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张根生,现在的公子登也告别了老人,跟着韩冲一同前往燕京,老人挥别了唯一的亲人,面色有着难掩的伤感,随后想到孙子进入了大城市,以后再不会过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满是皱纹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而镜爷也直接表示,以后,他的名字就是张根生。
一番辗转终于抵达都城燕京,韩冲和陈加宁下了飞机,就直接被接机人分别接走,送进了一处套房之中,没有受到任何人身限制,想去逛街,甚至是想出国都可以,但暗中的确有人跟踪。
随后,就分别有人前来谈话...
而在另外一边,赵龙洋正在省城得一处度假村里晒着日光浴,身旁是两个出过镜的三流小演员,正手法温柔的给他涂着防晒油,日子过得舒服潇洒。
当然,这一次他并没有堕落,而是全力闭关修炼后的放松,事实上他本就不是一个对修炼着迷的性子,这次的强大修为来的又十分轻松写意,所以他每修炼几天,就会找个理由放松下,嘴上则说着万事都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必须要张弛有道。
哪怕他被韩冲无比快速的三拳,当场打成了重伤,在伤愈之后,还是会找个理由,来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充实,精彩。
但不管怎么说,那三拳始终是一根刺,在放松过后,他也会紧张。
只是赵龙洋并不清楚,他正在莺莺燕燕之下享受海味山珍之时,即便是被调查的韩冲,只要有独处时间,是一定要盘膝打坐进行修炼的。
这个时候,一身沙滩休闲的侯静奇提着一瓶鲜榨果汁走了过来,作为危机感十足的人,即便是偶尔的放松,他也是滴酒不沾,让自己在睡眠之外,头脑时刻保持清醒。
这是一种很累的生活方式,但他乐此不疲。
“计划没有变化快,那小子,被困在了都城燕京,没有三天时间,根本不会结束。”侯静奇用力吸吮着果汁笑道。
“机会来了?”赵龙洋一个激灵翻起身来,摆手赶走了两个女人,直到她们走进了别墅,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有这么个机会了?”
侯静奇看了看赵龙洋,咧嘴一笑:“呵。”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搞的赵龙洋有些云里雾里的,从表情和肢体动作上也根本发现不到什么,也就没再多问。
沉吟了片刻,侯静奇说道:“这次非同以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要是连个娘们都搞不定,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死了算了。”赵龙洋哈哈一笑,起身走向了别墅,做大事之前,也要做点小事,放松放松。
侯静奇的目光望着山脚处的海滩,嘴角上扬泛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你还敢犯这种错误,简直就是送给我机会,要是不利用一下,岂不是都对不起你?...”百米处的门外有些异动,是有出租车靠近栅栏停了下来,被警卫拦截下来,招呼交警扣押了驾驶证...他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直接收回了目光,一口干掉了果汁,成竹在胸般的笑道:“这次,看你怎么破!”
......
韩冲和陈加宁这三天来,分别每天都在开会,叙述当天事情的经过,同时也会受到疑问,车轱辘话讲了一遍又一遍,即便是韩冲记忆力惊人,有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错觉。
另一边的陈加宁,牙龈都已经咬肿了。
随后,两方面人坐在一起,对比了谈话记录,非常明显,两人都在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以此来袒护对方,而他们二人之前商议好的共同承担,此时没有丝毫痕迹,或许两人当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才商定?
这个就只有韩冲和陈加宁二人才知道了。
“我觉得这两个小家伙干得好!干得漂亮!”北方军区的一位中将啪啪的拍着桌子,竖起了大拇指!
“放屁!”此次南方军区的负责人眼珠子瞪了起来:“这两个瓜娃子简直就是蛮干,打乱了老子的计划不说,是将我们南方军区置于何地?换做十几二十年前,老子当场毙了他们!”
“不要吵,不要吵,这件事嘛,还是非常值得思考的,但吵就不对了嘛...”有人在中间和稀泥。
众人倒也全都冷静下来,其实他们都知道,最关键的,还是要搞清楚高官的意思。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一直没有说话的侯铁军突然冒出了一句,他是个方脸中年壮汉,双手肘架在桌案上,夹着根点着就没吸过的烟,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旁侯家军中的一员更是指着自己肩上的一颗金星,抬手掀起外套,露出数道疤痕,恨恨道:“十七岁,十七岁的少将啊,厉害啊,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脸上有光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其余人就更是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积累起来的一些东西,终于要爆发出来了。
侯铁军另一侧的一人,突然开口说道:“据我所知,这个韩冲少将的行为十分高调,开五六百万的豪车,住着价值上亿的豪华别墅,简直就是中海的土皇帝!”
众人都是微愣,这话可就有点诛心了,再者说,这个人向来队伍不明确,也不怎么说话的...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众人的异常,面色有些尴尬,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一个根本还没有成年的少年,就已经做到了少将的地步,肯定是个天才,但是,他的心性终究还是没有成熟,活泼,冲动,是他们这个年龄段最为普遍的性格,而且很难控制得住,我在想,韩冲,究竟能不能担任得起少将的责任。就像这次...”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有人觉得这话说得对,毕竟年纪实在是太小,性格方面根本还没有定性,万一想一出是一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不只是会给国家带来麻烦,甚至可能会是灾难。
“对!”
“没错!”和稀泥的点头道。
另外的一部分人则表示不同意,首先来说韩冲成为少将之后,并没有真的去做军长或是副军长来领兵,这就应该是他成熟的一种表现,而且他们也觉得这次韩冲做的好,做得对。
“什么叫保卫国土不容侵犯?这他妈就是!”
一个脾气火爆的军长直接站起来拍了桌子,显然是要力挺韩冲了,而且一看就是主战派。
“是这个道理,的确是对的...”和稀泥的再次点头。
“是要保卫国土,只要坐在这里的人,就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是!”侯铁军道:“这次的事情是误会,并非侵略!和平来之不易,观望历史,就知道我们的和平有多艰难,我们不能给别人把柄,让别人在舆论上占据上风,难道你们不知道近段时间都传出什么了吗?啊?”
“各位!我们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难不成,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了吗?只能去欺负小国了吗?”
“事件发生之后,双边关闭,堆积如山的货物发不出去,这里面的损失有多大?我们目前还是发展中国家啊各位!”
壮汉侯铁军的声情并茂,的确很有感染力,事实上,他只是做一个过场,私底下他早就联合起足够的人来针对韩冲,管教他摘掉肩膀上的那颗金星,至于最后是彻底免职,还是降为尉官,校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成为将军!
至于力挺韩冲一方,相比较起来,他们的力量太小了,除了气愤的拍桌子,还能怎样?
当然,陈加宁目前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这是底线,毕竟侯家也有三代子弟,侯静奇。
侯铁军脸上带着笑容,静静的看着拍桌子一方气愤的模样,惬意的点了根烟,悠哉的抽了起来,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对头们咬牙切齿偏偏没有办法,倒也不愧是一番乐趣,爽,真爽!
他站了起来,身为军长多年的他只是挥了挥手,就显现出一股挥斥方遒的气势来,开口说道:“各位!各位!事已至此,再争论下去已经没什么必要了,该干嘛都干嘛去吧,你们北方人呐,就是...”
“我们北方人怎么了?”
突然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侯铁军的兴致正处在高峰,听到有不和谐的声音,面色傲然的一转身,追着声音的来源,抬手一指:“就是...”
然而侯铁军刚一回头,手指要指还没指的一瞬间,整个人浑身顿时一僵,伸出的手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非常不自然的连忙背到身后,脸色当时就变成了苍白,结结巴巴道:“陈、陈帅...”
能让堂堂的一个实权中将产生一系列应对不暇的反应,而且可以称呼为陈帅的人,在华夏开国以来,整个华夏也就只有一人,就是如今唯一还存世的开国元勋陈震宇!
看到连搀扶都不需要的陈震宇,不只是侯铁军感觉突然,就连那些酱油派也全都面色严肃的站了起来,这不是畏惧或是害怕担心之类的复杂情绪,只是因为单纯的尊敬。
“唰唰唰!”
皮鞋踏地的声音,以及发力敬礼的声响,几乎同一时间响亮起来,就连因为冲撞陈震宇而肢体僵硬的侯铁军也只是比其他人慢了一线。
“陈帅!”
“陈帅!”
没有复杂的问候,但在和平年代并没有元帅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喊出了这个称呼。
陈震宇也抬手还礼,尽管那只手已经干瘦的皮肤上都生长了老人斑,可给人的感觉,恰恰就是一棵不老苍松。
敬礼过后,陈震宇开口道:“我来这里,只带来了一句话,九个字: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老人略微沙哑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虽远必诛!”
众人一声大吼,气势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