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消息流传
朱世寿是上午大约十一点过的时候到伍家院子去收荒的,由于出门比较晚,之前又已经很走了一段路,可能是又惊又怕的原因,在柱子上被捆了阵后,心里感到很慌,也不知道是饿得慌还是因为自己被捆心里怕得慌。但见伍家一家人慌慌忙忙地进进出出,好象中午饭也没有吃,朱世寿也不敢开腔,因为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只好规规矩矩地靠在柱子边。因为害怕,脑壳里面是一片空白。
老太婆从被摔倒的地方抬到床上后,伍家马上就喊人到公社去了,一方面是去告诉在公社当副书记的伍树声,另一方面也是去请医生。伍家村离公社大约有将近十公里。由于比较远,又只有公社才有正式的医生。那个时候,外出全靠走路,从伍家村到公社,急走慢走都至少要一个多小时,因此,医生迟迟没有到。离伍家村不远的大队上倒是有一个赤脚医生,但伍家人因为二儿子是公社干部,有什么毛病都是找公社医生,他们是从来不找大队的赤脚医生的。他们觉得赤脚医生给那些一般的人看一下还可以,自己家里的人因为家里有人在公社当书记,就显得要金贵得多,认为一个赤脚医生是看不了的。
但伍家人到公社时,公社医院唯一的一个正式医生已经出诊去了,并且据说出诊的地点离公社还比较远。
听到自己母亲摔倒的消息,伍树声也很着急,他把赶来报信的人打发回去后,自己亲自赶到公社医生出诊的地方去找这个医生,找到后又和公社医生一起赶到伍家村家里给老太婆看病。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后,“伍家老太太被收荒匠拌倒摔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在公社周围传开了。
朱世寿的家就在离开公社不远的地方,消息当然也很快就传到了他家里,朱根福一听说是收荒匠把伍家老太婆拌倒摔死了的消息,他马上就想到会不会是自家老二朱世寿,头一下子就大了,急得什么似的,连忙打发老三朱世喜到伍家村去打听详细消息,看是不是与老二朱世寿有关。家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一下紧张起来了,都在想,这要真是出了人命,该怎么办呢?朱家一家人为此都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的。
正在朱家人心里着急的时候,朱根福见家里的白花狗从外面跑进来后,眼睛望着自己,先是嘴里“呜呜”地叫着,朱根福没有理睬它。见主人家不理自己,白花狗又用嘴咬住朱根福的裤腿,把朱根福往外面拖。朱根福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见白花狗还咬他的裤子,就抬脚踢了白花狗一脚。白花狗被踢痛了,松口跑开了,它害怕再次被主人踢。但过了一阵见主人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后,白花狗又跑到身边,嘴里发出的已经不是“呜呜呜”的叫声,而是“嗷嗷嗷”的声音。朱根福感到有些异样,想到平时这条狗多数时间都跟在朱世寿后面,现在从外面跑回又是叫又是咬的,心里就觉得奇怪。于是,他就招呼白花狗:“白花,过来。”听到大主人叫唤,白花狗看了看大主人,见大主人没有恶意,就走到朱根福的身边,又是“呜呜呜”地叫着,并仍然用嘴咬着朱根福的裤脚,把朱根福往外面拖。由此,朱根福就判断,肯定是二儿子朱世寿出事情了。朱根福也来不及和家里的其他人打招呼,就顺着狗拖的力量往外走。白花狗见大主人跟自己走,它也就在前面带路,往伍家村跑。见狗跑的方向,朱根福的心里彻底明白了,确实如传言所说,老二把伍家老太婆拌倒摔死了。一想到这,朱根福的头就大了,心里也懵懵懂的,不知道该咋办,只是毫无意识地跟在白花狗后面往伍家村急走。
狗是很通人性的,也因此,不少家庭只要养起狗后,就再也舍不得了。不管养的是宠物狗还是养的是看家狗,基本上每一个养狗家庭都把狗当成了家庭中的一员。