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蕲麻?!”
“秦渊?!”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叫着,坐在飞驰的骏马上,两个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目光中都发出了骇人的狠色。
秦渊竖起手中的亮银枪,将体内的古武之力注入到这根并不算上乘的兵刃当中,对面的谷蕲麻也在马背上挺直了身体,右手握着烈焰青桐鞕,一股磅礴之力顿时充斥整个青铜鞭的鞭身,硕大的火焰在黑夜中发出,如同一支火炬一般,擎在空中。
“杀!”
谷蕲麻大叫一声,胯下的骏马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到秦渊的面前,同样策马奔腾的秦渊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亮银枪从空中砸下,硕大的枪头带着一股磅礴的古武之力砸向谷蕲麻,后者手中喷着烈焰的青铜鞭此时通体火红,如同一根刚刚从钢炉中炸出来的铜条一般,向上一顶,架住秦渊手中砸下的亮银枪的同时,向着秦渊的心口刺来!
“嘭!”
巨大的声响从两人的兵刃交接处发出,一大片剧烈的火花如同一面缀着火花的宝石扇面一样在空中绽放,随即洒落一地,熄灭在冰冷的地面上。
“秦渊,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
谷蕲麻扭头大喝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烈焰青桐鞕,左手勒紧手中的马缰绳,猛然间朝着身后一拉,马儿发出刺耳的嘶鸣声,紧接着前蹄离地,后蹄调整步伐,很快在原地调转好马,挥舞着手中的烈焰青桐鞕,抽打着手中的马缰绳,朝着秦渊冲了过去。
“找死!”
秦渊低喝一声,抚摸着手中枪头有些弯曲的亮银枪,剑眉之下,全然是冰冷的目光,仿佛两粒黑冰放置在他的双目当中一般,抬眼看着冲上前来的谷蕲麻,秦渊勒住手中的马缰绳,在马背上坐直身躯,左手松开马缰绳,握住亮银枪的尾端,微微闭目,将体内的古武之力充斥到枪身之声,感受着磅礴的古武之力萦绕在亮银枪枪身上发出的细碎响声。
秦渊的耳朵敏锐的捕捉着眼前谷蕲麻的攻势,等到谷蕲麻手中的烈焰青桐鞕的温度已经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秦渊猛然间睁开双眼,冰冷似霜的双目闪出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谷蕲麻手中落下的烈焰青桐鞕。
通身赤红的烈焰青桐鞕鞭身尽火,蓝色的火焰从青铜鞭的鞭环当中发出,聚拢在一起,形成一支硕大的火焰,将青铜鞭的金黄色的鞭身加热到赤红色的状态,在空中如同一根火杵一样,对着秦渊的脖子猛然间挥出。
“死!”
秦渊大叫一声,双手握着的亮银枪在青铜鞭即将砸在身上的瞬间,如同一条巨龙一般,朝着谷蕲麻心口刺去,猝不及防之下,谷蕲麻的身躯一震,双目圆瞪,握着青铜鞭的左肩猛然间一沉,原本从上向下的发力路径顿时被打破,为了避免秦渊手中的亮银枪刺中自己的心口而猛然间一沉肩,原本朝着脖子挥去的青铜鞭顿时挥到了秦渊的胸前,而此时,秦渊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嘭!”
剧烈而短暂的鸣叫声一下子从秦渊手中的亮银枪的枪身中发出,原本嗡嗡作响的亮银枪顿时四散成片片钢片,如同一枚枚银叶一般从秦渊的枪身上散出,朝着正前方嘭溅而出,仿佛无数晶莹的水珠一般,飞向面前。
一瞬间,谷蕲麻的脸色狰狞的可怕,看着从秦渊手中炸裂开来的无数片细小如同针头的钢钎,谷蕲麻猛然间一仰脖子,想要躲开眼前的数万根钢钎的袭击,却感觉身体瞬间一阵冰凉,挥向秦渊的烈焰青桐鞕也仿佛被冰水熄灭了火苗一般,变得冰凉透体,毫无生机。
秦渊伸出手来,手心处满满的都是旋转而出的古武之力,向前一推,顿时握住了谷蕲麻已经失去知觉的左手,右手轻轻一拉,将失去了古武之力加成而熄灭火焰的烈焰青桐鞕的鞭身拉到身前,然后轻轻一推,将已经被数万根钢钎钉入体内失去知觉的谷蕲麻推到了冰冷的地面上,谷蕲麻胯下的战马同时到底,数万根钢钎同时刺入体内,如同一堵墙一样挡在了这匹马和这个人的身上,让他们惊愕的表情保持在冰冷的空中几秒钟,随即被秦渊轻轻一推,便摔倒在了地面上。
“谷蕲麻已死!”
秦渊大喝一声,声振屋瓦,让充满惨叫声和喊杀声的战场为之一顿,拼死作战的双方似乎都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冰凉感。
“他的尸体就在此!”
秦渊语气清冷地说道,右手握着烈焰青桐鞕,将体内的古武之力注入其中,硕大的火焰登时燃起,将黑暗中的安乐城北城门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什么?”
邓德伍微微一愣,从城中向着城门处望去,虽然身体还不能站立,但是坐在马车上,邓德伍还是能够越过混乱的战场,将眼前的局面尽收眼底。
望着手握烈焰青桐鞕的秦渊,邓德伍的脸色一白,看着四周望向自己的疑惑目光,邓德伍用双手撑着自己的座椅,勉强坐直身体,对着众人高声喝道:“兄弟们,此战如果不胜,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华亭城里的家眷很可能会被人蹂躏残害,宗主大人虽然死了,但是少宗主还在,为了你们在华亭的兄弟姐妹,给我杀啊!”
说罢,邓德伍望着身边的侍卫官们,低声命令道:“去,将城门口守住,秦皇门的第二队骑兵还没有开始冲锋,只要将它们挡在城门外面,我们就有必胜的把握!”
“是!”
十几名侍卫纷纷答应,从腰间抽出长剑,呐喊着冲向混乱的战场,邓德伍看着这些人坚定的身影,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祷自己身边的这些涧山宗将士们能够在最后时刻,将秦皇门不败的神话打破,冰天雪地中被驱赶出安乐城,邓德伍明白,自己肯定无法带着这些残兵败将回到华亭城去,秦皇门此次前来,都是骑兵,除了守城,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阻挡秦皇门的攻势了。
“兄弟们,涧山宗的宗主死了,跟我杀啊!”
陶勇大叫一声,望着已经沙成一团的安乐城北城门,从腰间拔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琢青衿纹剑,向前一挥,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
这名从陶家家丁反正过来的勇士如同一卷黑风,带动着身后七十多名骑兵从山坡上冲了过来,马蹄错落,踏在满是冰霜的地面上,阵阵霜花飞溅,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一样,顿时让城墙上还在勉强奋战的涧山宗弟子们心惊胆战,原本还能够勉强维持的局面顿时变得摇摇欲坠,不少人一边和秦皇门的弟子们血战,一边悄悄的开始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同伴的身后,不多时,原本拥挤的城墙上就出现了一大片的空地,而此时,一声巨响从城门洞中传来,却彻底的让正在奋战中的涧山宗弟子失去了战斗的动力!
“嘭!”
一声巨响猛然间传来,秦渊手中的烈焰青桐鞕终于将坚硬的城门砸开,而城门洞当中顶着城门的十几名邓德伍的卫兵纷纷后退,看着被秦渊用手中的烈焰青桐鞕硬生生砸落下来的大铁门,一股恐惧感萦绕在这些人的心头!
“投降不杀!”
秦渊大叫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烈焰青桐鞕,催动着胯下的白色骏马,如同一阵风一样从这群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涧山宗弟子的眼前冲过去,不少刚刚挥动起手中兵刃的涧山宗弟子顿时如同飞起的鞭炮一样,在空中发出一声哀鸣之后,就被秦渊手中的烈焰青桐鞕扫到了城门洞的两边!
秦渊冲破城门洞中的阻拦之后,如同杀神一样出现在城墙下面的时候,正在慢慢后退的涧山宗弟子用颤抖的手握着手中的兵刃,围拢在秦渊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和秦渊对战,而秦渊则好不留情的挥舞着手中的烈焰青桐鞕,朝着正前方的邓德伍的座驾就冲了过去!
“快逃啊!”
一名涧山宗的弟子哀嚎一声,将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根本不管身后是不是有督战队的存在,直接就冲向了安乐城的中心城区,而邓德伍身边的涧山宗弟子见势不妙,纷纷效仿,不多时就散落一地,放弃了对邓德伍的保护,而成为孤家寡人的邓德伍看着骑马冲到眼前的秦渊,倒是没有半分的惊讶,只是惨笑一声,对着秦渊拱手说道:“秦门主请吧,小人也算是活够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秦门主竟然会亲子带人南下救援自己的属下,小人佩服!”
“让你的手下放下兵器投降,我秦皇门从来不会对俘虏有所虐待的!”
秦渊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邓德伍,眼角闪过一丝冷然,手中的烈焰青桐鞕也熄灭了上面的火焰,这场不大不小的遭遇战就这样划伤了句话,失去了谷蕲麻的涧山宗就像是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一样,变得手足无措,毫无还手之力!
“邓某是断然不会成为秦门主的手下俘虏的,抱歉!”
邓德伍微微一笑,从手心当中变出一个小小的药包,然后猛然间撕开上面额黄纸,对着自己的嘴里就倒了下来,秦渊微微一愣,伸手将一枚小小的飞镖朝着邓德伍的眼前掠去,飞镖从邓德伍细长的手指中将这包小小的药包夺了下来,秦渊看着邓德伍一脸懊悔的样子,默默的耸肩说道:“邓先生何必如此呢,此战失败罪不在你,我还想要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先留下性命,等我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邓先生想要死的话,我是不会拦着你的!”
说完,秦渊就驾着马,冲上前去,一把将马车上的邓德伍从马背上拉了起来,按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转过身来,冲到城门前,看着已经受伤了的梅红玉和她的义子们,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在城墙上受苦了!”
“都是我们做的不好,没有发现涧山宗的人马都集中在了安乐城的情况,都是小人的不对!”
梅红玉摇摇头,一脸懊悔的说道:“如果能够早点知道涧山宗的人马就埋伏在这安乐城的话,小人也不会让秦皇门的兄弟们以身犯险,今天幸亏来的是门主大人你,要是别人的话,恐怕我们秦皇门的兄弟就要在这城门下面折损大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