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要来到万流城，无论是在大唐皇宫，又或者夜星辰的口中，都没有听说过这位老瞎子的事迹。
但是此刻，沈玉才知道原来老人的修为已经到达了这种罕见的地步。
按照他的推测来说，老人三教合一，离彻底走出自己的大道只差一线之隔。
若是论战力来讲，或许仅仅只有天下寥寥数人能胜老人一线。
比如他那到现在为止从未见过面的便宜师傅，道宗掌门道衍真人，以及青帝宋怒。
除了这在自己的大道上几乎已经到达绝巅的人物，老瞎子几乎已经无敌。
在以前沈玉那个时代，并非没有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最终都以凄惨结局收场。
想到这里，沈玉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很不错。”
老瞎子脸色古怪的望了沈玉一眼。
这娃娃。
咋这么老气横秋的。
这仅仅只是还不错？
一念之间，沈玉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再一睁眼就回到了自家的宅子门口。
灵剑子挥舞着手中如玉的道剑正在院子中练习剑法。
沈玉看了几眼。
灵剑子现在是金丹境巅峰，也曾经出城去那些战场试炼过几次，据说就是因为某次生死关头的历练，才侥幸破境，击杀了魔域之中一头境界中等的古魔。
在这种年龄，若是道宗弟子应该还在四殿之中潜心修行，连生死厮杀都很难遇见，只能说明灵剑子的天赋很是不错。
就在沈玉沉思的时候，灵剑子和豆芽儿都发现了去而复返的沈玉。
灵剑子笑嘻嘻说道：“师叔，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这套剑法十分通神，所以一时间吓呆了。”
沈玉说道：“你师傅教过你什么？”
灵剑子愣了愣，随后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就是单纯的修行功法，还有几式没有名字的道术。”
豆芽儿插嘴道：“师叔，灵剑子就只会三记道术，剑法更是差劲，那三记道术用完就没有啦！”
灵剑子顿时蹬了她一眼，说道：“明明是我只需要三招就完事了，没有对手值得让我出第四招而已！”
沈玉说道：“用出来试试。”
灵剑子听见这话，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上将自己压箱底的三记道术使用了出来。
看着那道剑凌空虚划，沈玉认了出来，那是道宗的云影术，云剑引雷术，以及一式搬山术。
斑驳而杂。
由此可见，那名渡劫境的真人并不是四殿的弟子，而是在此之前的一位老前辈。
毕竟早在道衍真人成为道宗掌门前，没有四殿的概念一说，自然就没有道术剑法高低之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灵剑子对于道剑之术都深得精髓，并且施展出来几乎可媲美剑修的杀伤力，总算没让他埋没了一身剑体资质。
至于除了这三记道术外的任何剑法道术，在沈玉的眼中，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豆芽儿也看出了沈玉眼神中的意味，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灵剑子讪讪的收回了道剑，无奈说道：“怪我了。”
沈玉说道：“以后你们回到道宗，在渊圣殿修行。”
灵剑子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沈玉看着豆芽儿手中的道卷，问道：“看完了？”
豆芽儿摇了要吐，有些惭愧的说道：“还有一小半没来得及看懂。”
看完和看懂是两回事，听见这话沈玉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说道：“我要离开几日，回来的时候争取看懂，我再给你另一本。”
灵剑子顿时囔囔了起来，“喂喂喂，师叔，这是不是太偏心....”
看见沈玉的目光，灵剑子将话咽了咽口中唾沫，耸肩道：“好吧，师叔是对的。”
沈玉揉了揉豆芽儿的脑袋，说道：“虽然先天道体万中无一，但是像你这样到现在还毫无瑕疵的琉璃道体更是罕见，却是很好。”
一个先天剑体，一个琉璃道体，这就是两名渡劫境的真人留给道宗的最大宝藏。
哪怕是放在道宗之中，灵剑子和豆芽儿想来都是顶尖的。
若是放在渊圣殿，让苏陌再教诲几番，日后的前途想来会更不可限量。
虽然沈玉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听不出喜悦的味道。
但是毫无疑问，这算是赞赏。
得到了赞赏，豆芽儿颇有些黝黑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极为明亮。
“琉璃道体，啥玩意？”
灵剑子满脸懵懂。
沈玉说道：“我要离开几日，在我回来前，你们要将剑谱和功法看懂记在心中。”
“小意思，这秋水剑诀日后迟早是我灵剑子的囊中之物！”灵剑子大大咧咧的答应了下来。
豆芽儿担忧道：“师叔要去那座战场吗？师傅他们就是在里面死掉的。”
“不用担心我，因为你们以后会明白......”
沈玉微笑着说道：“这其实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万流城东城。
整条街空无一人，只有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大门敞开着，遥远望去其中一片虚无，如漩涡一般的灵力缓缓流淌，不知道去往何处。
沈玉走入这里，老瞎子的嗓音便出现在他的耳旁。
“瑶池曦瑶一伙人应该在东南方向的破碎空间中，那里有三座靠在一起的空间，能否找到一切随缘。”
“另外.......作为彩头，魔域那老怪物与我共同放入了不少罕见的天材地宝，从而也在无数的破碎空间站诞生了不少洞天福地，仙家洞府，若是有闲心不妨一探究竟，毕竟古魔族拿出来的东西有些让我也是不免有些眼馋。”
话音落下。
仿佛某个右手按住沈玉肩头，轻轻一拍，后者直接撞入大门漩涡之中，消失不见。
....
...
十万里的两族战场就像是远古时期某个王朝的斗场一般，放入猎物，然后欣赏着那些猎物自相残杀，直到最后产生新的王者。
但是显然，如今这个战场的规模之大早已经超过了无数人的想象。
十万里仅仅只有一个概念，在这十万里中，每一个破碎空间又是数万里，累积下来简直无法想象。
沈玉从天空坠落，砸入山腹间一座水潭。
宛如巨石砸入水面，水潭正中心猛然凹陷，两边轰然炸起，有无数水花跃入空中。
抬头望去，山野环绕。
一片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