一根长长的青铜战刀!
“老夫恭送会长大人远行!”
林琥文带着余下贺兰会众人来到水坝之前,对着动身远行的贺兰荣乐恭声送别,贺兰荣乐白衣飘飘,带着满脸的期待,回身和送别的众人一一问好,然后低声对着身旁的傅掘说道:“走吧!”
说罢,便带着这唯一的随从前往朔方山去了。
送别的贺兰荣乐一行人,林琥文带着剩下的贺兰会帮众们回到青龙谷,如今的青龙谷显得格外清净,泓天门众人走的走,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人也都被秦皇门门主秦渊扣下,而贺兰会经过多次分裂重组,剩下的也就是这五十几名古武者,还有十二个躺在病床上等死的重伤员。
“既然贺兰会长让老夫在此期间留守青龙谷,管理贺兰会的各个项目,那老夫就趁着大伙儿都在的机会,简单的说两句吧!”
林琥文带着众人回到厅堂,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之上,身边站着自己的儿子林萧志,左手边坐着右护法崔龙,剩下的人按照位阶高低,能力大小,纷纷落座,倒也是济济一堂,看起来颇为壮观。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琥文下首一名五大三粗的壮汉伸手拍着自己的大腿,斜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靠着身边的扶手,梗着脖子说道:“贺兰会长此去,快的话三五日,慢的话也顶多是半月之长就会回来,林长老只要好好看护青龙谷就行,何必操这么多心,到时候会长大人的师叔前来,主持大业的还不定是谁呢,贺兰荣岳的先例在前,某些人想要成为大长老的想法,还是消停点比较好啊!”
“放肆!你竟敢对我父亲如此说话!”
林萧志怒喝一声,瞪着眼前那人,双手握紧,骨节发白,登时气的不轻。
“哼!父子齐心,其利断金啊!怎么?会长大人前脚刚走,你们父子就打算骑到我们头上不成?”
那壮汉呵呵冷笑,一双虎眼仿佛明珠,黑黝黝的露出点点凶光,脚边两把锃亮的大斧夺人眼球,此人名叫宇文庆,虽然之前在贺兰会中名不见经传,如今却已经是三阶武师,算起来和林萧志水平一致,某些地方,或许还能够压制林萧志一头!
“罢了罢了,宇文兄弟直抒胸臆,老夫甚是喜爱啊!”
林琥文伸手拦住身旁的儿子,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宇文庆,四周的古武者们纷纷默然,显然不愿意掺和这场争斗。
“那就散会回家吧,我还要到城北火神庙驻防呢,如今会长大人离去,我贺兰会没有了主心骨,自然要多多防御外界侵扰才是,总不能等到人家端了自家老巢,才知道事情紧急吧!”
宇文庆冷喝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握着地上的大斧,转身就要离去,坐在上首的林琥文身躯一震,猛然间站起身来,目光如电,望着宇文庆大喝一声:“放肆!你当我这会客厅是茶楼酒肆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今会长大人亲自命令老夫总管此间一切事物,就算是你宇文庆猛如虎恶如狼,我林琥文也有权命令与你!来人啊,给我将此泼皮拿下!”
“是!”
林萧志虎吼一声,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双青柳剑,这青柳剑平时两分为一,可以同时放在一个剑鞘当中,战时也可以变成双剑,一同战斗,和宇文庆手中开山双斧正好对上!
“哼,就凭你?”
宇文庆回身冷笑,看着冲上前来的林萧志,将手中双斧分开两手,右手拿着大斧对着林萧志的肩头猛地劈砍而来,左手握着斧把挡在胸前,护住心脏,那林萧志战时最喜刺人心房,宇文庆也多次与其共同战斗,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当!”
林萧志手中长剑架住劈砍而来的开山斧,右手青柳剑如同一条蟒蛇一般,对着宇文庆的脖颈斜刺而来,那剑身飞快,仿若流星,青光一闪,竟然已经掠过了宇文庆的肩头!
“小看你了!”
宇文庆低喝一声,斜仰着头,将身体将将下坠,猛然间向前一顶,脑袋如同一颗铜锤,对着林萧志的胸口就撞了过来!
“嘭!”
林萧志挥剑而过,张开手臂间,却没想到宇文庆竟然有此一招,慌忙后退,却也来不及了,只感觉胸前一热,一声闷响从身躯当中传来,紧接着就感觉胸前一阵酸痛,手中青柳剑登时飞到空中,紧接着双手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如同虫甬一般飞速晃动,却是胸口软骨挫伤,整个前胸积水所致!
“混账!”
林琥文高喊一声,望着地上痛苦嚎叫的儿子,双目圆瞪,从桌上抽出腰刀,对着宇文庆奔来,原本通体雪亮的腰刀并不起眼,然而就要砍到宇文庆脖子上的时候,这把腰刀竟然猛然间发出一股寒气!
虽然天气已经是深秋时节,但是这柄腰刀上所发出的寒气却让人浑身一冷,那寒气聚集在腰刀顶端,仿佛剑气一样萦绕刀身,不等宇文庆挥斧挡住这一刀,那林琥文已经将长刀抽回,猛然间一弓步,身躯仿佛一道白练,从宇文庆的左手侧劈冲下来,那雪花腰带径直一带,登时就把宇文庆的左肋开了一个大口。
鲜血不等从宇文庆的身躯中流出,那腰刀之上的寒气已经将宇文庆的身躯冻住,进入体内三尺有余,林琥文手中腰刀横劈而来,竟然当空将宇文庆壮硕身躯腰斩!
白霜凝固,鲜血停滞,宇文庆只感觉身躯一凉,低头看去,自己的双腿应从身躯奋力,那断肠切口处白花花的一片,竟然是林琥文腰刀上的寒气所致!
此战,一合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